第2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咳咳,游客小张又到了你竖起耳朵听讲的时候了,你面前的这栋重檐三滴水式四角攒尖顶的阁楼式建筑呢就是咱们古都大名鼎鼎的钟楼魔法协会了,据说这座塔楼是当年明太子朱标建议他的父皇朱元璋迁都古都时所建的,但是后来朱标英年早逝迁都的事也不了了之了,但是这座楼却已经按皇室的标准建好了。“
“接着跟着我手的方向转动一下视线,那边那座和这里呈现对峙方位的楼就是与钟楼合称钟鼓楼的鼓楼了,也是现在的鼓楼猎者联盟,鼓楼在古代城市中是用来设置大鼓的地方,在危险时用以击鼓报警来警告城中人民和军队有危险来临,平常时会靠着敲鼓告诉人民时辰,你每天都能听到的鼓声就是从那传来的,现在作为猎者联盟所在地的用意大概是表示对某些猎人出生入死为人民带来重要情报的尊重。”
一只手举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小红旗的符华,一幅导游做派的给张景行介绍着这两座在古都中心耸立着的钟楼和鼓楼的前世今生。
“小姑娘讲的很好啊,要不要我请你们去……”在一旁一个同样认真听完了符华讲述的中年男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符华的下一句话给噎住了。
“好了介绍完了,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听吴爷爷说只要我拿着他这张卡,进去之后不管去哪层都没人敢拦,甚至可以去到最上面的一层扇韩寂的耳光。”
“嗯?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正兴致盎然的和张景行聊着天的符华听到旁边好像有一个人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好奇得转头向那人问道。
“咳咳,我刚才没说什么,就是单纯想问一下你是古都学府那位吴院长的孙女吧。”中年男人被噎的咳嗽了两下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您是?”被这么一问符华更加的疑惑了。
“哈哈,我就是你吴爷爷口中的那个韩寂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可以跟我说说吗?”韩寂笑了两声说道。
“他老人家说您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年纪轻轻就踏入了超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了想吴爷爷说过的所有关于这位韩会长的话符华急忙瞎编道。
“哈哈,看来他老人家没跟你说过我什么好话吧,他那人就那样对我们这些学生辈的人毒舌的很,我记得当年他唯一一次夸卢欢还是他找到老婆的时候。”听了符华临时编的话韩寂笑了笑。
“既然我们有缘碰到了就送你们两个一点小礼物吧,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一下。”说完韩寂在两人伸出来的手上各点了一下,一幅白色的星轨在两人的手上闪了一下便融入了进去。
“这是?”张景行两人看着手背问道。
“我把一个治愈系的初级第三级魔法留在了你们的手背上,必要的时候它会被触发给予你们一次治愈,你们可别嫌我抠门只给个初阶魔法,这个使用方法我也是才刚摸索出来,现在我最高就只能做到刻印初阶第三级魔法的程度。”韩寂解释道。
“谢谢韩叔叔,我会在吴爷爷那美言您几句的。”符华俏皮的说道。
“哈哈,那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了。”和符华打趣了两句韩便走进了钟楼里。
“咱们还去鼓楼逛吗,逛完了刚好天黑回我家。”目送着韩寂走进钟楼后符华朝张景行问道。
“算了吧,我直接回学校吧,不然等会就没车了。”
“去我家住啊,我家有好多客房的。”
“还是算了吧,我的东西都在学校,不太方便。”
“哎呀,没有的东西我可以再去给你买……”
经过符华的一顿劝导,张景行还是固执己见的坚持要回学校,符华也只好投降:“好吧,咱们去等车回学校,真是败给你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住在我和郝仁家吗,怎么现在变的这么见外了呢。”
“……”听着符华的碎碎念张景行只是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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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送到这里就行了,你赶紧回去等车吧,再过会就没车了。”
“嗯,咱们学校也真是的明明在古都魔法高中里能排第一,结果地理位置却这么差,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点都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
张景行站在小巷的拐角处,朝着跟在后面的符华表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走回去,符华并没有继续坚持,和张景行吐槽了两句学校后,便分道扬镳了。
正处雨季,天空被阴沉的滚滚乌云笼罩,才刚刚六点钟这整座城市的天光就已经被黑暗吞噬了大半,天空中正在追逐捕食天光的黑云巨兽和地下暗渠中哗哗的汹涌暗流好似在暗示着一场简陋的阴谋即将上演。
啪嗒,啪嗒、哗啦,哗啦,天色暗沉世间仿佛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和人的踩水声,巷子也显得更加的幽深,四周安静的氛围也显得无比诡异。
正在稳步前进的张景行慢慢的减缓了前进的步伐,右脚跟上了站稳的左脚,这最后一步的用力程度明明和之前的每一步都没有区别,但这最后一步的踩水声在这安静的巷子里却犹如一声炸雷一般,轻易引燃了本就易燃而短小的引线,停步站稳的张景行瞬间转身朝着十字路口阴影处扔出了一记初阶魔法。
在张景行的突然袭击下一黑一灰两个身影狼狈的跳了出来。
“呵,你这好运的小子果然不一般,居然可以察觉到我的暗影隐蔽,不过你的天才生涯也就只能在这里停止了,我啊,最喜欢折磨你们这种好运的天才,等下我不会直接杀了你,我会把你带回教坛用水银把你的皮一点一点的剥下来,四肢一点一点的用锤子敲碎,等到你精神崩溃之后,就可以把你做成我最棒的黑畜妖了。”跳出来的黑衣人一甩袍子熄灭了张景行的火焰后,一副势在必得的强者模样,悠然的讲述着他的想法。
“大人!救命!这火用水居然扑不灭!”被一发魔法一同炸出来的另一个灰衣人在地上疯狂的滚动着想要扑灭身上燃着的熊熊金色烈炎,不过一会他发现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这种火焰居然不会被雨水给扑灭,他便只好哀嚎着朝黑衣教士求救。
“废物!诅咒畜妖你先去把那个小子给我抓住,只要别把这小子杀了你想怎么发泄都行,我先去帮一下这个废物。”
逼出了两人后张景行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在逼出对面这两人之前周围就充斥着黑教廷特有的恶臭味,这种臭味甚至连厚厚的雨幕都无法完全压下,而且黑教廷的成员出现除了会带有恶臭味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尽皆知的特点,他们从下至上的所有成员基本都会带着几只那种恶臭的源头‘黑畜妖’,而这周围充斥的臭味则表明这一黑一灰两个黑教廷肯定带来了黑畜妖,只不过是藏在了周围。
果然不出张景行所料一只身体上密布暗红色邪纹的高大猿类妖魔从一旁的居民楼楼顶探出了它丑陋的脑袋,咯吱咯吱的,它的嘴边沾染着一圈暗红色的血液,嘴里发出了渗人的骨头摩擦声,某个可怜的居民应该已经进入了这家伙的嘴里吧。
看到对方只是稍稍动用了一下暗影系的魔能就轻松熄灭了自己的火焰并且还有一只恐怖的诅咒畜妖时,张景行就已经结合所处场地做出了目前自己能做的最好的决断‘擒贼先擒王’。
就算是中阶法师的肉体也仅仅是受到了轻微的强化,只要被近身,身体还没受到太多强化的初、中阶魔法师的脆弱程度其实与普通人并无什么差异。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在黑衣教士转移视线帮助同伴的短短一段时间内,张景行就已经袭到了他的身后。
“吼!”见到那弱小的人类居然直接无视了自己,直奔自己主人而去诅咒畜妖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帮助着同伴的黑衣教士听到了自己的奴仆的咆哮声,慌张的将视线重新锁定在了张景行的身上,只见张景行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脆弱脖颈。
在黑衣教士奋力抓向那袭来的手臂时,让他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自己面前那名少年,居然瞬间消失了,他身为一名中阶法师的视力明明是受到过强化的,但他的眼睛居然没能捕捉到那个少年的动作。
“哈哈哈!很不错,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但是仅仅这样可根本不够哦,你脆弱的躯体根本不可能击穿我的魔铠。”惊讶了一瞬后黑衣教士便对着身后擒住了自己的少年有恃无恐的说到。
“诅咒畜妖给我把他抓...”
“噗!”
身穿苍青色全覆盖式铠魔具的黑衣教士刚想指挥自己忠实的奴仆将这个弱小的小子给抓住,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柄金色长剑居然先诅咒畜妖一步将他给穿心而过了。
“你...你怎么可能...会有斩...”
慢了一步的诅咒畜妖直接一爪将张景行给扇飞了出去,顺带着将黑衣教士给带倒在了地上,将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给屈辱的憋在了口中。
被诅咒畜妖重重的一爪的拍在了墙上的张景行艰难的从墙里将自己扣出来后,径直跪在了地上,他的右腹部赫然有着三道深到可以看到内脏的骇人爪痕,那伤口处正有股股白光正在涌动着尝试修复他的身体,白光的强度极盛但漆黑的诅咒气息却也不弱,它们像疯子一样对治愈白光发动着自杀式袭击,导致白光不得不分心剿灭着这些残存的诅咒。
拄着剑张景行艰难的站了起来,但诅咒畜妖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它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黑衣教士,狰狞的脸上瞬间便露出了一个兴奋而诡异的笑容,带着一脸的诡异笑容,诅咒畜妖将那个已经死亡的黑衣教士给拿了起来,粗暴的团成一团直接囫囵的吞吃入腹了。
对黑教廷制造诅咒畜妖的方法有一定了解的人,如果遇见这种情况应该都会认为这只诅咒畜妖是因为被那黑衣教士给残害才被迫变成黑畜妖的,它现在的行为只是在发泄而已,但对黑教廷的了解更加深刻的张景行却并不敢掉以轻心,这只诅咒畜妖表现出的状态明显表明它已经成为这个样子很久了,它人性的心灵很可能早就已经被磨灭了,只剩下残暴的兽性和对黑衣教士的仇恨。
“吼!吼!”
果然不出张景行所料那诅咒畜妖将黑衣教士吃干净了之后,便把视线重新放到了张景行的身上,它的面容上依旧带着丑陋的狞笑,好像把张景行当做了它自由后的第二顿美味大餐。
诅咒畜妖没有很急迫,它理所当然的认为面前这个身受重伤的人类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然而它明显高兴过头了,甚至忘记了眼前的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而是一名法师。
在它刚要迈步的时候,一个耀眼而炙热的光球便打在了它的脸上将它的眼睛连带着大半张脸皮一起瞬间灼烧成了灰烬。
“吼!”失去了视力的诅咒畜妖暴怒的一拳轰向了张景行原来所在的位置,但它并没有击中任何的东西,只是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施展完魔法的张景行借着雨声的掩盖远离了那诅咒畜妖的身边,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也依旧谨慎的环视了四周,发现刚才那个身上着火在地上打滚的灰衣教徒早已不见了身影,估计那个灰衣教徒一见到情况不对就直接逃跑了。
“呼。”环视四周后张景行轻轻松了口气,他目前的状态应付这只瞎了的诅咒畜妖都很难,那个灰衣教徒跑了明显对他非常有利。
虽然雨势可以帮助张景行稍稍干扰了诅咒畜妖的感知,但是那雨水也同样会削弱张景行释放的魔法的威力,张景行就像是一名在斗牛场上面对疯牛的斗牛士,不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安全保障,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让死神的镰刀离他的脖颈更近一点。
在与诅咒畜妖缠斗的过程中张景行的身上又添上了几道或轻或重的伤口,明明一直都有机会逃离,但幼时父母给予他的教导却不能让他放任这头凶残的妖魔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普通百姓生活的区域游荡。
“呼,魔能没了,接下来只能找机会用这把剑来砍它了,希望阿华给你的强化能帮我打赢它吧。”满身伤痕的张景行瘫靠在了一个幽深的小巷里边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擦拭着金羽剑边低声呢喃着。
在小巷之外,诅咒畜妖还在游荡着,它的鼻子耸动着、耳朵高高的竖立着,虽然有雨的掩盖,但它却离张景行的藏身之地越来越近了。
“呼。”
深呼了一口气,张景行下定了决心拄着剑站了起来准备和诅咒畜妖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最后能从这巷子里出去的只能有一个。
在张景行马上要挪动着残破的身体到小巷外时,诅咒畜妖的耳朵猛地锁定了一个方向,而张景行也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张景行要大喊出声吸引诅咒畜妖注意力好让那个脚步声的主人远离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已经急速的砸在了正在仔细聆听的诅咒畜妖身上,冲击力之大将地上的水流给重新震回了天上形成了一圈圆形的唯美雨之帷幕。
待到雨水重新落回地面时,张景行终于看清了雨幕中的情形,一名上着穿黑底金纹卫衣内搭一件绣有两只小鸟图案的黑色短袖下穿同样花纹样式热裤的英气少女正手持着一把暗红色的长枪将那诅咒畜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阿华!”张景行惊讶的喊了出来。
“嗯,是我!我以前可是说过的只要有人敢欺负你,我肯定会来把他打趴下的,就算是妖魔也一样。”符华从诅咒畜妖的身上跳下走到张景行身前说道。
“那家伙还没死。”看符华背对着诅咒畜妖张景行提醒道。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借你的剑来用一用。”
“黑鸢,扶着他去雨淋不到的地方歇着,我来会一会这个敢弄伤我兄弟的不人不鬼家伙。”
召唤出了黑鸢扶起张景行后,符华一把夺过了张景行手中的剑,轻轻掂了两下,轻松写意的耍了个剑花,便正面看向了那重新站立起来在愤怒咆哮着的诅咒畜妖。
“老张,看好了我来教教你,剑!到底是怎么用的!”
被黑鸢扶到了一处屋檐下靠坐着的张景行,提起了身上所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全神贯注的看着符华的战斗。
在充满水气的大雨之中蓝灰色的长发像是被施展了某种隔绝魔法般,丝毫不受水气影响的肆意飘扬着,接近一人高的长剑在她的手中显得轻若无物,任凭她随意驱使,她随手舞出的几个剑花看似轻盈如羽毛的轻点在了那诅咒畜妖身上,但却在那乌黑的坚硬的肉体上留下了数个深可见骨的伤痕,而诅咒畜妖的反击在她的面前却如同蜗牛一般被随意的几个偏身就躲了过去。
“呼!热身完毕了,接下来我就送你去死吧。”
“凡尘俗世尽皆斩之!”
轻盈的躲过了诅咒畜妖的胡乱反击后,符华将长剑竖在了身前,一起一伏的呼吸好似散发着某种奇妙的律动让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统一而规律,时间都好似暂停了。
符华将双腿随意的并在了一起,右手的肌肉缓缓用力将剑慢慢的举起,移动到最高点后又缓缓落下,待到符华的一切动作都做完,收剑背于身后时,时间才再次流动了起来,而诅咒畜妖也像是瞬间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剑可断躯,亦可散魂。
肉躯无恙,魂则已泯。
看到符华亲手将诅咒畜妖杀死,而且并没受到丝毫的伤时,张景行才将口中的一口气给吐了出去,安心的直接昏倒了过去。
“喂!喂!老张你没事吧别吓我啊。”刚中二了一把潇洒的斩杀了诅咒畜妖的符华感知到张景行的气息在一瞬间就萎靡了下去,非常慌张的喊道。
终于可以仔细观察张景行伤势的符华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时非常的慌张无措,只能无力的蹲在他旁边说道:“老张你可要挺住啊,我已经跟爷爷他们打过电话了,一会他们就能到,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符华强行用自己的精神力不断的滋养着张景行的灵魂,让他的灵魂不断的充盈,以此来间接减缓生命力的流失,但这也只不过是减缓而并不是阻止生命力的不断流失,张景行的生命力依然在变得越来越微弱。
蹲在屋檐下的符华只感觉眼睛好像被‘雨水’给糊住了,用手胡乱的擦拭了一下眼前遮住自己视线的‘雨水’,重新睁开了眼睛的符华就远远的看到了一只红色的小鸟正拖拽着一个灰色的东西向自己飞奔过来,自己的手背和远处跑来的赤鸢就这么凑巧的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符华的眼里,这一瞬间符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试的方法。
“赤鸢!黑鸢!过来跟我一起对这里释放火焰。”
符华朝赤鸢和黑鸢喊了一声后,便拿起了金羽剑将韩寂印有治愈魔法的那块肉整个的切了下来贴在了张景行最大的那块伤口处,而这个方法也并没有辜负符华的期望在符华和两只小鸟的共同努力下符华的那块肉开始慢慢的和张景行的身体融在了一起,那块皮肉慢慢与张景行相融后,其上的治愈魔法也开始发挥了作用,烈火和荧光相互合作着一同将伤口处的诅咒气息给清除了,而张景行的生命体征也在这双管齐下下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治疗完毕后,符华才敢将精神松懈了下来,而松懈下来的她只感觉精神异常的疲惫,这种疲惫是她根本没有体验过的,要知道她为了修炼每天可是都只睡两小时的,这样她都没感受到过疲惫。
精神上的疲惫无法抗拒,符华抱起了赤鸢,并顺手将黑鸢扔到了张景行的身上后,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符华昏睡过去后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身负六片青色羽翼的人,和三个匆忙走出次元传送阵的人几乎同时到达了,四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都直接无视了地上的诅咒畜妖的尸体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灰衣教徒,径直走向了靠墙昏睡的两人两鸟。
四个晚到一步的男人见到的便是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的张景行,和脸上挂着泪痕,手背裸露着血肉而且还在不断滴着血的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