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坦诚
操场之上，被血色滤镜笼罩的太阳显得十分妖异。
“其实你也应该发觉了吧？”
对于谋士，陆烨自然不会有半点轻视。
说到底，对方并不比他笨，甚至百分百比他更聪明。
只是碍于双方的信息差，让对方没有察觉到该怪谈的攻略法。
“发觉……你是说这个怪谈太弱了？”
面对不卖关子的陆烨，玄雀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装傻。
“自然。”
点了点头，陆烨说道：“作为怪谈，里面的诡异不仅没有相互支援，更为关键的是——”
“没有智慧！”
接过陆烨的话头，玄雀直言道：“这点我自然注意到了。”
“理论上而言，B级的诡异就会拥有智慧。”
“可是我们先后应对的两名A级诡异，它们都在用本能行事。”
教师也好，食堂也罢，两者都没有表现出A级诡异该有的智慧。
特别是后者，在见识到陆烨的精神力后，还在依靠职业者级别散发的力量去寻找对手，这无疑是失了智的表现。
换而言之——
“该怪谈其实已经有了融合的趋势。”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陆烨直接跳到自己的猜测。
“所有诡异的智慧都融合在了一起，而它们意识的结合，无疑是在压制着……红莲？”
老实说，他有点把握不准。
主要是，他并不清楚红莲的实力。
“有可能。”
相比起陆烨，玄雀作为红莲的同伴，自然清楚对方的实力，于是解释道：“红莲只差一步就要迈入S级的行列，A怪谈想要修改她的记忆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那就先假设它是在做这件事吧。”
虽然得到了玄雀的肯定，但陆烨也没有把可能性固定下来。
毕竟压制红莲固然重要，可也难说对方在憋个大的，因此现在还是当做个假设为妙。
“所以说——”
见陆烨给自己梳理完了目前所掌握的信息，玄雀知道该入正题了。
“你的办法是什么？”
“你说……这个怪谈的力量源泉是什么？”
视线转向教学里，陆烨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我觉得是学生们升学的压力。”
事实上，压力是他美化的说法。
作为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他清楚的知晓那个时候周围的人有多么强大的怨念。
即便是学霸，或许都会升起世界赶紧毁灭的念头，就更不要提学渣了。
当然，如果是家里有矿的学渣倒是不会在意。
但人是群体性动物，很容易被周围的氛围影响。
因此即便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影响，但在氛围的裹挟下，也会表现出厌世的情绪。
最终这些负面情绪在这末世被扩大，会诞生这所怪谈高中也很正常。
“压力吗？”
老实说，玄雀有些无法理解，毕竟在她看来，还是生存更为紧要。
换做是她在这样和平的时代上学，她做梦都会笑醒。
只能说——
“我明白你无法理解。”
陆烨知道自己与玄雀与信息差，所以他也没有强求对方听得懂。
“你只要跟着我来布置就好。”
而就在他说完后，教学楼响起一阵上课铃声。
午休结束，下午的课程开始。
而之前躺在地上的学生们，不知道是因为昏迷结束了，还是受到教学楼铃声的影响，集体醒来，向教学楼走去。
“说起来——”
看到这一幕，玄雀不由问道：“你就不能让他们也恢复记忆吗？”
“如果他们是有理智的，或许能更好的帮助你完成计划。”
“不能。”
摇了摇头，陆烨解释道：“恢复记忆可是精细活，这里这么多学生，够我忙几天的。”
“而且你别看我让斥……青影恢复得这么快，实际上那是有你们之前提供的记忆片段。”
“否则的话，我也只能慢慢摸索你们脑内的记忆，最终引导你们回忆起来。”
“而这，还是因为我有你们的资料，知道该怎么引导。”
“换做这么多陌生人，那可真是难为我了。”
魂师是稀有职业，他知道玄雀不了解魂师，因此就多说了几句。
“呃……谢谢。”
看到陆烨这么真诚，玄雀想了想，说道：“我刚才使用的技能叫阵域，需要准备不少珍惜的超凡材料。”
“而且一旦发动，范围也只能限制在原地，所以无法继续使用它打BOSS。”
“通常而言，我们小队就是通过两个红莲骑士联手进行攻略怪谈。”
“另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稍微核心一点的问题也可以。”
她这么说，主要是因为相比起她一直以来的试探，陆烨显得是那么的大大方方。
因此，她姑且是在补偿陆烨，也是在安抚自己不安的良心。
“呵！”
被玄雀的主动逗笑了，陆烨说道：“不用这样。”
“我能告诉你的，都是对我而言无关痛痒的事情，所以你能告诉我这么关键的信息已经扯平了。”
他自然看出了玄雀对他心中有愧，但他何尝没有留手？
如果不是害怕未来更多的麻烦找上门，他其实完全可以带着大家速通的。
毕竟以他的灵魂强度，直接保护几人的记忆不被修改这并非难事。
而因为他的大意，又或者说是他对攻略组的信任，导致玄雀的两位同伴受那么大的罪，他自然也有点感觉对不起人。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玄雀一问，就立马拿出解决方案。
只是他觉得扯平了，但是——
“真是的……”
揉了揉自己亚麻色的长发，玄雀用略显焦躁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也将我和小玥儿一样保护起来了？”
“不敢。”
摇了摇头，陆烨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同学可是参加过远征军，真要论实战水平，我未必是她的对手。”
——当然，比硬实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
面对陆烨的这番完美说辞，玄雀显得更难受了。
作为一名谋士，她从未有现在这般感到挫败。
“行了。”
面露淡淡的轻笑，陆烨看向食堂方向说道：“她们出来了，我们也该开始施行计划了。”
“大家争取一下，我好回家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