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医路晋升难
5月17日早晨，章端开车搭着高晓波一起赶赴三秦省中医大附属中医院，赶考主治医师。
他们的三站考试，笔试、基本操作技能考试和临床答辩都将在那里举行。
上午的考试在九点开始，章端早晨给陈聪雄进行过真气渗透推拿后，请李延久呆在那里，然后才和高晓波一起赶考。
六点半出发，他们的时间很充分，去了还可以熟悉一下考场。
其实章端在那里规培过，对那里很熟悉，倒是高晓波是在外地读研，在外地规培的，所以现在很有些紧张。
天气很好，昨晚雨洗过的天空很明媚，只有少量白云悠游在海蓝色的天空中，而街道花坛中已经鲜花烂漫，五月这个春天的尾声，夏天的初始，西京气候适宜，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章端自从回到西京后都一直忙碌着，都没有闲心好好体味一下这个季节的西京之美。
“哥，我开吧？你一早晨都累那么长时间了。”高晓波在副驾位上道。
“算了，看你都紧张成啥样了。”章端乜斜高晓波一眼嘲笑道，“不过就是考个主治，我都不明白你紧张个啥？”
“哥，你当然不紧张，负责监考的和考你的可能都是你认识的，我在那边可没啥熟人啊，呃，听说老牛也被抽去当考官了，希望能碰到他老人家啊，幸好前一阶段拉你和他老人家喝了一场，辞职也没和他老人家红过脸，不然这次遇到他还不知会怎样呢。”
“屁，遇到熟人就好啊？遇到生人才好。”章端嗤道。
他心中的确更希望遇到陌生的考官，这样一切都能按部就班地考过去，遇到熟悉的考官，尤其如果不巧遇到过去的老师，说不定就会给他出点儿幺蛾子为难一下他。
那些人现在应该都听说过他如今的状况了，说不定真想试试他的真水平。
试一试他的真水平也无所谓，就是可能会耽误他的时间。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就是考个主治，也不可能难到哪里去。
只要是光明正大地考的，其实都算是最好过的。
可医生晋级的这条路上，光明正大考的也只有住院医师和主治医师这两级，再往上的晋级就是用“评”的了。
再上面的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三级主任医师、二级主任医师、一级主任医师，杰青、长江学者，一直到院士，都是评出来的。
看论文，看科研，看教学成果，唯独不怎么看救死扶伤的成绩的。
而且里面曲里拐弯的东西太多。
发论文要发SCI，还看所发表刊物的影响因子，说起来比较客观，但其实是拿西医的条条来框中医，拿西方人的评价体系来评价你的医道思想水准。
至于教研成果的评价更加道道多，首先你得能拿到上面的科研项目，这里面人际交往的因素就很大了。
医院里你得和头头脑脑们走得近，踏实肯干，因为绝大部分资源都是由他们来掌握和分配的。
从主任医师再要往高升，你可能还得有一些更大的大佬们的信息，仔细研究揣摩他们的医道思想，能接近亲身聆听他们的讲授更好。
因为很多科研课题都是由他们制定出来的，那么这些科研课题的分配流向，怎么做才比较符合主流思想观点，才能比较容易过关……嗯嗯，懂的都懂……
总的来说，医院体系里的医生晋级难，很多人熬白头都未必能晋级到主任医师这一台阶上。
至于医院体系外面的民间医生，呃，主治医师之后，就基本没有任何的晋升途径了……
所以民间医生再牛逼，得到官方认可的机会略等于零……
章端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再进入医院体系里去摸爬滚打了，那么他要想混到主任医师这一级，大概只有再读个博，然后再想办法谋个哪所中医大的客座教授，然后再在哪所中医院里搞个客座医师甚至名誉院长之类的头衔，合作搞些科研项目才有可能了。
对此章端并不是那么渴望，但现实中如果能有个主任医师的头衔，不但能表示自己是“合群”的，而且做起事来也方便些，比如说钻研出药方来获批可能就比较容易些……
而主任医师到底是个什么级别呢？
一级主任医师那应该是大医院里的高层领导和专家了；二级主任医师那应该是大医院中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能够（有资格）承担较为复杂的疾病治疗和管理工作了；三级主任医师就只能是大医院中的基层医疗工作者了，能够（有资格）独立完成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治工作了。
所以医界晋升之路，道长且阻哪……
说白了，这社会上哪一条路都不是那么好走的，医界比起文娱界来，晋升的台阶也不全是纯由洁白的玉石铺成的……
不过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由人类组成的社会本来就是如此，从来都是如此的。
因为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人体复杂，人的思想更复杂，人与人思想的差异，有时能大过物种之间的差异……
八点出头一点，章端和高晓波赶到了中医大附属中医院，停好车后，直接到了考场。
考场外已经站满了考生，大多是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医师，也有个别花白了头发佝偻了腰的。
好多人还在拿着书本背诵，也有一些人在玩着手机，章端和高晓波到来后，立即吸引了一大波目光的汇聚。
当然，基本都汇聚在章端身上了，至于高晓波直接就成了一个衬托章端的背景人物。
也难怪，章端现在真的是个大帅逼了，个头高，皮肤白，面貌深刻清晰，气质沉稳出众，在文娱圈那帮帅逼们中就已经比较出众了，在这群医师们中更显得鹤立鸡群。
把一些女医师们看得都快流哈喇子了。
然后各种针对他的议论瞬间像一波波涟漪般散播出去。
好多人明显认出了他。
如今他是柳艺芝的男人，又已经在医界里扬出了一些小名气，相片已经见诸各大门户网站，被这些医师同行们和同龄人认出也是正常。
然后就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他，有光明正大拍的，也有假装拍其他人把他拍进去的，章端赶紧低头要往考场里走，可此时考场竟然是锁着的，监考老师什么的都还没来。
“咦～，章大夫！还认得我吗？我重症监护室小王，王春明，咱们以前见过一面的！”
终于有人上来跟章端打招呼，是唐阳市中医院的，他们那个重症监护室基本是西医治疗，和章端他们的中医理疗科打交道很少。
“认得认得！王大夫你好！”章端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接着又有几人过来跟章端打招呼，一时间章端身边围了一圈人，寒暄过后，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章端也尽量友好地回答。
只是心里真的有些不耐烦，因为大部分人不是问关于柳艺芝的话题就是问他是不是真的修炼有道法，前者他不便透露过多，后者更不便透露过多。
但这些人中也有没多少素质的，还追问个没完，什么柳艺芝准备和你什么时间结婚？你们要在哪里举办婚礼？你到底有没有道法？平时怎么给人看病？啦啦啦个没完，好不容易等到八点半后监考老师到来，这才给章端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