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并吞和邀请
达成了一次无声配合的符华欲言又止。
“还请稍等。”于柏竖起食指，“请让我享受一下布局带来的收获，异世界的朋友。”
“我是碧蓝世界舰娘的指挥官于柏，同时也是碧蓝世界对外开拓的负责人。”
“你能够夺取对方的替身？”
符华压低了声音。
“【世界】在这里很好用，换个地方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了。”于柏并不遮掩，“有夺取替身的替身，但我的替身能力不是这个。”
“【母巢】只能够捕获其他替身使者身上的特质，然后让我变成更强大的替身使者。”
“力量取决于驱动力量的人。”符华微微颔首，“我明白了。”
“不，您不明白。”于柏摇头说道，“力量本身就有高下，替身使者再强，弱小的替身也不可能赢得了【世界】这样兼具时停和时回能力的替身。”
“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力量。”符华推了推眼镜，“如果你们不提醒，我根本意识不到他用了时间回溯。”
“他的时回被压缩了时间，正常情况下，恐怕是以天为单位的回溯，你应该是可以察觉到问题的。”
“但具体到几分钟的一次回溯，确实不太好发现。”
于柏耐心等待。
他在等待任务的结算带来的两份收益，鬼舞辻无惨的【鬼之始祖】的力量被他限制在身体内，暂时并没有生效。
于柏在等待一个时间。
确认鬼舞辻无惨的死很简单，他们研究了很久，不会再这个时候栽跟头。
替身的特殊力量、养了两只鬼用来验证···各种办法反复交叉实验，总归是能够验证鬼舞辻无惨的死的。
而且他们真的还有心情反复交叉验证的情报准确性么？
“你好像很开心？”符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你能够看得出来的吧，天上的过家家。”于柏心情大好，话语也就随心了几分。
“你们有和我们接触交流的心思和想法。”符华说道。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放任于柏直接杀死鬼舞辻无惨。
符华的本意是活捉，但于柏的职位是碧蓝的绝对高层，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抓走鬼舞辻无惨和当着他们的面强行带走鬼舞辻无惨，这是两种情况。
“鬼舞辻无惨将成就了自己的药剂散播给了全世界，通过这种办法拉扯出了一段时间，然后觉醒了替身，自此安全无虞。”
于柏唇角带着压制不住的愉悦，“人们遵照药剂确实获得了长生，但这有一个致命的代价。”
符华情绪莫名。
她是真的奇怪这神经的科技树，长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她不至于不清楚长生的价值。
而这个世界，千年前就有机会批量制造【长生】了。
可惜或者说值得庆幸的是，这药方是有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是，服下药剂的人会变成鬼舞辻无惨的下属。”于柏耸了耸肩，“据说是因为【鬼之始祖】的身份，所以后来的鬼都必须服从于鬼舞辻无惨。”
这种话挺没道理的，但符华刚好是能够理解的那种人。
有关权位和规则，律者刚好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基于高位权限对低位的统治，在律者和伴生律者诞生的崩坏兽、死士遵守的都是这种规则。
“你现在再做的，是吞噬鬼舞辻无惨的身份？”
她下意识地拉开了身位。
在过往她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武道，自信和任何敌人交手都不会畏惧。
但这个世界的情况特殊，他们个体的力量不值一提，但伴随出现的特殊力量却强大的不讲道理。
鬼舞辻无惨不是没有机会杀她的。
他的破坏力再低，也只能说是这个世界没有这种特殊的力量，西琳可以从月球朝地球扔陨石，以当时天命和逆熵的科技，如果她就这么留在月球不离开，奥托当时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实验，他放走了瓦尔特差点就摁死的西琳，然后对方留在月球就靠扔陨石。
天命有很多手段，但当时的环境下绝对不包含宇宙尺度上的武器，她不离开月球去地球装，当时的天命就是没有办法。
从纸面破坏力和杀伤力上来说，鬼舞辻无惨不够给西琳提鞋的。
但对于强大的女武神来说，鬼舞辻无惨的初见杀要比西琳来的更加直接和危险。
基于超常的身体素质和武器的锋利怎么也不至于斩不断一个人类的脖颈。
“客人还真是敏锐。”于柏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大概的情况和你猜测的相似，他们迫不及待地渴求一个不被任何人约束的，自由的长生。”
他指了指天空，“此刻世界瞩目，无数人都在等待鬼舞辻无惨的死，等待他让出【鬼之始祖】的位置。”
“但我会在他们自以为成功之后，空降到那个位置上，完成对他们所有人的控制。”
于柏笑得人畜无害，“你不妨猜一猜，有多少人能够抗拒长生。”
这就没有人能够趟水开路了，因为命运只要一个第一。
你安排人探路，他走过去，他就是第一了。
自己人是第一还可以杀了重新角逐，要是对手拿了个第一，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这也是碧蓝世界一开始的计划？”
符华心下一冷。
她当然不会觉得异世界的人类文明就会彼此互相扶持——这就扯淡了，出门在外，越是老乡坑起来越轻松。
但亲眼见证了碧蓝世界黑暗的计划，她还是为之心惊。
“请您不要这么说。”于柏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我家姑娘们的想法，在替身觉醒之前，我也不清楚【母巢】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机会既然来了，我自然不会拒绝。”
他说道：“我总得对我的姑娘们负责。”
这是个人设，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做点不道德的事情总比单纯为了自己做不道德的事情容易被人接受。但于柏不仅仅打算经营，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家里的舰娘乖巧听话还强大，愿意接纳满足他的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想法，让她们成为两个世界的主人有什么不对么？
好孩子就是应该得到更多的好东西才对，这样家长才算做的公平。
指挥官就是港区的大家长，于柏当然要对自家人负责。
符华并没有太多的正义感。
她看得出来，但也不打算阻止。
“从天命的角度来说，你应该立刻阻止我才对。”于柏慢条斯理地说道，“两个各怀鬼胎的合作伙伴组成的同盟，肯定比一个整体容易对付。”
“如果传送通道的控制权在我们手里，你们不会这么容易进来的。”
“你想要劝说我当你们的内应？”
符华甚至有点想笑。
她还没有利用羽渡尘去撬对方的墙角，对方还敢先一步对自己发出邀请。
“你不阻止就证明你对自己世界的官方阻止没有那么忠诚，有一些自己的目的更甚于对其他世界的控制。”于柏伸出手，“所以我为什么不敢邀请你呢？我又不指望你去背刺自己世界的当权者，背叛自己的世界和文明，只是需要更多的信息和情报而已。”
沉默思索片刻，符华握住了这只手，神色认真：“不，如果是背刺他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哈啊？”于柏表情古怪，“看起来，对方给你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符华勾起了一个堪称讥嘲的微笑。
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比如伪装的于柏自然表演的一脸疑惑，甚至是还有猜忌——符华太配合了。
实际上了解奥托就知道了，他这个人确实是你能够找到忠诚于他的理由，但如果你想要背刺他，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丽塔就是这种情况。
基于个人基于文明的整体，她都应该忠诚于奥托，因为奥托没有苛责她，也给文明带来了更多的底牌。
基于个人基于文明的整体，她也有理由一刀捅穿奥托的心脏——尽管他未必还有这种器官。
他的行为毫无道德，后时代的大崩坏的推手都不是崩坏，而是他自己，几乎每一次的律者诞生，都能够找到他的手笔。
西琳在第二次崩坏的光辉战绩，起码能分给他一半的功劳，没有奥托，瓦尔特不会给她变强和复仇的机会。
符华的选择其实相当合理，但于柏不太相信。
没底线的老朋友也是朋友，总比不知底细的异世界人更加可信。
你总不能因为厌恶奥托，就把希望交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异世界人吧，这太···也未尝不可，后者确实荒谬，前者也足够真实。
于柏掐着时间和符华闲聊，直到符华的话语突然一顿，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的背后，【母巢】完成了又一次的进化。
替身使者和替身本质上可以互相成就，只是替身使者一般都没什么可以指望的，纯粹依靠替身再C。
但现在，于柏获得的力量给【母巢】带来了正反馈。
不愧是命运钦定的人，作为替身使者，屑老板的天赋强的可怕。
“成功了。”
他的笑容称得上满意，“很感谢符华小姐的帮助，我能够为符华小姐做点什么，来报答这份恩惠么。”
形而上的精神联系贯通了整个世界的五个地方，他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操控对方的身体。
入我彀中矣。
“哦？”符华沉声说道，“包括前往我的家乡。”
于柏微微一愣，“当然，不如说，不胜荣幸。”
现成的理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