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时间倒流的价值
异世界并不是一定吸引人的。
只从炭治郎的话语就能够确定，对方的世界也就是个异世界的地球，科技文明也不如崩坏世界的发达。
所以这个世界当然也没什么好看的。
站在人类的角度，德莉莎愿意帮助这群被恶鬼困扰的人类，但她首先需要对自家的女武神负责。
其次，作为天命的极东支部负责人，她还需要对天命的利益负责。
相关的切磋商谈维内托早有预案，奥托毫无准备但他这样的政治生物在发现了自己占据上风之后，真的是用脚都知道该写出一份什么样的契约。
“这不像是爷爷的风格吧？”德莉莎瞥了一眼丽塔，“他还会和弱势的一方建立攻守同盟，契约上完全不占任何的利益的？”
德莉莎还是会看公文的，当一个支部的负责人总不能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懂。奥托倒是能够罩得住她，但她自己也不愿意完全依附在奥托的羽翼之下。
“您对主教大人的成见太深了。”丽塔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奥托主教的功绩存放在天命档案室中，他是英雄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对于异世界面临困境的人类们，他当然会伸出援手。”
德莉莎叹了一口气，没听进去两个字。
如果按照德莉莎的性情，她还需要对方交代更多，给出更多的诚意才会愿意让女武神部队和休伯利安号出击。
去异世界，通道还掌握在别人手中，小心谨慎是不过分的。
但奥托不在乎。
他不在乎用这些损失去趟一条路，炭治郎和帝国心诚也好，有心算计也罢，总归不过是死了几个女武神、失去一些战舰而已，影响不了天命。
当然，他也很信任丽塔和符华的实力。
灶门炭治郎已经吃了一发羽渡尘，虽然时间紧张来不及继续盘问，但至少他说的这些在他的认知中都是对的。
在仓促验证之后，他就催促极东支部对异世界的可怜人们伸出援手，理由光明正大义正言辞，让德莉莎都哑口无言。
太正义了。
“还请您不必担心，”丽塔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姬子少校亲自出击，我会作为随军的负责人来承担对异世界交流的负责人和指挥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德莉莎鼓起面颊，“你这么说好像我只在乎姬子的生死一样，我还在乎其他的下属，不希望她们这么冒险的。”
“还有丽塔你，我也不希望你去冒险。”
“能够得到德莉莎大人正面的肯定，这是丽塔的荣幸。”她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但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有足够话语权的人来负责的，如果我不去，她们很容易将自己当成弃子。”
德莉莎掩面叹息。
这是当然的，老大都在家里，却一个地位高的人出击，大家都知道自己去当炮灰探路了。
但残酷些说，丽塔就是比这些女武神的价值高。
所以为什么要选择把丽塔也一起安排上去呢？
德莉莎觉得是安抚，丽塔觉得是奥托并不认为自己这样的S级女武神无可舍弃。
其他支部培养的是士兵，她们哪怕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被舍弃，只要知道牺牲有价值，她们并不介怀牺牲。
说到底，早年天命挑选女武神的办法就是去大崩坏之后捡漏。
那些在大崩坏之后失去一切但还活着的，就是女武神最好的兵源——大崩坏验证了她们出色的崩坏能抗性，失去亲人朋友的遭遇给她们除了复仇以外一无所有的战斗意志。
无量塔姬子这样，明明崩坏能抗性不足，植入人工圣痕依靠氪命和大崩坏作战的女武神其实很多。她是剧情里集中塑造的一个最成功的案例，而且绝不是处境最悲惨的一个。
起码她有相对成功的价值，生命最后还能够驾驶S级女武神装甲和律者正面战斗。大多数的人工圣痕女武神从头到尾就是耗材，她们的对手不会是律者，不会有S级的女武神装甲，连氪命也只是为了成为兵对兵之中的兵，用处就是阻止大崩坏伴生的普通崩坏兽和死士不扩散去伤害普通人。
后来人工圣痕系统研发成功之后，女武神的兵源有了扩展，但还是作为士兵培养的。
可极东支部培养的是女武神，而不是士兵。
她们出问题的可能性要比其他支部的可能性大的多。
丽塔乐得德莉莎误会，在捉弄德莉莎的这个环节，丽塔有自己的小心思。
比如，是否可以借着德莉莎的愧疚，然后做一些之前学园长十分抗拒的事情呢？
作为天命总部培养出来的女武神，德莉莎接受的教育和她现在执行的教育是背道而驰的，她对自己的道路其实不够自信。
天命总部的道路有太多的胜利可以佐证，圣芙蕾雅学园的胜利全在未来，她当然没有底气。
事实上无论极东支部的人是否可靠，奥托都会选择让距离最近的丽塔参与进去。
这个阶段他之前最信任的人是符华，两者的关系和友谊无关，只是奥托笃定了符华无路可退，只能选择自己。
所以他相信符华不会背叛，一如第二次崩坏的落幕，符华醒来就离开了天命，而奥托十分笃定“她会回来的···因为她已经无路可去了”。
但另一个世界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多想自己过去的某些行径只会否让符华多想——结果很显然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事实意义上的人渣，有得选符华肯定不会选择帮他。
混合恶鬼世界可能不行，但如果对方还能够接触到其他的世界呢？
崩坏世界已经不是唯一了，显然也不会是最强。
符华有了退路，他就不可能继续信任符华这种顽固的老人。
此刻这个奥托怀疑已经变节了的“老人”推了推眼镜，一脸正色地靠近了帝国。
“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符华，勉强获得了A级女武神的资格。”灰发碧眼的学生语态认真，“暂时担任休伯利安号的临时舰长，负责和诸位所代表的异世界势力对接。”
“我的背后站着极东支部和天命，这是一场平等的对话。”
于柏抽身不再当背后灵，开始全力锁定鬼舞辻无惨的位置，并且做好了把桥架在了鬼舞辻无惨脸上的准备。
他不打算指点帝国，有些人是直觉派，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和迹象都可以找到真相。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做，如果这样符华也能够察觉到问题，那于柏也毫无办法。
帝国把炭治郎给抬了出来。
有关势力的构建和伪装，部分是炭治郎也完全不知情的。
通过他们两个的说辞，于柏初步为这些异乡人构建了两个势力体系。
一方是拿到了鬼舞辻无惨的立足之本后打算把屑老板给连人带骨灰都给扬了的混合恶鬼世界，但对方的血鬼术和替身保命能力极强，所以他们需要更高一层的科技来进行追踪和索查。
一方是混合恶鬼世界打开通道之后遇到的第一个陌生文明，双方进行了一次友善交流之后，彼此建立了攻守同盟。
这场友善交流的资料是碧蓝阵营人类联邦的友情支持。
确定了于柏的价值，和这个人偏爱舰娘的美色却对人类阵营没什么想法之后，他们商讨决定倾斜资源帮助于柏完成对海上基地的改造。
搭配布里，他们完成了对于柏的改造，改造后的海上基地正式命名为【方舟】，并且在海洋上进行了一次实战军演。这场军演包装之后，变成了碧蓝和混合恶鬼世界的友好交流——失败者全力以赴，胜利者游刃有余，几乎是以“活捉”的姿态包揽了对方的海上军队。
这是实战军演，但军事演习的本质含义从来都不是演习，大型军演的目的往往都是为了煊赫武力，让对手保持冷静，选择和平。
除了压箱底的东西，他们是真的把近些年来积攒的准备和舰娘阵营对话的底牌全扔上去了，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对方甚至是轻描淡写地完成了捕获而非摧毁。
抓活的当然比打死容易的多，能做到前者，就意味着大家在军事力量上已经失衡了。
这场军演安抚了德莉莎，也安抚了碧蓝的人类联邦，可以称得上物尽其用。
说辞纸面上没有问题，因为他们唯一能够接触的两个人都是自己人，更多的证据，还是要看进入混合恶鬼世界之后大家的演技。
但有人想要提前知道，奥托、德莉莎，包括符华自己。
她推了推眼镜，神色寡淡如水：“我想知道，那个让你们觉得棘手的血鬼术和替身是什么。”
因为奥托的催促，炭治郎甚至还没能讲述血鬼术和替身来诱惑对方，他就发现对方已经迫不及待地打算为了正义而战了。
炭治郎热泪盈眶，都是好人啊。
符华内心困惑。
她也不问这群人是怎么弄出世界通道的，因为科技方面不同世界是不讲道理的，好比鬼舞辻无惨，闻听这只千年前的恶鬼是被一个千年前的凡人医生制造出来的，符华自己也没能绷住。
她当然也是长生者，正因为是，所以符华更加清楚让凡人长生的科技应该是什么水平的。
鬼舞辻无惨的技术力在前，很多其他方面的技术虽然还是理解不了，但她们愿意尊重。
一如她们也理解不了帝国的存在形式一样，可人家就是存在，而且按照炭治郎的说辞，另一端的世界的武力保证都是这些人。
炭治郎咬牙切齿，“最棘手的血鬼术掌握在一个名为【鸣女】的鬼身上，恶鬼生活在【无限城】之中，除了鬼舞辻无惨这个混蛋以外，其他人都需要依靠【鸣女】才能够进入这座存在于异空间的特殊城堡之中。”
符华眉头微皱。
“而那个替身，我们并没有掌握其具体的数据。”帝国神色郑重，“但目前的表现来说，它可以倒退时间。”
“他的极限是回溯多久之前的时间！？”
休伯利安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有人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