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唯名与器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稍微骚包一些的话，于柏完全可以说此刻世界瞩目于我一人。
为了这一刻他从进入碧蓝世界开始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邀请灶门炭治郎释放【太阳】以作大场面，融合舰装，利用舰装捕获大眼萌，利用大眼萌来完成名望和身份的初步积累。
并且借此，为下一步对崩坏世界的攻略做准备。
每一步的行动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下一步做准备。
此刻他走完了几乎全程的道路，碧蓝世界都在看着他。
然而于柏神色如常。
名与器在手，他人的想法心思已经完全没有影响了。
他有前路可走也有退路可退，此刻自然情绪稳定。
【果然，那些别扭的和想法和那个时候别扭的我，都是因为我太过于弱小了啊。】
当然有人正在等待他说话。
哪怕于柏用了莫名其妙的开场，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默。
可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下文。
他的思绪飘飞被当成了用沉默来威慑众人，这些聪明人在思索他的每一句有心无心之言，思考他出现之后的每一个动作的内涵。
但于柏没什么想法，他只是来通知一个答案的。
片刻之后，他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个好消息。”他对大眼萌伸出手，神色称得上郑重，并不像返回途中随意招手的态度。
对方不情不愿地上前，然后把手搭在了于柏的手掌中。
“这是我从前线捕获的净化者，她将会暂时作为舰娘阵营的一次胜利。”
“她愿意配合诸位进行有限度地进行有关塞壬失败和人类胜利的部分，你们可以选择说是利用了人类的科技捕获了她，亦或者是在我们的帮助下捕获了她。”
总之都是胜利。
捕获大眼萌的战果和说辞让他们神色缓和。
战果丰厚，当然更重要的是，对方并没有脱离人类阵营的意思。看上去只是因为更加强大了之后，所以想要更多的权力了而已。
“这是相关的战报，诸位可以一观。”
跟随在后一直保持沉默的企业上前，将于柏捕获大眼萌的那一幕展露在了众人身前。
大家当然早有预料。
实际上的战功、武力昌盛的威慑···历来都是这一套的，我有功我有兵，所以我要权力，合情合理。
在于柏出现以前，舰娘们虽然也击败过大眼萌这个等级的塞壬，但活捉就是第一次了。
这样的战果意味着舰娘阵营实际战力的增长，大家能够猜到。
只是这个太阳，还有这只海兽是什么东西？
“这也是你们的手段吗，于柏先生？”有人一脸正色。
不是在确认手段，而是在假设这些都是真的，于柏想要什么。
“这是第一份礼物。”于柏并不回答，“诸位请看第二个好消息。”
他拍了拍手，背后投射出一道光门。
空间通道的表现形式其实很多，于柏习惯了机械大门和长廊，现在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灶门炭治郎提着两只人形生物的脖子从大门中走出，起手就将【太阳】给召唤了出来。
它们的四肢都已经被斩去，只做了简单的包扎，被太阳照射又没有食物补给能量，连鬼和喰种的恢复力也无法生效，这毕竟是个相对科学的能力，还需要身体提供能量才能够进行。
灶门炭治郎的替身效果确实不如那个阿拉伯胖子，但作为场面人来说，却丝毫不逊色。
他们已经看过了【太阳】，此刻仍旧为这一幕而感到震撼。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然后就出现了这一幕，心思活络之下自然不难猜出灶门炭治郎的价值。
只是片刻之后，他们眉头微皱，显然内心有所猜忌。
“我的老师告诉我，从东京的高楼向四周看，每一座高楼的主人都在吃人。”灶门炭治郎也十分惊叹，只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所以他面色如常，“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特产，两种食人恶鬼。”
“食人恶鬼？”
“两个世界？”
······
门外脚步匆匆，显然一些更有资格的人按捺不住了。
维内托和净化者的威慑程度固然很高，但和足够的利益相比，生死都是小事。
人类的统治机关在整个古代史的阶段其实称得上大同小异，一个人掌握相对庞大的权力，而一群人掌握着约束对方的权力，双方围绕着权力互相争斗。
即君和臣，臣围绕着相组成一个整体，君收拢臣压制相，由君权和相权互相约束争斗。
少数是君权占了绝对的上风，可以达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环境；很少数时候是相权和背后的臣占据了上风，甚至可以废立皇帝，乃至是夺取国之重器。
一般情况是大家互相约束，皇帝会向臣子妥协，臣子只会劝诫而不能强行说服对方。
而王朝的发展史，本质上就是开国之君集权，后世之君斗权和让权，最后彻底失去权力的过程。
碧蓝的人类联邦是相同的统治机关，名义上占据大权的皇帝，和约束皇帝的内阁议会。
当然，历史倡导把权力交给后者，时代会把权力从君到臣身上分割，因为指望工作岗位上永远都是英明神武之辈实在不现实，给一个依靠血统决定工作的职业——皇帝太多的权力，就算先辈能够集权，后辈还是会把权力让出去，而且是越让越多。
这也算印证一个道理——当智商无法匹配财富的时候，社会总会用某种方式让财富回流到社会之中，权力显然也是如此。
于柏当时听到碧蓝的统治机构的时候面色古怪，从皇帝和内阁这个说法来说，他还以为自己老家的异世界同位体在这个世界完成了统治蓝星的大业呢。
但其实也不是这样，各中情况复杂，大概是异世界的老家人国力最为鼎盛，而这时候塞壬打过来了把大家都给摩擦了一顿，逼迫大家让出了制海权。
这时候他们不得不选择了合作，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这边的建议，保留了另一边的名字，用了人类联邦这个说法来展开反击。
塞壬打得狠也不狠，大家急着合作，但也有时间重新商议分割权力，最后终于确定了最初的大环境。
而这时候舰娘们就出现了，让大家差点挠破头皮。
你早点出现我们也不用搞这种合作了，刚刚把合作敲定利益分割之后你来了？
她们出现的时机巧合，存在状态和塞壬相似，没办法让人不多想，而这也是于柏的机会。
正因为早期有这样的巧合，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最后让于柏“趁虚而入”，把舰娘们给一锅端了。
“这些食人恶鬼以吃人为生，但他们拥有远超凡人的强大恢复力，此外两种食人恶鬼之中的其中一种，更是具备漫长的寿命。”
于柏示意灶门炭治郎扔下喰种和恶鬼，他对着于柏躬身行礼，选即通过通道离开。
通道闭合，完成了它最大的作用。
“诸位可以拿回去自行实验，一种是普通的食人鬼，另一边的世界称呼他们为喰种，当然，它吃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没什么用处。”
支撑喰种的是Rc细胞，但那也是另一个世界人类的特产了，大家虽然是人类，但显然并不完全相同。
“而另外一种食人恶鬼，为首的鬼王从千年之前就一直再狩猎人类，到了今日几乎掌握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某个国家。”
于柏示意他们收下第二份礼物，“这是我送给诸君的两份礼物。”
“礼物过于昂贵了，我们需要为此付出什么？”
活跃于千年之前的恶鬼······就是说恶鬼可以有千年起步的寿命。
他们轻易理解了于柏的所有行动，不如说他也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特殊的门户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经略一个异世界，甚至是可以掌握长生力量的特殊利益。
他们有独吞的想法，但这时候只能是“我们”，这不是单个人能够吃得下的利益。
从于柏和舰娘此刻的行动与态度来说，这应该算是两个世界的两个文明之间的对话。
分裂的个体掌握的话语权不够用。
大家眸子闪烁着不同的光，毋庸置疑，和异星文明对话一直都是原各国的心思和想法。现在“异星”文明真的带着更高的科技来了，众人反而不得不因此束手束脚。
好在对方交换利益的态度很明显，姑且称得上是放心。
“我想要成为英雄和救世主。”
于柏神色认真，“我需要一个虚伪但盛大的名头，然后迎娶维内托和利托里奥，让世界祝福她们的婚约。”
“您是认真的？”某位颇具毛子风格的壮汉试探性地问道。
“我需要这个虚名。”于柏重复道，“支撑一场被世界上所有人祝福的婚约。”
讲道理维内托和利托里奥未必在乎这个，这份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企业为了他的心思和想法而提出来的。
说是给维内托和利托里奥，其实是为了安慰于柏，让他为自己基于面皮的喜欢有一个更加合理的结局——虽然是起于好色，但我为了她们做了这么多，不能说我不够资格回应她们的爱吧？
于柏自己现在就想开了，但思索之后还是看重这份面子工程，不想拒绝。
“意气风发。”
有人低声呢喃，声音含笑。
他不是讥嘲，是觉得庆幸，也是真的欣喜。
重视虚名，爱好美色，好好好，这种人有能力，就是一等一的人才。
和于柏的价值相比，他想要的东西廉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