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教化
这么聊话题就不是故意夸大了来显示自己的价值，而是现实环境真的有这么沉重。
但喰种的表情其实并不难看。
除了已经融入人类社会，甚至还有几个人类朋友，目前正在为了考大学而努力的雾岛董香以外，其他的喰种并没有任何的态度。
不如说，他们甚至是感到了喜悦。
于柏看向了芳村功善。
不，还有芳村功善，他在配合于柏。
这位年老的喰种眼睛微眯，“你说的太多了，可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人对我们喰种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话题委实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由他说出来。
于柏心下大定。
也许高槻泉的生死也是他考量的一大部分，但只看结果的话，老头子的屁股是真的偏移向了人类阵营。
不杀和吃死人肉而不是去狩猎，这些不全是因为喰种实际上的弱势地位所以不敢杀，畏惧引来CCG的观察。
这位不杀之枭是真的偏向了人类，所以才会压着别的喰种也不能这么做。
他是在威胁于柏，但也是一种提醒。
“有关这个问题，确实如店长所说，鬼舞辻无惨的上位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于柏神色平淡，“毕竟喰种在人类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哪怕鬼舞辻无惨上位后不改变这一点，你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而作为一个吃人的鬼，只要他稍作改变，你们都会是受益者。”
最坏的一种可能，也无非是被鬼找上门，然后被迫成为鬼舞辻无惨的狗。
这很难接受么？
也不是太难接受了。
有这么一个深入重樱高层的老大，他们的生活条件都会好很多。
不是所有喰种都会去思考人生的。
金木是人类变成的喰种，店长是有一个人类妻子，雾岛董香会为了考学而努力···他们其实都是喰种世界的异类。
正常的情况下，鬼舞辻无惨的出现对于喰种而言是绝对的好消息，哪怕他并不是喰种，而是一种另外的鬼——但谁在乎啊，都是吃人的，而这个世界的主体是人类。
相较于人类以外的，不都是异类么。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鬼舞辻无惨安排斩鬼剑士不断的牺牲，定时收割斩鬼人，最后逼迫他们成为半喰种吃人这件事情的。”
“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于柏话语从容，“不必在乎我的立场，可以随便表达你们的态度。”
雾岛董香抿唇说道，“他们从不曾理解喰种的苦难，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愿意生来就是这样一副姿态呢。”
这不是问询。
年幼的雾岛董香有着相对美满的家庭生活，然而邻居举报之后，雾岛董香就见到了很多喰种都会见到的一幕——自己的亲人朋友的赫包被摘下，然后制作成用来杀死他们的库因克。
在笛口一家的事件上，搜查官真户吴绪用丈夫的赫包制作的库因克杀妻子，用母亲的赫包制作的库因克杀女儿。
笛口雏实的经历算是一种罕见的情况，但也不是完全不会发生的。
这就是喰种和搜查官之间的关系，于柏觉得，他们的态度都很正常。
大家是打打杀杀的关系，你跟我说他们为了人类大义而主动选择变成吃人的鬼，你不会指望我感动的涕泪横流吧？
我包是嘲笑的啊。
“确实是很有道理啊。”于柏看了一眼利托里奥。
谈判算是崩盘了么？
算是吧，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挽救了。
“那么继续说下去如何？你们应该也和想要理解剩下的故事吧。”
不知不觉之间，咖啡店的喰种们已经围绕了过来。
他们遵从店长芳村功善的命令，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决断的应声虫。
在这件事情上，芳村功善选择了默认。
他偏向但不是一定要选择，毕竟人总是要先为了自己活着负责，如果于柏只有讲故事的本事，那店长也只能选择拒绝了。
“那个斩断了店长双臂的人，他和高槻泉达成了合作，共同分享独眼之王的荣光。”
“他们有一个计划，但因为两位独眼王实际上的无能为力，所以需要培养第二位喰种之王来完成。”
“而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有马贵将进入了鬼舞辻无惨的眼中，鬼舞辻无惨是容忍不了这种人的，也就意味着高槻泉也开始进入了鬼的狩猎名单里。”
有马贵将和继国缘壹是有点像的，这两个人同样都是同时代里无出其右的斩鬼人，和他们一比，其他的剑士/搜查官都是摆设。
这种设定搞不好很容易激活屑老板的应激反应，再让有马贵将学会呼吸法，屑老板大概就要去抱住鸣女的大腿，随时打算传送回无限城了。
如今有马贵将还在CCG内部活跃，仍旧是特等搜查官，于柏觉得对方多半已经遭遇了某种黑手。
他毕竟是有马贵将而不是继国缘壹，应对补全了自己的无惨恐怕是不太够看的。
屑老板这个人，孬种是真的孬，坏也是真的坏，他看不顺眼的就一定会想要摧毁，有马贵将没有继国缘壹的力量也没有灶门炭治郎的好运，肯定是撑不住的。
“这就是你的全部说辞了？”
站在柜台处的古间圆儿咧嘴一笑。
“我说完了，至少现在，我已经说服了店长。”于柏微微颔首，“他肯定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女儿的。”
“至于你们，我有另外的说辞。”
于柏站起身拍了拍手。
安静坐在一旁的利托里奥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欸，听他和你们讲道理真是一件不太有趣的事情呢。”
撒丁帝国的二把手，利托里奥小姐歪了歪头，“明明都是一些食人的弱者，他愿意教化你们，给你们机会，你们怎么就是不懂得感恩呢？”
“教化？你以为他是什么···”
代号为黑色杜宾的SS级喰种入见萱轻呵一声。
下一刻，她突兀地捂住了腹部，然后半蹲在了地上。
赫包喷洒出赫子，提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反应过来了，只是没有挡住。
不止是赫子没能挡住，整个腹部都被一拳打穿了。
利托里奥抽出了左手，顺手抽出了一沓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手掌上的鲜血。
“真是没办法呢。”她的笑容带着漫不经心的骄矜之色，“敌人迷路了，那就只能够由我来送他们走上正途啦。”
混战开始，但所有人都无视了于柏，只有雾岛董香第一个冲了过去。
“不坐下来等等看么？”于柏举起了手中的黑咖啡，递给了迅速俯冲的女孩。
赫子的种类有四种，雾岛董香的赫子类型是在肩胛骨处的羽赫，此刻全力爆发之下如同绚烂的烟火。
“很漂亮的种类啊。”
于柏轻声赞叹。
雾岛董香当然没有听下去的心思，在羽赫的加持下，她的速度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少女腰腹用力，劲瘦有力的大腿朝着于柏的头踢了过去。
她没有留手。
主要看着入见萱被人一拳打穿了腹部，她委实不觉得自己对这种对手留手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