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市相遇

夜色笼罩人间，茫茫黑暗中，季春十四的月亮又大又圆。

覃筱芸回到贾府时，发现之前碰到的小道士正在装神弄鬼地吓唬人。她饶有兴致地观赏了一番后，本欲回贾府行刺的她，决定暂且先不杀这个小道士。

她喃喃道：“此人留着，似乎还有点用处。然而，那枚玉佩，”她面色一沉，眉头紧蹙，“到底是何人给予贾仁的？”

“是这个道士吗？看起来不像……以贾仁谨慎的性格，他大概什么也不知道。”

“那会是谁呢？”她的思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而此时，被她一直盯着的小道士，此刻正抬头望天，掐指算着日子。

“三月十四啊，今天怎么了吗？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等等，”她突然灵机一动，分析道：“此刻已晚，他不应外出。而他如此激动，这意味着，他要计算的日期，极有可能是明日。”

“明日？明日是三月十五，无特殊节日，唯有……鬼市。”

——

第二日太阳升起，凌清越起了个大早。此时春和日丽，阳光明媚，是个踩点的好时间。

根据昨日搜集到的情报，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那个人牙子都会出现在城东破庙的鬼市附近。

鬼市又名夜市，顾名思义，一般都是在夜间出没的集市。他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熟悉，于是决定先前往昨日农户所说——城东破庙附近打探消息。

“子时过，鬼市出。初一初二和初三，十五十八好时候。”到了城东，他发现街上玩耍的孩子都在念着这样的童谣。

“是指鬼市出现的具体时间吗？看来鬼市在这座城镇很受欢迎啊。”

他走上前，面带微笑，向一个小孩问道：“这位小友，你好。请问你知晓自己刚刚所唱童谣中提及的鬼市位于何处吗？”

小孩见到外乡人，竟也不怕生，笑嘻嘻地道：“你也是从外地来此购物之人？你只需从此地再向东行几步路，便可望见一座破庙，庙里有流浪汉，他们会告知你如何前往。”

凌清越躬身一礼，道：“多谢小友。”然后便直奔破庙而去。

——

临近深夜，覃筱芸估摸时辰差不多了，便戴上一张狐狸面具，起身前往城东。她意欲探清道士前往鬼市的目的，或许能从中觅得玉佩相关的线索。

子时一过，鬼市开放，破庙附近已陆陆续续有商人出没。

凌清越从流浪汉口中得知，这鬼市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是要小心官府来抓人；那地方比较隐秘，周围皆是树木，入口有专人把守，只需验明身份，就能放你进去。

然后他就按着流浪汉的指示，顺利地进去了，因为怕有什么别的出入口，所以他没有选择守在这里守株待兔，而是作为买家的身份进去闲逛。

他仔仔细细地扫过了每一个摊位，并没有发现农户口中的人牙子，有些垂头丧气。

“他今天没开张？”凌清越心想。

“喂——”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人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转过头去却没发现人影。

他心下疑惑，回过头时，竟发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正用她那亮晶晶的，如小鹿一般的双眼望着他。

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尽管上回匆匆一别，她此刻又戴着狐狸面具，可凌清越还是凭借她的声音和身形将她认了出来。

“是你？”他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