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开
“奇怪，我怎么总有种被看着的感觉？”
刚刚对这只厉鬼完成了收容的路明非突然皱起眉头。
他之前看了下，这附近的居民区已经彻底被那只厉鬼清空了，按所有的人类应该都死光了才对。
但是他就是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于驭鬼者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往往代表着你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可能是其他的驭鬼者，也有可能是躲在未知角落里的……鬼。
“不能大意。”
路明非思索了一下。
在神秘复苏世界游走多年，他所见过在阴沟里翻船的驭鬼者可不是少数……想到这里，路明非踩了踩鬼蜮中的地面。
下一刻，从之前那些鬼奴融化的地方“咕嘟嘟”地冒出一片血色的气泡。
然后，这片血水中喷出了一片腐烂的血肉。
在路明非的注视下，这片烂肉一阵颤抖、扭曲，最终“长”成了一个个人形的样子。
“救世主大人。”
这些有着不同长相的人睁开了眼睛，齐齐地对着路明非跪下。
这些都是他曾经的信徒，此刻路明非再次将他们捏了出来，短暂地赋予了他们生命。
路明非看着这些对自己跪下的信徒们，点了点头。
“开始行动吧，去找出这附近有什么东西。”
他冷淡地吩咐道。“我的意志与你等同在。”
“是，救世主大人。”
那些人低着头，异口同声地答道。
下一秒，路明非的四层鬼蜮裂开了一个口子，那些一脸虔诚的人们站在了地面上。
按照路明非的吩咐，这些人开始到处分散开来，试图找出这附近有什么异常。
对厉鬼来说，活人就是最好的鱼饵。
在路明非的感应中，就在这些人分散开来后的一分钟，就开始不断有人消失。
惨叫声四起，那些被路明非放出去的人们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依次袭击他们，于是纷纷四散逃开。
但是这样的举动也没能拯救他们的性命，这些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只来得及在临死之前发出一声惨叫。
路明非面色一沉。
“果然有东西。”
意识一动，路明非的鬼蜮瞬间冲破了这栋老旧的居民楼，一点也不为那些惨叫声动容。
他站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被自己投放出去的人们一个个死去。
“还真有东西在蹲我？不知所谓的畜生。”
路明非冷冷地哼了声。
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不仅实力大损，还要时刻面临着体内厉鬼复苏的风险，今天能收容一只厉鬼就已经是极限了。
之前要是真的一头从鬼蜮钻出来，被什么东西在外面蹲到的话……说不定还真会让他吃个大亏。
怎么办……要试探一下这东西的杀人规律吗？
还是暂且不管它，就这么直接离开？
路明非站在空中，思索了几秒钟。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嗯？”
路明非冷漠地回看了过去。
他看到在某处老旧的楼层里，突然亮起了灯光。
那是自己派出去的最后一个信徒死掉的地方，看样子是他临死前的那声惨叫唤醒了楼道里的感应灯。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模糊地照出了那只厉鬼的侧影，昏暗中透露出诡异。
那是一个佝偻着的人影，像是个老人，又或是什么缩着身体的人。
那东西站在地上，那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路明非。
大概是杀完最后一个人之后还没有出现下一个符合杀人规律的对象，又或是锁定了路明非……总之这东西也没有开始游走，而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没有立刻朝我袭击过来的迹象……是我还没有触发它的杀人规则？”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分析着。
“大概是在地上移动或者奔跑才会触发杀人规则的厉鬼，所以才对我没办法？”
“不过这也不一定，可能是我已经触发了它的杀人规则，但是这只厉鬼没有鬼蜮，接触不到我而已。”
“那个奇怪的身影，是它的鬼影本体，还是占据的人类尸体？”
一边在脑海内思索着，路明非就这么和它直直地对视着。
直到惨叫声的余音彻底消失，那栋居民楼内亮起的灯光又开始一层层的熄灭下去。
五楼，四楼，三楼，二楼.……最后所有的灯光彻底消失。
那只厉鬼又重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
。
四层鬼蜮的红光若隐若现，支撑着路明非静静地站在空中。
路明非在盘算。
他有想过，要不要在这里解决掉这只厉鬼。
但是考虑了一番之后，路明非最后还是决定暂且放过它。
实在是没有必要现在就跟它硬排，还是等自己恢复状态再说吧。
至于在这段时间内死的人……现在都有一百多只厉鬼在外面到处游荡了，还考虑这个干什么？
地球是个有着好几十亿人口的星球，杀杀嘛，没事的。
看着已经变得一片死寂的大昌市下城区，路明非毫无情绪波动。
这样的无人区接下来还会出现很多，有无数的人会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死掉，或者沦为鬼奴。
在那个世界出现过的惨剧，在这个世界也会同样的上演……只不过比起那些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的世界，这个世界应该会好很多吧？
毕竟这里的厉鬼只有一百多只，地球人真是太幸运了。
如此思考着，路明非转过身去。
这次他没有再低调，而是直接开着鬼蜮离开。
天空亮起一道红色的光芒，它由近而远，如一道血色流星划破天际。
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人们指着路明非的鬼蜮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路明非并没有理会这些人，他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那栋旧楼，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
一道血色的匹练瞬间升腾而起，在一瞬间将那栋老旧的居民楼无声无息地撕裂。
钢筋和混凝土如同积木般崩碎开来，而楼道里之前的那道鬼影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哪了？
路明非不知道。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下一次找到它，关押它之前，这只外貌如同老人一样的鬼影会一直游走、徘徊……
以及，杀死每一个符合它杀人规律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