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首战告捷（求追读）
“领命！”
安排完抢船的任务，姚广孝改换骑马，命令一百狮卫直奔松江府秦家大宅。
秦家是在元初崛起的官商世家，元朝对于商业是十分开放的，与其说是开放，其实就是元人懒得管，只要你给我交足税，你干啥赚的我根本不管。
秦奋已经是第四代的家主了，在松江府这边虽然只是寻常富商，但在东南亚一带，那可是声名赫赫的财神爷。
当天晚上的秦家大宅，灯火通明，美婢环绕，络绎不绝地往主厅送上各类山珍海味，院子里搭起了一方舞台，秦奋花重金请来的戏班子正在卖力地表演。
常升和李景隆在秦奋热情的招待中被请到了主座，桌上还有秦家几位重要人物，还有秦奋请的松江府的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作陪，说来搞笑，其中竟然还有松江府的通判董云虎。
“常大人，李大人，咱对您二位那是久仰大名了啊，要说起来咱们其实是有渊源的。”秦奋见大家都坐定之后，就开始套近乎，“至正十九年，开平王从金华进发攻打衢州，家父还给开平王献了两千匹布以作军资；洪武四年，曹国公来松江府，在下三叔时任松江府同知，有幸与知府一起接待了曹国公。”
“这么说来，秦家主确实不是外人，不瞒各位，家兄与曹国公日常侍奉御前，陛下过了年数次提及海禁之事，家兄推测陛下可能有意开放海禁。”李景隆还是太年轻，被秦奋糖衣炮弹打得不知道该干啥了，所以只能常升来应对。
“所以家兄与曹国公派我与九江前来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听了常升的话，在座的人都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这对他们可是个很坏的消息，毕竟搞走私赚钱就是因为稀缺性，那要是开放了肯定就得有官方管理，那利润就得少不少。
“敢问常大人，此事是已经定了还是？”秦奋拱手求问。
“定倒是没定，陛下应该也还在考虑是直接放开还是只寻几家可信的商人给个特许，只要给有司交足了税银即可。”常升来之前是做了准备的，姚广孝也教了他如何和这些商人拉扯。
其实无非就是先“恐吓”，后“利诱”，然后“拉拢”，如果是一家独大的就拿住这一家，如果是当地有好几家搞走私的，就想办法把他们都凑齐，秦家在松江府就是一家独大。
听到常升说有可能给商人特许，在座的几人又都眼放精光，这要是能拿下特许，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样就不用偷偷摸摸，即使单位货物利润可能降低，但是规模的扩大必然会让他们赚得更多。
“不过要想拿特许肯定不易，首先得有实力，就比如海船，至少得有个三五十艘吧，规模太小就给特许，后续管理都麻烦。”常茂继续拉扯。
“此事还请常大人放心，我秦家前元鼎盛之时拥有大小海船不下百艘！如今虽响应朝廷旨意上交了一部分，但如今停在码头的船凑凑也还是有个五六十艘的。”
“好家伙，情报有误啊！”常升心里暗惊，表面却不动声色，“那秦家果然有些实力，我和九江这回算是找对人了啊。”
说着常升和李景隆相视会心一笑。
“常大人，李大人，下官久仰二位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不胜荣幸，下官敬二位大人一杯。”通判董云虎见时机到了，便起身敬酒。
“这位是秦某的妹夫，松江府通判董云虎。”秦奋在一旁为常升李景隆介绍。
这位董云虎大概就是秦家在松江府搞走私的保护伞了，不过估计上面还有人，不然一个六品通判怕是罩不住这么大一摊子买卖。
“董大人？幸会幸会。”
在常升李景隆与秦家诸人推杯换盏，听歌赏曲之际，姚广孝带着虎卫以及除了早已潜伏入秦家之外的鹰卫，蛇卫共两百多人已经藏在了秦家大宅附近。
一位浑身黑衣黑甲的鹰卫过来传信：“李大人打了手势，摸得差不多了，可以行动了。”
“好，一炷香之后正式行动，你回去准备好，若是有特殊情况务必保护好常大人和李大人！”姚广孝想的是不能出一丁点的岔子。
鹰卫应是离去。
在姚广孝还在做最后的准备的时候，金山港已经是喊杀声一片了。
因为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秦家在金山港布置了大量的眼线和打手，如果连水手都算上，得有两千多人。老麦与阿色稍微商量了一下，由老麦带四百金山卫的士兵长驱直入，毕竟正规军的强度根本不是这些打手所能比拟的，但是他们还是留了后手，阿色带一百人藏起来以观后续对方有没有什么后手，即使他们用人海战术把老麦的四百人都围了，他们也能在外边撕开一道口子完成撤退。
但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虽然有些打手也进行了一定的抵抗，但是在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他们的砍刀棍棒甚至破不开金山卫兵的护甲，老麦直接一路横推，占住了码头，控制了船舶。
因为一开始姚广孝就吩咐了，此行就是以官方缉私的名义来打，边打边喊：“金山卫奉命缉私！”所以也不怕这些人跑走泄露消息，因为这种抓捕经常有。
但是姚广孝这边就不一样了，这是完完全全针对商人的一次行动，消息传出去太快，后续的工作就不好干了。
所以姚广孝命令蛇卫鹰卫在秦家大宅外隐秘看守，可以放人进来，不能放人出去，出去的直接做掉，狮卫打完直接都进去然后关门。
一炷香时间到，姚广孝派人假装常升和李景隆的手下，去敲门让管家传话说是有急事请他们赶紧回去。
常升李景隆知道是姚广孝行动了，便假意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秦奋想让人把传信的叫进来问问，但是常升直接起身和李景隆就往外走，秦奋眼看挽留不住之后，也都起身相随。
听到门内的动静，狮卫的百夫长直接下令进攻。
训练有素的狮卫士兵直接踹开刚刚打开没有关好的大门，正好和常升李景隆还有秦奋一行人撞了个满怀，常升李景隆直接快步闪到狮卫身后，而秦奋等人在懵逼中就完全被拿下了。
没过多久，秦家上下近百口人就都被绑着赶到了新搭建的戏台子边上。
秦奋此时知道这肯定是个局，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胆，竟敢直接抄他的家。
董云虎则是被吓破了胆子，在那不停地求饶，还不停地说自己有汝南侯府的关系，驸马都尉梅殷是他表弟之类的。
姚广孝缓步上前，看了看面露凶色的秦奋还有不停求饶的董云虎，开口道：“把这些人分开审问，秦家有多少船，做的什么生意，怎么出海，到哪里，怎么接洽，所有和海贸相关的都问清楚，最后核对，有撒谎的直接杀，老老实实写的以后可以为贫僧办事！”
说完一挥手，一众狮卫便把秦家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全都各自拉去了一边审问。
此时，一个身着黑衣的打手头头终于从金山港快马赶回了松江府秦家，他没有发现外边的鹰蛇卫，连大门都没进，就开始大喊：“秦老爷，不好啦，咱们金山港的船被官府查封了！”
喊完最后一句，这打手才进了门，一进门，他直接懵了，跟他对视的是乌泱泱的一堆全副武装的狮卫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