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幸福的生活总是千篇一律的，后来从刘梅那里得到消息，姑娘愿意同沈凯继续接触，这时候沈凯才知道姑娘的名字叫常颖慧。这次恋爱没有当初与安琪恋爱的时候方便，当时沈凯可以直接去安琪的单位找她，颖慧的单位在二十里地以外，好在还有电话，沈凯每次约姑娘出来都要到二楼摇动电话机，先接到总机，由总机转西寺邮政所。与颖慧的恋爱还算顺利，颖慧属于被动型的，没有安琪那么风情万种，不过对沈凯的一些亲密动作，颖慧都会坦然接受。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一定会不自觉的躲避对方的一些亲密行为。

沈凯又一次陷入了恋爱的温柔乡里，忘记了与安琪分手的痛苦，也很少在刘梅跟前说一些擦边的玩笑话了，刘梅有时候还旁敲侧击地数落沈凯：娶了媳妇，忘了朋友。

马军的婚事依然在空中飘荡着，没有定数。马军的艳福还是不浅的，期间同学给马军介绍了一个机关干部，这位姑娘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丰腴、五官端正，梳着一条黑亮的大辫子，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相当高，是公认的大美女，沈凯倒不喜欢这类型的姑娘，他内心还是喜欢安琪那样的五官清秀、飘逸潇洒类型的。同事都认为马军驾驭不了这么出众的女孩，结果还是让同事言中了，两人相处了不长时间，姑娘找了一个市机关的干部与马军拜拜了。

转眼过了春节，时间来到了93年。随着92年小平同志的南巡，社会风气开始转变，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了。单位鼓励干部下海经商，沈凯所在的单位规模比较小，又是中央企业，大伙儿对目前的工作和收入比较满意，没有一个人下海经商。市行为了鼓励大家增长见识、开拓进取，春节一过就开始着手组织职工去南方参观学习，科级干部由市行安排到广州、深圳参观学习，县行普通职工由县行自行安排。

繁县中行决定分两批组织职工到长三角地区参观，时间半个月。沈凯和马军被安排在了第一批，刘梅在家值班，第一批的十几个人由吉科长带队。

三月初的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在吉科长的带领下，沈凯一行人坐上了到省城郑州的长途大巴。沈凯虽在省城呆过两年，只有在八九年五一期间与同学焦兵逃票去过西安一趟。在去西安的火车上人头攒动，别说座位了，就是站着也没有下脚的地方，后来车到华阴县，有好多人下车了，这才找到了座位，沈凯和一位女生坐到了一起，沈凯坐下就打瞌睡，不一会儿身子一斜，歪倒在女生的肩膀上。年轻女生对这位素不相识的男孩如此亲密的动作有点不适应，推醒了沈凯，沈凯察觉到自己冒犯了女生，连忙向人家道歉，女生倒也没有说什么。

此次远行单位的规划是先到南京，然后是无锡、苏州、杭州、上海，最后途径济南回家。可以说这是沈凯有生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沈凯非常期待这次旅行，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次旅行一定是沈凯生活中精彩的一幕。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早辰，沈凯一行座上去省城郑州的大巴车。

中午时分，大巴车来到了郑州长途车站，汽车站旁边就是郑州火车站。沈凯他们下车首先来到了黄和平酒店，那里有提前一天过来买票的两位同事，同事在23楼，沈凯坐上电梯，电梯启动，沈凯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子，心里好难受，原来黄和平是高速电梯，乘坐体验不如普通的电梯。

买好票的同事把火车票分发给大家，大伙儿草草吃了顿午饭，匆匆下楼检票进站。九十年代初的郑州火车站治安环境极其恶劣，有偷东西的，有强卖的，甚至还有把人骗到黑工厂打黑工的，还有一些人被弄成高度残疾被逼在广场上讨钱的，吉科长专门嘱咐大家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行李，大伙儿要聚在一起避免走散。沈凯就背了一个书包，里面装了一些洗漱用品和衣服，在家专门买了两条带有拉链口袋的裤头，把钱装在里面，穿在身上，可保万无一失。因为这次是去发达地区，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寒酸，沈凯把篮球队里发的平时不舍得穿的一套天蓝色涤盖棉李宁牌运动服穿在了身上，这套运动服价值二百元，对于只有一百多元月薪的沈凯已经是非常高档的服装了。

火车一路向东，经开封、商丘到徐州，由陇海线转入京沪线，半夜时分停在了蚌埠车站。蚌埠是有名的小偷之城，在到站之前，吉科长就提醒大家看好自己的行李和随身用品，以防被偷。火车到站，有下车的旅客匆匆收拾行李开始下车，与此同时也上来了好多贩卖商品和食品的小贩，在车厢了兜售他们的东西，弄得车厢里乱糟糟的。沈凯很奇怪，蚌埠车站居然允许小贩上车，这在其他车站很少看到。沈凯落下车窗欣赏车外的灯火，十分钟后，火车缓缓开动，就在火车慢慢加速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向了沈凯打开的车窗里面，拿走了沈凯面前的一只塑料袋，塑料袋里放着一条沈凯当作夜宵的面包，沈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拿走了自己的面包，自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东西就不见了，快似狸猫。沈凯这才见识到了蚌埠小偷的专业水平，那不是一般的高，令沈凯佩服不已。

时间已过午夜，窗外一片漆黑，沈凯在火车咣当咣当的行进中睡着了。等沈凯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外面的田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沈凯感觉身上有点凉，起身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薄毛衣穿在了运动服里面。

不一会儿，火车开上了南京长江大桥，小时候从教科书上知道的大桥就在眼前了，只是因为在车厢内的缘故，沈凯并没有看到大桥壮观的轮廓。火车行进在大桥上，上面还有一层公路桥，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但下面宽阔的江面和来回穿梭的大小轮船，还是让沈凯领略到了长江的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