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消失的她
蔡小明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李思凡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存在着剧情盲区的。
更准确的说，这个真实的世界里，还隐藏着很多未知的秘密。
一个小小的NPC，甚至对剧情起不到什么推动的作用，竟然还是个傀儡。
到底是谁杀死的蔡小明的呢？
虽然蔡小明自己怀疑是宝儿姐干的，但李思凡觉得这个嫌疑应该是可以最先排除的，因为宝儿姐虽然性格比较古怪，但做事很讲原则，在哪都通的限制下，不可能做出杀人灭口这种极恶之事。
至于全性，看似存在动机，但仔细一想，可能性其实也并不大。
在原著中，此次掘墓行动中，全性的参与者是吕良，夏禾还有未入门的柳妍妍，他们其实主要针对的目标是张怀义的尸体和遗物，所以没必要太在意张楚岚的动向。
但现在杀死蔡小明的这个人，目标应该不是冲着张怀义来的，此人要么针对张楚岚，要么就是针对冯宝宝，所以全性的可能性也不大。
看来，这不起眼的掘墓事件里，竟然还有第三股势力的参与。
这趟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虽然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李思凡反倒不太在乎了，因为他的能力本来就是要通过浑水摸鱼不断提升实力，这水自然也是越混越好。
此外，蔡小明的死对剧情的发展影响也并不大，顶多算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李思凡没必要也没义务来帮助他报仇雪恨。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天含冤而死的人太多了，擅入他人因果，可绝对不是什么善举。
于是，李思凡在自己容貌恢复后，立刻离开了废弃大楼。
因为今天已经使用过一次伪装面具，李思凡无法再次进行伪装，所以也没有办法回到招待所，他只好在旁边躲了起来，静静等待张楚岚的行动。
等到张楚岚打听到宝儿姐的消息后，自己再跟着他过去就可以了。
李思凡无意插手尸体之争，主要是想找到一个道友，而这个道友的合适人选，很快就会在此次纷争中出现。
等待是最煎熬的过程。
李思凡从黄昏等到天黑，始终没有看到冯宝宝从招待所里出来。
这是一件好事，以冯宝宝那恐怖的感知力，他都害怕对方刚出门，就能隔着一条街把自己揪出来。
等到天完全黑的时候，李思凡终于看到了张楚岚的出现！
他刚从派出所出来，身上穿着理工男标配的蓝灰格子衬衫，双手插着口袋，嘴里叼着小烟，吊儿郎当地朝着招待所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显然有些纠结，抽了两根烟后，才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李思凡估计这个时候冯宝宝应该早就开始行动了，所以也就大胆跟了过去，站在了招待所门外的竖匾旁边观察里面的情况。
“哦哦，你说那个姑娘啊……天一黑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原来你们认识啊，她可真是太闹腾了！”柜台后的蔡小明抱怨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张楚岚诧异道。
“呵呵，等你见到她你就知道了。”蔡小明淡淡说着，突然坏笑着望向李思凡。
“哎哎？我说你现在牛啊，我听说你在城里上大学！”
“啊~怎么了？”
“没弄个女大学生什么的？”
“弄你大爷，一边呆着去。”
“我天~这么多年~你不会还是童蛋子吧，哥儿子都多大了！”
“你才是童蛋子，你们全家都是童蛋子！本少爷在学校里那是左拥右抱！”
“呵呵，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啥时候带个妞给哥瞧瞧！”
“瞧你妹！”
“哈哈哈……”
漫画中和谐的调侃画面，现在李思凡看来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家伙明明杀死了蔡小明，冒名顶替了他的身份后，竟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地跟张楚岚说笑。
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真是……
太适合加入坐忘道了！
张楚岚从招待所走了出来，叼着烟在街上闲逛，李思凡跟在他的后面，并不担心被他发现，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思凡使用伪装面具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所以张楚岚并未见过真实的李思凡，他所认定的张予德身份也是在自己换了副面孔的情况下。
就这样跟着他转了好几圈后，张楚岚似乎终于想到了宝儿姐可能去了哪，于是突然急匆匆地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跑。
李思凡正要跟过去，突然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自从学会了阴阳眼后，李思凡的感知力也变得非常敏锐，他感觉当张楚岚决定前往坟地的时候，周围的炁似乎也发生了明显的波动，而且有道目光突然从自己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聚焦在了自己的前方。
显然，有人盯上了张楚岚。
糟了，那自己岂不是也要暴露？
等等……自己一直没有看到冯宝宝从招待所里出来，但那个假的蔡小明却说冯宝宝已经出去，那么有没有可能……
李思凡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回忆原著中的剧情，其实可以发现开篇的挖坟案其实有个很蹊跷的地方，挖坟案发生后，张锡林的墓明明已经被发现了，而且还是个空坟，也发现了张锡林的墓碑，那冯宝宝晚上为什么还要再次去荒山野岭挖坟呢？
难道只是为了引诱张楚岚过来，试试他的实力吗？
这显然是不太合理的，所以李思凡推测，这个冯宝宝，很可能根本没走出招待所，而是守株待兔，等待着张楚岚离开后，跟踪张楚岚前往张怀义的真正埋葬地！
如果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真相就是，无论是冯宝宝还是公司的人，甚至包括全性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张锡林的真正埋尸地！
毕竟张锡林可是出了名的大耳贼，想要从他那里听到一句真话都很难，死了之后怕是墓地也会狡兔三窟，藏在某处隐蔽的地方。
而最开始被掘开的坟墓，很可能只是一个疑冢，真正的埋藏地另有他处。
所以冯宝宝需要让张楚岚带路，带她去寻找真正的埋葬地。
李思凡尽量放缓了脚步，眼看着张楚岚的身影越走越远，同时开启了自己的阴阳眼。
果然，就在张楚岚快要消失在自己视野中的时候，李思凡突然看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炁一闪而过，冯宝宝身上的炁和其他人的颜色不一样，其他人大多数都是淡蓝色的，而冯宝宝的身上则是一种无色的炁，只能够看到浮动的轨迹。
冯宝宝一闪而过，贴近了张楚岚，又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极其隐蔽。
如果不是借助阴阳眼的帮助，李思凡就算走到了冯宝宝现在藏身的地点，怕是也根本无法发现冯宝宝，不过，他可不确定冯宝宝有没有发现自己。
李思凡刚才在跟踪张楚岚的时候一直装作路人的样子，一边玩着守卫萝卜，一边漫不经心地闲逛，再加上自己已经改变了容貌，还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备用衣服。
但这些伪装在冯宝宝面前，基本不值一提，她之所以选择无视自己，大概率是把自己当成了全性的疯子，担心与自己冲突，会打草惊蛇，破坏她跟踪张楚岚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