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雾十日
黑山县
李子悠在武馆里打了一套标准的灵鹤拳。
拳风锐利，周身都是呼呼作响的破空之声。
但他整个身形又显得极为灵动，如白鹤击空般优雅。
力量与灵巧兼备，这是灵鹤拳已然小成的表现。
“呼！”
一套打完运气收招。
周围传来弟子们鼓掌喝彩之声。
都是练灵鹤拳的，不管功夫深浅，眼力劲儿是有的。
练皮大成，可力搏狮虎。
李子悠作为刚刚入门不到两个月的弟子，竟已经灵鹤拳练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光靠财力可以达到的水准了，任谁都得夸上一句天才了。
就连郑大猛都在一旁忍不住点头，出声道：
“老六，跟我来吧。”
李子悠闻言，随着郑大猛前往后院，其他弟子们也知道这是师父准备开小灶了，也识趣的各自散去。
等来到后院后，郑大猛伸手抓住李子悠的右臂，用力捏了几下后说到：
“骨头已经长好了，年轻就是好，恢复的很快。”
“还是多亏了师父续骨膏，几贴下去就好了。”
“那几副药你是花了钱的，莫说这么客气。”
李子悠刚从七号基地回到武馆时，吊着条胳膊把郑大猛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李子悠又得罪了什么新仇家，嚷嚷着要给对方好看。
作为师父而言，郑大猛还是很合格的，虽然收钱多些，但教本事不藏私，还极其护短，配得上师父都身份。
李子悠只能解释说已经干掉了对方，才让郑大猛勉强不再追问，只是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李子悠，一边给李子悠治伤。
“锻骨的练法已经教给你了，接下来就是个水磨功夫，以灵力锻筋骨，练至骨如精钢之时便算得大成。”
“不过，你可别太贪了，为师知道你天赋好，但锻骨最考耐心，不可急功近利，天地灵气终究是有些驳杂的，需慢慢蕴养，否则容易坏了骨体根基。”
“恩，我知道了师父。”
李子悠当然知道，郑大猛的话那都是实打实的宝贵经验。
作为锻骨大成的好手，郑大猛在锻骨境打磨了十多年，就是为了打好基础，想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远。
劝李子悠慢慢打磨，也是怕他这个徒弟仗着天赋好急于求成坏了根基。
但李子悠自己有自己的情况，他以灵气锻骨，那都是用的最精纯的灵气，陈国的修仙之人都享受不了这个待遇，根本不需要担心灵气中杂质的问题。
不过李子悠没法解释，只能先应下来。
跟着郑大猛运行了几遍鹤形功三层的周天后，李子悠基本已经掌握了锻骨的练法，随后便向郑大猛告辞。
等回到自己府上以后才喊出了葫芦来。
在葫芦几声“tui”以后，李子悠行功又进入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最精纯的灵气直接自体内循环，李子悠只需运功锻骨，完全不用考虑灵气的问题。
相比之前在武馆时那种蜗牛一般的修炼速度，在葫芦的帮助下他修炼速度像是开了跑车。
“呼！”
李子悠不断运转鹤形功以灵气锻骨，直到感觉精力已经到了极限，缓缓收功吐了口浊气。
一次就跨入了鹤形功第三层，只说境界，他已经和师父郑大猛到了同一层，锻骨境。
到锻骨这步，他已经隐约能感受自己身体的各种变化了。
骨头都重了一些，若要解释一下就是密度比之前高了，现在说骨如精钢或有些夸大。
但普通人跟他对一拳那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打到铁板上了。
要是他是现在碰上的那头石像鬼，打不打得过不好说，但右臂一定折不了。
“秋实”
“冬藏”
“在”
李子悠练完功，便唤来秋实冬藏二人伺候药浴。
原本这活儿是迎春霸着的，但耐不住其他几个丫头有意见，最后只得四人轮流伺候，今日刚好是秋实冬藏二人。
两人初时还有些害羞，但熟悉以后反倒是大胆的对李子悠揩油，若非二人在李子悠眼里还是有些年纪太小，恐怕早就让她们得逞了。
等洗浴完毕后，李子悠换了一身现代行头，套上防刺服出了练功房。
外面迎春带着几个仆人端着两个食盒侯着。
见李子悠出来立马挂上笑容行了个礼。
“公子万安。”
“今日膳房备的菜是水晶鸡片、果木甜皮鸭、鲜椒猪前脚、辣子鸡丁、回锅肉、黑炭牛肉……”
“还有一坛灵鸽汤……”
“嗯，不错。”
李府的厨子是高价聘的大厨，不仅手艺好拿手菜多，在做饭这事儿上领悟能力也强。
李子悠好吃口川辣，原本不怎么做辣口的厨子，在李子悠几句提点下就学会了李子悠记忆中的多个经典菜式，每日便为李子悠随机备菜，满足李子悠的口腹之欲。
不过这些菜李子悠倒不是准备自己吃的，而是拎着食盒走回那间府内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的主屋。
……
雾气弥漫，天地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大街上听不到一点声响。置身其中，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白雾吞噬一般。
大雾已经是第十天了，街面上早就没人了，七号基地的人要么就在自己住所等着雾散，要么就是就近躲到了避难所里，雾天里还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李子悠除外。
李子悠睁眼后先在原地停顿了数秒，随后从葫芦空间里掏出块石子儿朝远处街道扔去。
“哒、哒……”
石子在硬化地面上蹦了几下发出几声脆响，这响动在寂静都街道上尤为突出。
随后，李子悠细细聆听周围的动静。锻骨后他的五感又上了个台阶，十几米内的任何细微响动都逃不过李子悠的耳朵，听力堪比猫狗。
大雾里基地城内部也有不少危险，虽然外围立了高墙布了雷区和陷阱。
但一些空中生物是难以靠高墙和陷阱挡住的，总不能给基地加个盖儿。
类似石像鬼这种生物就会在雾里侵入到城市中，宁海城那边还出现过更恐怖的生物。
这些家伙在重型高射机炮面前都不堪一击，平日里都不敢靠近人类聚居地。
但大雾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一旦起雾，人类城市将不再是禁区，普通人被盯上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李子悠也不愿轻易对上这些怪物，在抛石子儿确认没有危险后李子悠才开始动作。
沿着街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轻车熟路的摸向右手边的门把手，扭了几下将大门打开。
过了气密门后，李子悠又重新踏入了避难所。
避难所在李子悠二人到达后还陆续还来了几人，但到第二天就再也没来过新人。
不大的避难所里挤了近十多人，显得大厅都有些狭窄。
李子悠一打开大门，所有人的目光这会儿都集中到了李子悠身上。
109号第一个忍不住走上前来，第一句话就急切的问道：
“老板，我们今天吃什么？”
“猪蹄，拌鸡，烤鸭……”
李子悠一边报菜单，一边听到避难所里其他人吞咽口水的声音，109号更是急切的伸手去将食盒接住。
而蒋医生则稍微含蓄一些跟在后面109号后面，但眼神里对美食的渴望却是一点儿也不少。
“李哥您回来了。”
“李哥您辛苦。”
“这儿桌子给您收拾出来了。”
避难所里泾渭分明的分了两波人。
一波是最开始进来将就先将蛋白棒等物资瓜分了的那十多人，一波是和李子悠一波进来，一点避难所物资都没分到的人。
和李子悠打招呼的赵立和王琛二人，就是还要来得晚些的两人。
大雾里的危险让外面的人很难获取物资，雾持续到时间非常不确定，短则十几分钟长则数天甚至十几天，避难所里的物资并不足以让所有人支撑一周以上。
来得早些的人肯定不愿意将物资分给后来的人，除非后来者的武力足够强。
赵立本来是大公司旗下工厂里都工人，今日他是休假出门买些东西，没想到倒霉催的遇上这种持续数日的大雾。
离住所太远，赵立只能就近找个避难所，结果作为来得最晚的人之一，里面的应急物资毛都没给他留一根。
而相比赵立，王琛更悲催一些，这家伙也是拾荒队的人，原本雾里方向感不差，正常遇到雾就算来不及回家也能就近找到避难所。
但奈何他是和队友喝酒喝到走不动路的程度，原本是被队友扶着走在路上的，结果大雾一来，队友立马丢下他跑了。
等他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才找来避难所，成了这个避难所最后一个人。
按正常发展，应该是这两人和李子悠等人抱团，在大雾两天后忍无可忍，咬着牙从前面那波人手里抢些物资回来。
但在遇到李子悠后整个画风都有些变了。
李子悠根本没心思去和那些人争几根比猪食还难吃的蛋白棒，一句我出去找点物资，就离开了避难所，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带着物资回来了。
本以为撑死找到路边的蛋白棒自动贩售机弄点蛋白棒回来，没想到却是每次一顿大餐，这像是找到一家有机食品超市还做了几个菜给他们带回来。
几人殷勤的看着李子悠，当李子悠打开食盒后，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看着精致的有机食物，喉咙里简直要伸出手来。
这种食物，在平日里都算得上奢侈，梗不可能每天都有，在这避难所里吃简直像是做梦。
“吃吧！”
“别客气。”
“谢谢李哥！”
“谢谢老板！”
“……”
当李子悠开始动筷子以后，几人也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大快朵颐。
李府大厨做的饭菜，本就色香味俱全，一打开食盒香味就溢满了不大的避难所。
赵立和王琛二人还边吃边挑衅一般的发出点声音
“真好吃！”
“真香！”
“这个辣子鸡又辣又香，嘴都肿了还想吃。”
“猪蹄真入味儿。”
另一边已经吃光了蛋白棒的人只能死死盯着这边下馆子聚餐一样都五人。
终于已经饿了一天多的人终于有忍不住的了。
一人挑头站起来朝着李子悠等人走了两步，后面一下跟了几人靠了过来。
最后停在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后开口问到：
“各位，能分些吃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