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吃一惊
乔治觉得这个假期将会是一个“超级棒”的假期，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这感觉似乎有点儿不对。孩子们还没睡醒，篷车门外就传来一阵响亮的敲击声！
这时，一张又大又红的脸从窗口向里望了进来，吓了朱利安一跳。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扎营的？”那张十分阴沉的脸说。
朱利安穿着睡衣向门口走去。“这块地是你的吗？”他礼貌地问道，“嗯，我们之前在隔壁的地里露营，然后……”
“那里是留给露营者和杂技演员的，”那人说，他穿得像个农民，“这里不是。”
“我说过，我们在隔壁的露营地，”朱利安重复道，“不知什么原因，那里的杂技演员不喜欢我们——我们出门后，他们就把我们的篷车带到了这里！我们没有马把篷车弄走，只好在这里留下来！”
“好吧，你们不能待在这里，”农夫说，“我不出租这块地。我要用这块地放养我的奶牛。你们今天就得走，否则我就把你们的大篷车开到路上去。”
“是的，但是您看……”朱利安说，然后又停了下来。农夫走了，穿着马裤和粗花呢大衣，意志坚定。姑娘们打开窗户，对朱利安喊道：“我们听到了他说的话。他就是那意思，对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起床吃早饭。”朱利安说，“然后，我要再去找那些杂技演员们一次——他们必须借给我们两匹马——就是他们昨天用来拉我们篷车的那两匹马——把我们拉回我们原来的地方。否则，恐怕我将不得不找警察帮助！”
“哦，天哪，”安妮说，“我确实讨厌这种事。在杂技演员们到来之前，我们玩得很开心的。但要让他们和我们做朋友似乎是不可能的。”
“说得对，”朱利安说，“我也不确定我现在是否想要对他们友好。我宁愿完全放弃这个假期回家，也不愿我们周围麻烦不断。迪克和我吃过早饭就去对付那些杂技演员。”
早餐和晚餐一样严肃。朱利安沉默不语。他在想着该对隔壁露营地里那些闷闷不乐的人说些什么才好。“你必须带上蒂米。”乔治说，这也是大家的想法。
朱利安和迪克带着蒂米大约八点半出发了。所有杂技演员都起床了，他们的篝火在早晨的空气中升起烟雾。
朱利安想去找那个吞火怪，于是，两个男孩朝他的篷车走去。其他的杂技演员抬起头来，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他们的篷车或火堆，围住了男孩们。蒂米露出牙齿，咆哮着。
“阿尔弗雷多先生，”朱利安开始说，“农场主要把我们赶出那块地。我们必须回到这里。我们想要你借给我们两匹马，让我们把篷车拉过来。”
一阵笑声在听到的人们中传开了。阿尔弗雷多先生礼貌地回答，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真遗憾！我们的马是不出租的！”
“我不想从你这里雇佣它们。”朱利安耐心地说，“你得让它们把我们的篷车拉回来。否则——好吧，我就得去找警察帮忙了。你知道，那些大篷车不是我们的。”
人群中发出愤怒的窃窃私语。蒂米咆哮得更响了。一两个杂技演员听到它的声音，急忙往后退。
啪！朱利安快速地转过身。那些杂技演员往回跑，两个男孩发现他们面对的是布法罗，他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令人不快的笑容，手里挥舞着鞭子。
啪！朱利安猛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头顶上的几根头发突然被甩到了空中——鞭梢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剪掉了！
人群中爆发出哄堂大笑。蒂米露出雪白的牙齿，咆哮起来。
迪克把手放在狗的项圈上。“你们再这样，我就不抓住这只狗了！”迪克警告说。朱利安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强人怒气掉转头，在嘲笑声和嚎叫声中走开。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谁都没有动，只是让这件事发生！
一个男孩模样的身影从长满草的山坡上跑了过来——一个长得很像乔治的人，留着短短的卷发，脸上长满了雀斑——不过，这个人穿着一条灰色短裙，不像乔治那样穿着短裤。
她跑过来，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迪克！迪克！嗨，迪克！”
迪克转过身来，惊奇地盯着她。
“怎么——是乔呀！乔！那个在一次冒险中跟我们打成一片的吉卜赛女孩！朱利安，这是乔！”
毫无疑问，这是乔！她泪流满面，兴高采烈，兴奋地扑向迪克。她最喜欢的一直是迪克。
“迪克！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朱利安！其他人也在这里吗？哦，蒂米，亲爱的老蒂米！迪克，你们是在这里露营吗？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是真的！”
乔似乎又要扑向迪克了，他把她推开了，“乔！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哦，你知道，”乔说，“我和你们一样有学校假期——我想去麒麟别墅看你。我的确去了，但你们都离开那儿了。我是昨天去的。”乔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接着说啊。”迪克说。
“嗯，我不想马上就回家，”乔说，“所以，我想去拜访一下我的舅舅——他是我母亲的兄弟——我知道他在这里露营，所以昨天我一路搭便车，昨晚很晚才来。”
“好吧，我很幸运，”朱利安说，“我可以问一下你的舅舅是谁吗？”
“哦，阿尔弗雷多——吞火怪。”乔吃惊地回答，“你不知道吗？哦，迪克！哦，朱利安！你在的时候我能待在这里吗？请说，请说我可以！你们没有忘记我吧？”
“当然没忘。”迪克说，心想谁也不可能忘记这个野性的吉卜赛小姑娘，她的举止很疯狂，感情很坚定。
这时，乔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事情不对劲儿！这群人围着朱利安和迪克干什么？
她环顾四周，立刻意识到这些杂技演员对这两个男孩并不友好——尽管现在他们脸上的主要表情是惊讶！
乔是怎么认识这些男孩的？他们想知道。她怎么会对他们这么友好呢？他们感到困惑和怀疑。
“阿尔弗雷多舅舅，你在哪儿？”乔环顾四周，问道，“啊，你在这儿！舅舅，这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姑娘们也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她们在哪里。我要把他们的一切都告诉你，告诉你他们对我是多么好！我要告诉大家！”
“好吧，”朱利安说，听到乔的话有些尴尬，“好吧，你跟他们说吧，乔，我这就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乔治和安妮。他们会惊讶地发现你在这里——而且阿尔弗雷多是你的舅舅！”两个男孩和蒂米转身要走。一小群人空出位置让他们通过。人群又包围了激动的乔，她那高亢的声音，男孩们穿过露营地的一路都能听到。
“好了，好了，好了！”他们穿过树篱时，迪克说，“多么惊人的事情！当小小的乔出现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呢？我希望乔治不会介意。她总是嫉妒乔和她所能做的事情。”
两个女孩对男孩带回的消息感到惊讶。乔治不太高兴。她喜欢离乔远一点儿，不喜欢挨近乔。乔治喜欢她，羡慕她，但有些勉强。乔太像乔治本人了，乔治根本不会对她那么友好！
“真想不到，乔本人也在这里！”安妮笑着说，“哦，朱利安——她来得正是时候！我无法想象布法罗用鞭子抽你的那件事儿。他可能会把你的头顶都弄秃的！”
“哦，只有几根头发。”朱利安说，“但这让我相当震惊。我想，当乔像一阵小飓风一样到来，声嘶力竭地扑向可怜的老迪克时，也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她差点儿把他撞倒了！”
“她不是个坏孩子，”迪克说，“但她从不停下来用脑子想事情。我想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的人是否知道她去了哪里。如果她一声不吭就消失了，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惊讶。”
“就像那两位消失的科学家。”朱利安笑着说，“天哪，我就是过不去！乔是我最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嗯，如果你稍微想一下，就不会。”安妮说，“她的父亲是吉卜赛人，不是吗？她母亲在马戏团工作，她告诉过我们。她训练过狗，你不记得了吗，朱利安？所以，对乔来说，和相似的人建立关系是很容易的。可是想想看，她有个吞火怪舅舅！”
“是的——我忘了乔的母亲是马戏团的，”朱利安说，“我想她在全国各地都有一些特殊的亲戚！我不知道她在跟他们说我们的什么事。”
“反正，她是在赞美迪克，”乔治说，“她一直把迪克看得很重。也许那些杂技演员知道乔喜欢我们，就不会这么不友好了。”
“嗯，我们有点麻烦了，”迪克说，“我们不能待在这块地方，否则农夫又要追我们了——我不觉得那些杂技演员会把马借给我们——没有马，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让农夫把马借给我们。”安妮建议道。
“不过，我们得付钱给他，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付钱。”朱利安说，“毕竟，我们的篷车移到这里并不是我们的错。”
“我认为这是一个可怕和不友好的地方，”安妮说，“我一天也不想待在这儿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振作起来！”迪克说，“永不言败！”
“汪。”蒂米说。
“看——有人正从小路那边的树篱缝儿里走过来。”乔治说，“是乔！”
“是的——天哪，她还带了两匹马呢！”迪克叫道，“好心的老朋友乔！她有阿尔弗雷多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