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情报贩子卢克
马洛远远地就发现了守在自家门口的卢克。
他问查宁：“那小子是找你的？”
“我想应该是为了钱的事，马洛先生。我之前答应他把第一个月工资交给他，为了感谢他帮我找到了工作。”查宁回答。
“难怪他后来没有为那些5美分的小费纠缠我，原来是有了一笔整整50美元的收入。”
马洛说完，在脑海里计算着身上的余额，往银行存入了500美元之后，他就只有一百多美元的现金。这些天的开销有点大，并且总是不方便用支票，兜里的现金快要见底了。
坐在台阶上的卢克听到马蹄声靠近，跳了起来，朝两人挥舞手臂：“马洛老爷！查宁！”
马洛在庭院前下马，让查宁把两匹马带回马厩，自己朝卢克走去。
“我听查宁说了工资的情况。”他在门口的过道停下，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卢克，“但他还没有干满一个月，所以我不愿意预支他的工资。”
“什么？！”卢克大吃一惊，“可您不是一向都很慷慨吗，马洛老爷？”
“告诉我，你妈妈知道你管查宁要50美元的事吗？”他反问道，“你这是敲诈，小子，整个合众国都找不出你这么黑心的职业中介。”
卢克张开嘴，哭嚎了起来：“而你是整个合众国最黑心的私家侦探，马洛，没想到原来那些平克顿侦探都比你善良！
昨天的暴雪摧毁了我家的棚屋，我们不得不搬到南城，开始支付每周2美元的高昂房租。我妈妈要是知道我找查宁要50美元，我肯定要挨她的打，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要将这笔钱带给她，因为我不想让她为房租再找一份兼职，让工作把她压垮！”
听完他的控诉，马洛很是震惊，从口袋里翻出了50美元的现金。包含1张20美元和4张5美元纸币，皱巴巴的，以及1枚10美元金币。拿着这么一堆钱，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寒酸。
“见鬼，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家屋子的情况。”他把钱递到卢克面前，后者立即止住哭声，一把抓住钞票，但马洛没有松手，他盯着那双发亮的黑眼珠，“还有，卢克，你刚刚提到的平克顿侦探是怎么回事？”
卢克的眉毛耷拉下去，哀求道：“先把钱给我吧，求你了，马洛老爷。”
马洛松开手，卢克赶紧将钞票点了一遍，咧开嘴笑了，把钞票紧紧攥在拳头里。
他抬起头，脸上换了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那两个平克顿侦探的信息有它们对应的价格，你要想知道，就要付钱。”
马洛僵在原地，内心想把眼前的黑色小鬼揍一顿。
至于躲在附近，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沙姆斯，则萌生出一阵危机感。他没想到这个8岁小孩竟然拥有极高的情报贩子天赋，以及对平克顿和私家侦探黑吃黑的胆识，恐怖如斯！
他举起便携式照相机，对着僵持在门口的两人，悄悄按下了快门。
“我不买。”马洛对卢克说，“把查宁的欠条拿来，然后回家！”
卢克贼溜溜地转着眼珠，不甘心放弃生意。他想了想，用故作神秘的口吻道：“他们其实对你隐瞒的过去有些了解了，想知道……”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马洛伸手揪住衣领，拉到了他面前。
“你在撒谎，小子，我当然看得出。”马洛冷冷的说，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外套里，从内袋里抽出一份字条。紧接着，他将卢克朝大街上一扔，小鬼头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站稳。
卢克在街面上气急败坏地蹦跳，朝他大喊：“马洛，你真的是个很坏的探子！我要告诉我的新邻居们，让他们千万别来找你委托！”
马洛将欠条撕成碎片，同时回答：“很遗憾，卢克，你的邻居本来就不可能成为我的客户。我又不是什么25美分一小时的廉价探子。”
他打开大门，外套也没脱便钻进客厅去找酒瓶。
查宁随后跟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马洛先生，是我给您带来了麻烦。”
马洛站在壁炉边，喝了口波本威士忌，长呼一口气，吐出一个词：“操。”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不是对你，也不是对卢克，更无关他妈妈。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讨论了。
在麻省理工学院，我什么也没有找到。科林应该收获了一点研究成果，才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去剑桥市见雷克斯，所以东西只能携带在他自己身上。不管怎么说，我今晚都必须去检查科林的尸体，就能证明雷克斯是否在撒谎……”
马洛忽然停顿了一下，扭头朝四周看了看：“索菲娅在哪里？”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屋内阒然无声。
“索菲娅！”
马洛扔掉酒杯，飞奔上二楼，试图打开索菲娅的卧室门，上了锁。他很快用撬锁工具打开了它，里面没人。他来到三楼，在走廊里喊她的名字，只有坚固的墙面作出回应。
他冷汗直冒，沿着楼梯缓缓下楼，心里盘算着索菲娅可能的去处。她没有回家，是被什么阻拦了吗？
走到一半，他听到大门处传来钥匙落入锁孔中的声音。
然后是女式皮靴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马洛翻下楼梯，冲进门厅，把正在放外套的索菲娅吓了一跳。
“你他妈的去哪里了？”他厉声问。
索菲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叉腰道：“该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绅士，马洛。我去哪里了？老娘在后湾沼泽地击杀了一头猎犬，收获了一枚【犬牙】。你们两个大男人呢，悄悄潜入学生宿舍干了些什么？”
马洛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几秒才开口：“你说你击杀了什么……？”
索菲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东西，放在掌心里，向他展示。
那是枚狗的犬齿，有3英寸长，本体是恶心的黄色，外部被一些凝固的黑色物质包裹住。而她没戴手套的掌心托着犬牙，皮肤竟没受到腐蚀作用。
马洛仍戴着手套，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拿起犬牙。
“可……罗宾不是说你和谢尔曼都看不到那些灵体猎犬吗？”
“我的确没看到它。”索菲娅说，“不过那可是后湾沼泽地，到处都有水源，我能看到地上冒出的湿脚印。我冲着它打光了子弹，全部命中，随后地上就出现了这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