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精妙用
马洛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依动静判断，门外肯定是索菲娅，并且不是特别紧急的事。
他迷迷糊糊瞄了眼放在床头的怀表，上午10点30分，他才睡着不过三个多小时。
他朝门外应了一声，敲门声停了，索菲娅标志性的哒哒脚步渐远。
马洛洗漱完毕下楼，看见罗宾和谢尔曼穿着警服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查宁负手立在墙边。
索菲娅斜倚在单人扶手椅上，翻看着女装邮购目录，漫不经心地告知：“早餐在厨房。”
“又发生什么了？”马洛站在客厅门口，问。
“局里需要人去调查谷仓，我和泰德主动接了下来。”罗宾说。
一旁的谢尔曼故作严肃地抱着手臂，微微颔首。
“太好了。”马洛有些疲倦地说，“我接下来有足够的机会调查海德医生。”
“我认为你或许也想重回谷仓看看。”罗宾说。
“对，对。”他打了个哈欠，“我跟你们一块去，还有查宁——”他忽地想起来他们一行人只有三匹马，他从口袋里掏出50美元，“不，查宁去给自己挑一匹马，还要帮索菲娅买一匹。这些是买马的费用，剩下的算入你的奖金。”
“嘿，我为什么需要马？”索菲娅问，“我出门都是乘出租马车。”
“你会需要的。”马洛简洁地说，“查宁。”
查宁走过来，拿到钱后，轻声道了声“谢谢”。
“挑胆子大、灵活性高、耐力强的，我推荐密苏里狐步。”马洛嘱咐。
等查宁走后，罗宾好奇提问：“关于你的那匹安达卢西亚马，我此前就感觉到了它的独特，你从哪弄来的，该不会跟你一样来自1930年吧？”
“人们在1930年，驾驶一种有四个轮子，以内燃机驱动的汽车。至于草莓小妹，她是我在森林里捡到的。”
罗宾压根不相信，认为他在回避这个问题，可他也不打算深究下去。
他神色犹豫：“你先吃早餐，我还有事告诉你。”
马洛看着他，面露疑惑。但在罗宾坚持的目光下，他走到厨房，发现了小桌上的燕麦粥和咖啡。
他拿起索菲娅用于烹饪的白兰地，往咖啡里倒了小半杯，然后端着燕麦粥和咖啡回到客厅。
罗宾将自己早晨在休息室内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谢尔曼也是现在才知道他进入休息室前，里面发生了些什么，不免难掩震惊，从怀里摸出水壶，喝了一口压惊。
马洛嗅到他的水壶里装着杜松子酒，端起掺白兰地的咖啡呷了一口。
“是这个原因？”他若有所思，“酒精可以隔绝旧神的影响？这倒可以解释祂们在禁酒令时重临地球。”
“那么解决旧日危机将变得非常简单。”谢尔曼此刻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朗声说，“我们只要反对戒酒协会就行——酒鬼们联合起来，拯救人类！”
“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马洛注视着罗宾，“因为实际上，未来的禁酒令并没有减少酒鬼的数量，也没能彻底禁止酒精流入美国人的血管里。”
虽然遭到了反驳，谢尔曼的脸上却表现出了彻底的释然。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思索，没有说话。
马洛一勺勺吃着燕麦粥，在脑海中复原罗宾所描述的场景。
罗宾低着头，凝望了会自己的膝盖。
“抱歉……”他轻声开口，“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当时对你产生了一丝恨意，马洛，我想到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不知怎么，我竟然一股脑将它当作是你带来的。这样的负面情感大概给了旧神影响我的机会，你说过，祂们会侵入脆弱的人。”
“你从谷仓起就被【注视】了，也确实源于我的大意，以为那种人造的东西不会造成如此影响。”马洛看向谢尔曼，“谢尔曼警官，你从谷仓事件之后，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没有。”
马洛的目光回到罗宾身上：“也许你是对的，可这不代表你没有负面情感，祂们就无法影响你。只要受到【注视】的人，疯狂只是早晚的事。不过，我根本不在乎别人对我的喜恶，你不必自责。
另一件我在考虑的事是，你所看到的场景，是未来，还是现在。它可能是一个预言，一个启示，一个威胁。是否已经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即将朝波士顿袭来。旧日信徒是否已经集结完毕，在阴影中蛰伏。”
索菲娅合上邮购手册，忍不住开口：“干脆你直接告诉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救罗宾？”
“我不知道。”马洛诚实地说。
索菲娅啪地将邮购手册扔到边几上：“你不就是在暗示你现在需要人手吗？好吧，你就说需要我上哪调查去？”
马洛微笑起来：“你可以去波士顿公共图书馆，我会给你一列目录。可这份工作宛如仰望星空，在浩瀚星海中寻找一粒星尘，会格外繁琐。”
索菲娅没有反对，而是说：“你给黑鬼50美元，至少也得支付我更高的报酬。”
马洛叹气：“看来我明天不能再调查旧神的事了，得继续去寻找婚姻出状况的客户。”
他看了看两个巡警，发现他们没有别的想法后，起身回到三楼的卧室。
他找出了给索菲娅的查询目录，又带上了那只装有深红血液的试管。
回到一楼，罗宾和谢尔曼做好了出门的准备。马洛将目录交给索菲娅，和他们一起走出门外，骑上马，朝郊外赶去。
同样的路程，一路从鳞次栉比的街道来到苍凉的郊区，好在干燥的地面让他们的速度快了不少。
在半小时后，他们就抵达了谷仓废墟。
还在山坡上时，马洛注意到一个老妇人出现在谷仓附近。
“那是报警人？”他问。
“应该是。我当时没见到她的样貌。”罗宾说。
老妇人随即也发现了他们，看见了其中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朝他们招招手，蹒跚的步伐加快。
罗宾见状，生怕她在田间摔倒，赶紧骑马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