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歼灭侍女，剪刀剪开！
“我明白了，触发‘歼灭侍女’的情绪应该是‘厌烦’！而她的权能，就是把东西收拾干净或清理妥当。”周彦说。
“真的吗？”亚砂愣了一下。
“试试无妨！”
亚砂迅速回忆。
的确。
之前激发魔力时，她都有种很愤怒、很不安的心境。
或者说，就是憎恨和厌烦吧！在那种情况下，她的力量才能脱手而出。
亚砂想到这一层，望着周围散落的食物盘子，那是晚餐吃蛋糕剩下的。
“我真是，最恨这些盘子了。”亚砂努力凝聚自己的厌烦感，“又肮脏，又难看，还油腻腻的，真是恶心！”
说到最后，亚砂眉头紧皱，内心也真正开始讨厌起盘子。
歼灭侍女的身形微微波动。
随后，她瞬间变化，化作一团黑雾，形成亚砂手上的“抹布”。
亚砂一愣。
“我的自画像，变得像一张布。”亚砂说。
“看来是有多重形态的自画像。”
他现在只能看到些若隐若现的光影，像亚砂给手上的东西上了“隐形武器”的法术一样。
亚砂用抹布在地上擦擦，就像以前在家里做工一样，盘子顷刻间变得干净无比，光亮如新。
“做到了！”亚砂很高兴。
周彦回过神来。
难怪被亚砂干掉的人只是肉身爆发四散，装备却留了下来。因为亚砂讨厌的只是人，而非物件。
歼灭侍女还挺智能，比那b机器人罗伯特机灵多了。
“不过，只能变抹布的话，好像很弱，也没把人送天堂的能力。”亚砂不明白。
“那就开发咯。”周彦带亚砂出去溜达。
寒冷的夜晚里，周彦跟守卫说一声，然后牵亚砂的手在外漫游，测试歼灭侍女的各种潜能。
“歼灭侍女·扫帚！”亚砂拿扫帚在地上扫一扫，满庭院的灰尘迅速消散，一尘不染。
“歼灭侍女·羊毛剪！”亚砂钻进羊圈，左右挥舞两下，十几只沉睡的棉悠悠失去了它们的羊毛，仿佛睡在一片大雪当中。
“歼灭侍女·喷壶！”亚砂拿起水壶，给花园里的植物浇水，它们喝足了水，看起来都很健康。
“啊啊……”夜班的城堡守卫们看不真切，只觉得一切都很神奇。
城堡外，折腾了两个小时后，亚砂脸红心跳。
又忙，又累，又开心。
“这样就行了吧！”亚砂觉得不可思议。
周彦思考了会。
“它不叫‘嗜杀村姑’，而是‘歼灭侍女’，说明它是响应你心里某种心态而出现的，在那时候，你可能想着‘要是有人来帮忙就好了’……但是，这也导致了局限性，目前的形态都是服务类的，你得召唤出更有攻击性的武器才行。”周彦说。
“花洒也可以淹死敌人吧。”
“羊毛剪没把棉悠悠给剪成羊肉串，或者爆发四散，说明歼灭侍女在服务形态是没有攻击力的，只有攻击形态才能把人打得爆发四散。”
“……什么东西才有攻击性呢？”亚砂想了一会，转瞬间就有了主意。
“歼灭侍女·剪刀！”她召唤出一把黑色的大剪刀握在手里，“剪刀剪开！”
他们来到男爵林场，这里有些树被砍伐了，但还剩一些健全。
亚砂瞄准一棵大橡树，闭上眼睛，累积恨意。
“不行，好像讨厌不起来。”亚砂觉得没有手感。
“闪电旋风肘！”周彦上去给大橡树一肘，然后很痛，抱着胳膊跳开。
“居然打伤了彦，不可饶恕！”亚砂讨厌它。
如果大树有知觉，现在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亚砂远远一剪。
强大的魔力爆发开来，迅速裁去树干腰部。
大约半米高的内容物完全被裁剪掉了，树干的上半部分轰鸣倒地，撞击地面，隆隆作响。
周彦回头看，乐了。
攻击力确实不错，具有实战价值，他算心满意足了。而且也验证了猜想，歼灭侍女只会把亚砂心生厌烦的东西毁掉，留下其他部分。
“你删减的功力比某点审核还强。”周彦说。
亚砂深呼吸，有些晕眩。
周彦赶紧冲过去抱住她。
“亚砂？”周彦关心。
“……好累……”亚砂从昨晚拼命测试歼灭侍女的力量，到这个点都没合眼。
“真是小卡拉米，杂鱼~杂鱼~我带你回去。”周彦把亚砂背起，返回城堡小教堂休息。
小教堂里，已经很晚了，亚砂疲惫万分，周彦也困。
蜡烛在金烛台上燃烧，焰影摇晃如成双幽魂。
“好冷……”亚砂发抖。
可供取暖的织料只有一条毯子。周彦用它裹住他和亚砂，然后一块蜷缩起来。
周彦从一侧躺着，他都能看到她霜白的长发，漂亮的耳朵，微颤的睫毛，亦能感到毯子中那温和的轮廓。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塞得下千万种绮丽幻想。
“呼呼……”亚砂困得呼呼喵了。
她闭着眼睛，脸颊因升温而微红
他们分享热量，抵御这个早春之夜的深寒。
无论周彦想不想，亚砂的痕迹都渐渐铭记在他的心底，她的发质、肌肤，还有气味，独一无二。
……
次日，亚砂醒后，很快发现旁边的周彦。
呀，昨天太困了，什么都没注意！怎么都快进到躺一块了？
现在，她的心里不仅要想着“圣女”的新身份、圣典的教诲、歼灭侍女，还想着周彦。
这人太奇妙了。
他像是通晓未来会发生什么，对前途很有信心，袒护村民，打击异端，让自己相信他的正义，相信他的道路。
他又好像心术不正，经常胡言乱语，犹如恶魔附身，还虔信卡华那样的邪神，声称白王以卖沟子为生，还要她的脚……
亚砂起身对纯白圣徽祈祷。
白王的大沟啊，无论如何，请保佑他的灵魂，他毕竟不是坏蛋呀。
“早睡早起确实感觉好多了。”周彦也醒来。
“哼……”亚砂撇撇嘴。
“该去爆血狼团了，你要利用它来博取大众拥护，我也要借助这场战斗取得卡华的支持。”周彦道。
他昨天梦里再入卡华的峡谷竞技场，组建5V5赛事，与卡华讲述了升降级、甲乙联赛等理念，刚建立青训营，准备海选有劈瘾的少年。
嗡嗡——
外面有隆隆的号角声，感觉像是开战一样。
担心是血狼团先发制人，于是出去观望。
城堡大门洞开，他们穿过早晨的雾气，走过护城河上的吊桥，凝视广阔田野上从四面八方调来的部队。
沃尔夫男爵本人骑在一匹强壮的披甲军马上，骑枪尖端寒芒闪烁，两名身穿锁环甲的骑士护卫左右，其中一人高擎绿底黑熊旗，象征着希梅多领主的权势。
远处，骑士扈从、职业军士、自由民战士、征召兵以及武装农民们在旷野上零零散散地列队。
富有的士兵自备了皮盔、护手和靴子，手握长矛、戟或手半剑，贫穷的穿着绑腿和布衣就来了，手里握着木棍和圆盾。
一名装备最豪华的军士穿着带衬裙的黑板甲，戴十字开缝的巨盔，扛着一把长柄斧枪，等待男爵发号施令。
“这是在做什么？”亚砂惊奇不已。
“这是远征血狼团的部队，”沃尔夫下马，向亚砂跪地，“我连夜调集了我能调动的所有军队，来自四邻八乡的骑士和农民，他们都等着追随圣女大人建功。没错，我把这视为一场战争，而且要打赢，要把血狼团打到泥土里去。荣誉和战利品都归您，只求您打败敌人的施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