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职序列:从无常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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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巡夜司缇骑

大乾,云州,怀安城。

滚滚轰鸣震响,炽白的电光划过阴云,带着寒意的秋雨彻夜不绝,街巷坊间到处都是泥泞水渍。

晨曦东升,驱散了阴云雨幕,淡淡的金光将这座恢宏古老的郡城照亮,街巷中叫卖的商贩率先打破了宁静。

十几道身穿黑色劲衣,腰挎长刀的身影急匆匆的穿过柳叶街。

街巷的喧嚣戛然而止,待那群人离开后才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巡夜司的人走那么急?怕是又出人命了。”

“这世道真叫人不得安生!”

“卖你的包子吧!”

……

陈旧的院落内,躺着五六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周围坑洼中的水渍还掺杂着血色,四周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显然院中的这户人家死的还没过太久。

院中惊悚血腥的景象令陈云皱起眉头。

那五六具尸体残缺不全,有的被掏空了肺腑脏器,有的只剩下粘连着些许血肉的骸骨,陈云甚至看到了被啃的发亮的孩童头骨。

在场的众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妖魔!”有人惊声道,神色中带了一抹畏惧。

为首那名头戴纱帽,一袭黑青袍五官端正的赵旗官顿时冷冷的撇了那人一眼口中冷声道:“若是害怕,就趁早卷铺盖滚出巡夜司。”

“大人息怒,小人知错了。”那人连忙躬起身子急声道。

“留下三个人把这里处理干净,其余的跟我回去禀告总旗。”赵旗官没有再管那名缇骑,而是带着其余人匆匆离去。

只留下陈云在内的三名缇骑。

“这已是白露坊这个月来的第九次了吧?”

站在陈云身旁的那个缇骑幽幽叹了口气。

陈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他来到这個世界已经半年多了,这样的景象他见过不止一次,宏伟的怀安城内,不仅仅充斥着混乱,纷争与杀戮。

还有最让人恐惧的妖魔。

任何一户人家被妖魔盯上,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死状都极为痛苦。

像他们巡夜司最底层的缇骑。大多数都没有武艺傍身,若是真碰上妖魔只能靠人数取胜,胜率渺茫,总归要死上一些。

因此妖魔对一众缇骑来说,便如同瘟神,谁也不希望撞上。

但同时也是有本事的人最期望遇上的,这是明晃晃的功绩,哪怕最弱小的妖魔,也能让一名无品级的缇骑升至能够统辖十余名缇骑的小旗官。

前提是有本事。

这半年来陈云早就意识到学武的重要性,可学武的门槛极高,一家外城武馆教授的花架子,学费都要百两银子。

至于内城,陈云这种身份的人还进不去。

里面住的都是世家门阀,高官将领,那一群人同时也是能够随便决定外城百姓命运的人,有人说内城与外城是两个世界。

现在的陈云只能敬而远之。

花银子买一本武学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动辄几十两,对他来说依旧很困难。

缇骑每月一两银子的月俸,层层克扣下来能剩下两三钱就已经不错了。

大乾立朝千年,吏治败坏,官僚腐朽,如今又有妖魔作乱,天下世家门阀割据,朝廷势微,可谓是乱中乱。

这怀安城里,巡夜司的职责就是维持治安,严守律法。

但现如今,各个坊间,势力嘈杂背后有许多内城世家的影子,每天都有数十上百人死去,有些巡夜司能管,有些他们不能管!

这就是阶级的森严。

世家凌驾于巡夜司,甚至巡夜司隐隐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工具。

“收拾吧。”

几人上前一阵忙乎,巡夜司的缇骑现如今跟干杂活的杂役差不多。

清理完后,几人推着小木推车一路将尸体残骸运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阴风阵阵,时不时闪过一阵窸窣的声音,几人打了寒颤,匆匆处理完一路返回了城内。

直到进了城,几人才松了口气,城外兵荒马乱,匪患肆虐,就更别说一些妖魔邪祟了。

这两年的粮价盐价药材等等,价格一直疯涨,怕是过不了几年就得大乱。

但是相对于城外,怀安城内还算安全。

前有巡夜司管理三十二坊,缇骑差役数千人,后有都卫司数万精锐甲士镇守城池,外面在怎么乱,都始终影响不到城内。

回到城里后,三人中的柳永忍不住眉头一抬笑呵呵道:“哥几个,勾栏听曲?”

陈云摆了摆手婉拒道:“不了,拮据惯了。”

满打满算这半年来算上先前的积蓄陈云的家底也就只有十几两银子,日常生活还好,足够他用几年了。

但他心里还想着练武,这点银钱堪堪能买上一本不入流的武学,练武还需打磨身躯,药材的钱更是大头。

说起来这缇骑的差职还是继承那位没见过面的父亲,原身的父亲便是巡夜司的一位缇骑,当了不少年,后来碰上了事,重伤不治归西了。

他只知道似乎跟他二叔有些关系。

而后来原本的“陈云”一样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卷进外城帮派纷争的漩涡,被打成了重伤,一命呜呼。

这才让来自地球的陈云意外穿越过来,前两位的遭遇也让他更加的谨小慎微。

两世为人,心性已然成熟,这半年来他老实本分,所幸没遇上什么危险。

柳永见此也不勉强,与陈云告别后,带着另一名叫吴振的缇骑听曲儿去了。

相比于外城大部分百姓而言,巡夜司缇骑这份活计已经算是很好。

与柳永两人分别后,陈云沿着街巷进了白露坊,走进听风街偏僻角落里的杨柳巷。

整个白露坊几乎都没有富裕人家,大半都属于贫民区。

来到自家门口,陈云却是发现门前站着个人影。

“大侄子!好久不见!”浑厚的声音响起,门前那一身灰衣,下巴满是胡茬的中年汉子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二叔?你怎么来了?”陈云走到近旁。

“我是你二叔,来看看你不是理所应当?”陈锋乔装不悦道。

陈云笑着点点头,推开陈旧的木门,示意对方先进。

他可是记得前身父亲死时,这个做弟弟的二叔可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