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渔民到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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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外界反应

客栈,二楼书房。

谢恒推开门看着坐在赵知铨对面的杨鹜笑道:“杨员外可真是好胆色,现在来见我这个反贼,就不怕被牵连吗?”

杨鹜起身行了一礼道:“谢帮主这就说笑了,杨某一双儿女都在你这养着,还能怕被牵连不成。”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谢恒止住笑声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问道:“杨员外,今日来不是同我说笑来的吧。”

见谢恒直入正题,杨鹜也收起笑意正色道:“谢帮主果然聪明啊,不过这次可是把事闹大了。”

“此话怎讲,”谢恒不置可否地问道。

毕竟是造反吗,事不大才有鬼,前两天闹完后就连邹溪铺的街道都冷清的不行,再加上他封锁了水陆通道,府城的那些酒囊饭袋即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出些什么来了,只是上报与否的问题而已。

杨鹜道:“知府昨日召集府城各家宣布了此事,要求各家捐粮,以支持指挥使易学远出兵剿灭你们。”

“哦,这倒是有意思,那易学远把军寨让给了我,现在又想拿回去不成?”谢恒说完又问道:“府城各家的反应如何了?”

杨鹜这个消息倒是没错,不过恐怕易学远剿贼是假,想要借这次事件捞钱是真。

杨鹜回道:“各家自是看的明白,问起来便一味向知府诉苦,话里话外都不愿出粮,甚至要求知府上报湖广都司,或报于长沙的偏沅巡抚,以求将此事甩出去。”

“那知府如何回复?”谢恒听到这话一下端坐起来问道。

这群王八蛋咋扯到陈睿谟身上去了,要是真把便宜老丈人摇过来了,他完蛋之前一定要杀到常德弄死这群王八蛋。

不过事情还是没那么糟糕,杨鹜摇摇头说道:“此事关乎知府仕途,他又怎会轻易上报,自然是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了,不到最后定然不会报与都司的。”

“那就好,”谢恒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对了,说起这个,陈睿谟那边有动静吗?”

自从上次拜托杨鹜弄走了陈睿谟后便一直没有了动静,过去这么久了,也是该问问。

杨鹜回道:“没有,他现在还在和长沙的几大家族纠缠了,哪有空来管这个。”

“那就好,”谢恒松下一口气,现阶段最大的外部威胁便是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只要他不出来,别人都好说。

“虽说陈睿谟不会出来,但短时间内易学远应该会试着和你们打上一两场。”杨鹜一边接过赵知铨递过来的茶杯一边说道。

“无妨,”谢恒摆摆手道:“区区一个易学远,我还没放在眼里。”

这倒不是他狂,易学远虽然人多,但大都是些久疏战阵的田舍夫,自己手下这些人虽然比不上正规军精锐,但肯定还是比易学远那帮卫所兵要强,双方真摆开阵势打起来,谁输谁赢那都说不好。

杨鹜笑道:“谢帮主果然自信非凡啊,就是不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谢恒闻言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先瞟了一眼赵知铨。

杨鹜问别的都还好说,问这种涉及机密的发展性问题可就得慎重一些了。

正在谢恒犹豫之时,赵知铨开口说道:“既然杨员外张口问了,你便说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杨鹜却是摆摆手:“唉,若是为难,便当我没说过这话。”

谢恒急忙道:“哪有的事,是小子多心了,杨员外冒着风险来给咱们送消息,又不是外人,没什么为难的。”

说到底还是谢恒经验太少,若是来个老油条早就说了,又不是什么大秘密,说了还可以借此把杨鹜彻底绑上自己这条贼船上,简直百利而无一害好吗。

但前世在大厂工作的谢恒遇到这种事,却是第一时间想找个人一起分摊风险,以后出事了不至于自己一人背锅,也属于是惯性思维了。

杨鹜听完却是笑而不语,他自然知道谢恒并不完全信任他,所以故意过问此事,也是存了加深两方关系的心思来过问此事。

至于会不会牵扯到杨家,他可不在意,牵扯到了更好,那群人整日标榜自己是大明忠臣,他倒要看看和反贼扯到一起后,这群人是忠还是不忠。

谢恒直接开口道:“我们后续很简单,先以分田拉拢大部分佃户,再降低赋税以使小民归心……”

“总而言之,一句话,拉拢底层百姓,打击地主土豪。”

谢恒说完看着杨鹜等待他的下文,他对自己这套还是很有信心的,起码比张献忠,李自成一类的流寇要强。

他这一套实际上和朱元璋的那一套有些类似,也和李自成即将提出的均田免粮相像,但是他比老朱做的更彻底,对佃农的恩惠更大,比历史上的李自成做的更实际一些,不是一句假大空的均田免粮来敷衍民众。

综合来讲,谢恒将朱元璋和李自成的做法杂糅在了一起,并进行了加强,从表面来看是要强于二人的,但具体实施起来怎么样,谢恒心里也没底。

湖广不比隔壁的江西,土地兼并没有那么严重,就拿邹溪铺来说,自耕农占了人口三分之一,自己弄分田这一套,他们并拿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莫名其妙成了反贼,不说拥戴谢恒,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这类人谢恒想要拉拢就只能降低赋税,再许以长期好处才行。

谢恒心下长叹一声,若是重生到江西就好了,自己弄这一套,不知多少农民会响应。

杨鹜沉吟片刻后说道:“计策不错,可有一点我想问一下谢帮主?”

“请讲。”谢恒点了点头道。

杨鹜开口道“分田以拉拢佃户小民没问题,但是眼下秋收在即,这时候分田恐怕不太合适吧?”

谢恒思考了一会回道:“说的倒也是,那就让各家先割自己佃种的粮食,今年所得便不必交租了,赋税也一并免去,待秋后再行分田。”

这个问题谢恒确实没有想到,同时也给他敲了个警钟,改革这件事情自己光脑子里想是不行的,还是得多去下面看看,不然自己决定下的简单,害的可是下面的无辜百姓。

与其到了后期船大难掉头,不如趁现在就好好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