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秘台
在遥远天空的另一头，凄冷苍灰的石台原野上，一队人类的士兵正在搜捕附近的野哥布林。
他们中有军士举着斯巴克家族的纹章旗帜，为首的侍从查林挥舞片手钢剑，一只一只的野哥布林在他面前倒伏于血泊之中。
具备先进劈砍之力的钢铁在哥布林身上划出大口子，哥布林们的荒野骨甲挡不住这种锐意，如同土鸡瓦狗一样顺势崩解。
外围，还有三个归顺河谷地的羊丘轻骑兵从侧面支援，用锋利的马上宽剑袭扰哥布林。
人类骑兵的机动性远远超过野哥布林的步伐，这些原始生物被降维打击。
偶尔有逃走的哥布林战士也会被猎人们的弓箭补射。
此种猎杀持续了好几天，等到阴冷的石原天空再度凄惨霜寒的时候，天边的黑点逐渐放大，一群出来捕食的狮鹫魔兽靠近了围猎战场的边缘。
它们鸣叫着啄食哥布林尸体，让附近的土人奴工害怕担忧。
而在土人劳工搬运的劳作之路上，将近两百个死亡的哥布林被填补到遥远小丘的一处祭台上，血流成河，还有之前干涸的血迹斑痕。
“快了，快了大人。再有一百只哥布林就好了。”
向导鲁索看着黑暗祭台透露出的秘光，仇怨的气息一缕一缕飘散到半空中，哥布林的亡魂被拘束在这个秘法台座之内。
蠕动的古老地脉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响动声，大地的裂缝在扭曲野哥布林的骸骨，将其吞噬并化为某种地面活动的灵性能量。
“古怪的土地。”
侍从查林提着沾满哥布林鲜血的剑刃从远处走来，看着这个石台，露出一个畏忌的表情。
这种明显不符合人类骑士美德的古老冷原造物，让人看了会有点生理上的不适感，好在他们不用亲自动手，而是可以指挥一些抓来的土人奴工，让他们去搬动野哥布林的尸骸。
“按照你的说法，这些石台会与秩序空间的维持有联系？”
查林问起鲁索。
“空间？”
鲁索毕竟是个土人，对于通用语中的某些高级词汇不是太精通，他疑惑片刻，直到查林比划起一个方型区域，以手语的方式补充说明了之后，鲁索才反应过来。
“对的，它嗯...和那个很像，大人。”
向导鲁索努力回忆着部族萨满以神秘舞蹈祭祀秘台的情景，漆黑血腥的记忆让他的大脑受到未知的刺激。
“只要有足够的血液，石台会升起黑色的不灭火焰。”
“是吗。”
查林不觉得鲁索的直觉十分靠谱，这古怪的石台明显趋向于邪恶，难道说秩序的火种还会假形于邪恶不洁的力量吗？
“它是...很古老的东西。”
鲁索知道这种方式可能在冷原以外的人看来，会显得原始蛮荒，他试图努力解释，冷汗在土著人的额头上滑落。
“虽然吞食血肉，但是能带给我们保护。”
不想因为这种野蛮行径而失去前往新绿领机会的野人向导请求查林耐心等待，时间会证明他不在说谎。
又过去两天时间，冷原上，一群尖牙的食肉动物靠近过来，分食狮鹫的残羹剩饭。
“好了。”
石台旁，换上一身新涂油铁甲的查林终于让手底下的人们凑够了血的存蓄。
尽管民兵有些抵触这种献祭仪式，但是既然与秩序火种相关，就没有不做的道理。
站在旁边的鲁索也很紧张，他很担心不能复刻记忆中土人祭司的行为。
好在古老的食肉石台没有让众人失望，在汲取足够多的血浆之后，这邪恶魔祟的大地产物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活物般的蜂鸣叫声。
一束黑色的燃烧之火熊熊燃起，它最开始是一个小小的火苗，逐渐点燃残碎肉块壮大自身。
无形的冲击波自它为原点，向四方散逸，远方的野哥布林部落纷纷受惊逃散。
黑暗中的乌拉尔群山随之共鸣，地壳的震动让人们站不太稳，但这种摇晃没有持续过久。
“成功了？”
查林迷惑地看着那团黑色的烈焰，在它周边，许多土人奴工抱头而跪，非常畏惧。
“成功了，大人。”
向导鲁索松了口气，他肩膀上的任务总算没有失败。
“黑火会燃烧好几年，直到再一次熄灭为止。”
“在这个圈子里，不用担心山的诅咒。”
鲁索讲起一段关于深山居民的离奇故事，据他所言，如果得罪了漆黑山神的话，人会失去相貌原型，变为一种粗鄙的残暴动物。
不过，只要满足山神的胃口，祭台会庇护附近的人们。
“实话说，这周围也有好几个部族会搞点火的动作。”
“但是最近因为一头巨兽的迁徙，导致这石台附近的村落不见了。”
在查林的坚持求索下，鲁索交代了更多的信息。
原来那些土人部落都会依靠类似石台的献祭来生存，而这种石台在冷原上并不稀少。
“邪恶的土地。”
查林听后反感地摇了摇头。
“如果要点燃所有的石台，需要屠戮太多生灵了。”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这...”鲁索不知道其它的方法，然而那些就与他无关了，他骑着大狗向四周逛了一小圈，确保没有被吸引过来的荒原巨兽。
“还记得你的部落吗？”
查林在车队的休息篝火边坐下来，保养起自己的武器。
“他被野哥布林摧毁了大人，就在你救我的那天。”
如实回答的鲁索倒是没有什么伤心的，他的故乡本就在星空深处，冷原只不过是个躯壳。
“这就麻烦了，总之我们先回新绿领吧。”
“秩序火种的消息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是时候回去见领主大人了。”
这样的行动正符合鲁索的心意，他高兴极了。
“大人，这些土人也可以跟着您回去，反正他们也没有部族了。待在石台附近只会害了他们。”
查林同意了这个看法。
“是的，让他们接受真正的秩序吧。”
“这冷原的残忍出乎我的想象，看来黑火之山的地带能够腐蚀人们的心智。”
于是侍从转身向篷车走去，战士们跟着他，带着为数不多的战利品。
俄而，探险队的车轮再次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