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达成战略合作
胡花斑也喝了口茶,“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了,磨推鬼都行。我这倒是真有个发财的门路,就是不知道仙姑,想不想赚这笔外快了?”
许流光心里是一万个激动,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反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一个神仙,还能缺钱?”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您虽然神仙,但是大部分时间又是在人间,需要花钱的地方肯定不少,但是神仙,自己搞钱有失身份,只要我们合作,带点便利给我们,这银子流水一样。”
“腐蚀我是吧?你觉得我不会点石成金?”
“点石成金我也会,但凡是术法,皆是幻像,您应该也不想惹麻烦吧。”
“你想怎么样?”
“这天下,像我一样无害的大妖小妖,多了去了,只要您能伸伸手,帮忙渡劫,这可就都是您在人间的势力了,到时候您的工作还用自己去做吗?您就在这院子里喝茶摇扇,自然就有人替您做好了。”
许流光还是有点担心他居心不良,再次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神仙,会和你合作?”
“不强求不强求,”他还是一脸笑容:“我就是一个妖,自然不敢奢望和神仙合作什么,毕竟我们妖精平时看见神仙躲还来不及呢。您可以先多住几天养养身上的伤,想吃什么要什么,我能供应的,绝不说个不,您就住您现在住的那个小楼里就可以了,一应仆人都继续服侍您,您看怎么样?”
许流光故作冷漠,但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之后的计划。
她朝胡花斑招招手,胡花斑心领神会地把耳朵贴了过来。
“给我找张上好的纸,我给你把神像画下来。你给我供奉起来,日日香火不断,有问题吗?
“没问题啊,”胡花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不必告诉上香的人供奉的是谁,日日供奉就可以了,也别在殿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毁了我的计划。”
“好,一切按仙姑说的办。”胡花斑笑了笑,给沈流光斟了一杯茶,“以茶代酒。”
“你别高兴太早,这可不是和你合作,这不过是弥补你毁了法器,以后能不能合作,还得看我的心情。”
“无妨。”
“不要让你手下这些小妖精去供奉啊,感受到妖气,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好,都按仙姑说的。”
“什么时候能盖好?”
“就看仙姑什么时候能画好了。”
许流光起身,马上就有丫鬟端着水盆来净手,她擦了把手把帕子丢到了桌子上,“准备笔墨纸砚吧,让你们也看看我的画功。”
“带仙姑去书房。”
胡花斑的书房里除了书,全都是和客厅里一样的牙雕瓷雕玉雕,石雕,沈流光看着这些惟妙惟肖的摆件,觉得奇怪,这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癖好,就算是再喜欢,收藏这么多也是有点离谱了。
看着眼前一整块足有千斤重的玉雕沈流光陷入沉思,自己要是弄走给他卖了?得值多少钱。
“怎么了?”不知道胡花斑什么时候跟老过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雕刻的很风雅。”她掩饰性地摸了摸,这块玉石料子并不是顶级,里面有不少雪花棉,但是雕刻的确是林间山寺,一个诗人站在廊下叹雪咏梅,那本该是瑕疵的雪花棉,正好早就了玉石世界里连绵不绝的大雪。
一树一花,一砖一瓦,无不精巧细致,必是下了大心思和功夫。许流光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屋檐拐角处,雕了一条尾巴,因为并没有把整个狐狸都雕刻出来,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一片树叶,她摸了摸那条灵活的尾巴。
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胡花斑说的事自己感觉像是见到了过了,那客厅里的牙雕,其中一处,雕的就是他描述的草屋和女孩,那这玉石上的狐狸,肯定也是他,这一件件雕塑雕刻的,都是真实的景色和事件。
“你看出来了?”胡花斑倒是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都是你自己雕刻的?”
“一活活这么久,除了女人,总要有点爱好。”他站到桌前,捋着袖子开始为她研墨。
爱好?男女欢好也算是爱好?流光在心里思考,自己也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没什么爱好。
她上下打量着这只狐狸,因为在家,他穿得并不正式,穿了一件青玉色直裰,一双草鞋,头发束得松散,插着一支翠玉的簪子。
“看不出来,你还有男女欢好的爱好?”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了许流光几眼,又没好意思说,只是叹道:“日子那么长,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那你有娶亲?”
“没有,狐狸娶亲?娶人还是再娶个狐狸?”
“娶个妖精,长长久久地过日子呗。”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真要在人间长长久久地过日子了,那我还怎么修仙。”
“到底为什么要修仙?”再次提到这个问题,流光再次真诚发问。
胡花斑却以为她在调笑自己,怼道:“你是已经成仙了,当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我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为什么一定要修仙啊。”
胡花斑认定了她就是在调笑自己,不再回答,只是低头研墨。
见他不再说话,流光便换了一个话题:“玉雕上的狐狸是你。”
“是我。”
“你雕刻的都是你见过的人?”
胡花斑没有否认,只是叹息道:“我见过的人可太多了。人太脆弱寿命又短,我也不过是刻下几个难忘的记忆片段,没事想想,消磨消磨时间。”
“小林道长呢?”
“我还能见到他,干嘛看个石头做的。”
“我说他人呢?”
“哦,我不肯说你偷偷跟我讲了什么,他觉得无聊,看我也没事,就回山上了。”
“客厅的牙雕,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吗?”
“是啊,是她。”
“你后来又去找她了?”
“对啊,”他笑笑,“我要报仇嘛,”
“你把她杀了?”
“那倒没有,不过终究是我害死了她。”
她听出了话里的其他意思,追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