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余涅槃

这可怎得了，足足少了五个果子。

陈衣想起“我事已成”，难道不止一个魔人。回想整个战斗，那魔人操纵役使鬼捣乱，倒像是......

陈衣道：“难道这魔是故意拖时间，就是为了让同伙盗走人参果？”

悟空念头一转，捻着诀，念一口“唵”字咒，拘了这方花园土地出来。

只那土地老儿出来时，被捆得如同一蝉蛹，嘴也被封得严严实实，见大圣如见救星。

观世音菩萨手指轻抬，给土地老儿解了术法，土地喘了几口大气，扑倒在菩萨面前。

菩萨问道：“土地神，发生了何事？”

土地拜礼了菩萨、大仙等，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神本是这方土地神，万年来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差错，怎料前几日被人给唤了出来。本以为是哪方仙家召唤，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缚了。幸得如今大圣召我，才得以脱困。”

镇元子道：“可有看清来人模样？”

土地道：“那两人周身黑气，似是魔人，未曾看清模样。”

陈衣道：“原来果真有两个。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未曾听闻。”

镇元子道：“这宝贝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头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有缘的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若是平常仙人倒也罢，可那贼人是魔民，偷了五个去吃了，那怎得了？”

陈衣摇头道：“未必是偷去吃了。”

镇元子道：“此话何解？”

陈衣道：“就算浪费掉满树的果子，就为了偷五个去吃，得那四万七千的寿命，那其中那个魔人为何宁愿兵解也要拖住我等？”

镇元子两手一摊道：“可这果子与五行相畏，极娇贵，若不是为了吃，他还能做甚？”

陈衣道：“我也不知，或许另作他用。”

菩萨道：“玄奘，西去路上魔难重重，你且留意，后必还来。此树已活，我亦告辞。”

镇元子道：“今蒙菩萨救树，心中甚是感激，果子虽奇，不过果腹之物。还请菩萨留步，愿以此机缘，与众共享佳果。”

菩萨合掌谢道：“小事而已，敢劳致谢？”

镇元子回了礼，即刻让人取了金击子来，把果子敲下八个下来，请菩萨和众人回宝殿，一则劳谢，二来做个“人参果会”。

众小仙遂调开桌椅，铺设丹盘，请菩萨坐了上面正席，陈衣、悟空左席，八戒、沙僧右席，镇元子前席相陪，各食了一个。本观仙众分吃了一个。还给白龙马食了一个。镇元子又安排蔬酒，与悟空结为兄弟。

师徒四众喜喜欢欢，天晚歇了。

入夜后的万寿山灵蕴不减，时而能闻走兽私语，时而能听百花欢歌。

陈衣禅坐房内，面板隐隐有动，却并未显现，神识入了虚空。

一声蝉鸣，虚空中现出硕大金蝉法相，法相低眉，结禅定印。

虚空中十方有声出：“善哉，金蝉子，从今往后，肉身不灭，永脱轮回，可愿入得涅槃，不再过问人间诸事。”

陈衣道：“如何得入涅槃？”

虚空中现出一大宝城，陈衣端坐于城中，四周七宝香花围绕，脚下黄金铺地，自身佛光大开，冥冥中有诵咒念佛之声往返于耳，身心皆畅，清净无为。

虚空道：“此乃涅槃。”

陈衣双目低垂，享受这涅槃之乐：即是永脱了轮回，入此涅槃，乃是大大的造化，从此世间诸事与我何干？

不，不应是这样。

陈衣双目猛睁道：“何为涅槃？即是真涅槃，怎可出入耶？我曾发心救护众生，西去取经。怎可图一人之乐，而忘天下众生。”

霎时间，十方虚空现出无量佛祖法相，同声道：“善哉！菩萨！”

虚空相尽，面板显出：

【除魔：愿力+1000】

【十用涉入，圆成一心，凡夫体力、心力皆化菩萨愿力，从此住入佛家，一住永住。】

【阶位：发心住菩萨】

【得有余涅槃，金刚不坏圆满，从此肉身不灭，不入轮回，得地大神通。】

【凡夫所行禅圆满，得宿命通，入圣贤禅。】

【圣贤禅：0/2】

随后体力、心力面板，消失，化作菩萨愿力。

【愿力：15712】

【天眼神通：可观六道，三世可窥其三，能辨六道真身，可作用于六根。】

【天耳神通：欲界之声皆可听闻，精通六道之语，可作用于六根。】

【神足神通：可到周围万里去过之地。】

【他心通：可听一人心声。】

【宿命通：可观人一世之因缘】

【火大神通：可控自身冷暖，可于内外生三昧神火。力道由总愿力而定。】

【风大神通：可控自身呼吸之气，可于内外生三昧神风。力道由总愿力而定。】

【水大神通：可控自身津液精血，可于内外生三昧神水。力道由总愿力而定。】

【地大神通：可控自身肉身，可于内外生三昧神土。力道由总愿力而定。】

那三行金字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陈衣一扫便已明了，之前所修行的体力和心力，只还是在凡夫阶段。如今成佛信心足够，过了十信位的愿心位，这才算真正的与佛有了一丝的相应。因此也不需要修体力和心力，而是需要菩萨愿力来提升自身阶位。此后升阶将会更难。

他如今已是住地菩萨，四大神通皆能运用，六大神通，天眼、天耳、神足、他心、宿命通皆已修得。只差漏尽通未成。

当初法明老和尚所讲的神通概念，他也完全明白了，如今，那扇大门已全然打开，只剩那个门框还未跨出，若是跨出了那门框，又将是一番新的天地。

陈衣点开圣贤禅，注入愿力，面板上显示：

【观察义禅：16712/40000】

按上面的数值来看，还得除20多只魔才行哩。

一夜安好，次日天明，师徒几人整装上路，清风、明月做了不少干粮给他们师徒，将行李担子塞得满满当当。镇元子与悟空结了兄弟，两人情投意合，绝不肯放，还是陈衣好说歹说，镇元子才放了行。

师徒别了上路，早见一座高山，那山中怨气深重，陈衣感叹道：“徒弟们，到白虎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