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狂飙突进
如临苇城这般地方，自有其生态链条。
民众，帮会，大家族，官府，相互交织，构成一张巨大的网络。
在这张网络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宋舟之所以有如此疯狂的做法，正在于他看清自己的位置。
因为辖区之内的巡捕司已经被赵家架空，三河帮早看出陈氏的虚弱，转而投向赵氏，底下的其余小帮会基本都是仰仗三河帮的鼻息，他们现在在宋舟面前显得如此乖巧，就是现在慑于宋舟的威严。
可以说对于宋舟来说，这地界上的众多小帮小会都是些秃鹰，一旦他倒下，这些秃鹫就会啃食他的尸体。
因此对付这些人，宋舟根本没有一点愧疚与迟疑。
与其等着这些人落井下石，不如趁着现在有余力，直接将他们碾碎吃掉。
不过宋舟也懂得钝刀割肉的道理，虽然查封他们的赌场，却都是师出有名，事先查证清楚。
这些帮会早就作奸犯科惯了，一查一个准。
许多小帮会受到沉重打击，在几番查封之后彻底倒闭覆灭，一段时间里，整个辖区之内为之安静不少。
之前夜里动不动还有帮会因为争夺地盘在街上开片儿，这会儿少见太多了。
不过，帮会形成的基础还是因为成里涌进来太多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这群人平日里无所事事，于是在坑蒙拐骗的领域里深耕细作，形成一个个团伙，大的逐渐成了帮会。
在宋舟的打击之下，他们有的被三河帮吸收，有的则离开宋舟的辖区，无数豪杰涌入了其他的辖区，一夜之间城里其他区域的案子多了不少。
对此，宋舟一笑置之。
在现在暗流涌动的情形之下，其他的巡捕司只会追求维持现状，保持一个脆弱的平衡已经额手称庆了。
像宋舟这样疯狂的，的确少见。
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既然承了陈玉河的情，坐到这个位置上，便没有人可以依赖，与其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如放手大干。
在变强的旅途之上，谁要是敢在他的路上挡道，宋舟不会吝啬将其大卸八块。
“一千两……当真是一笔巨款。”
这些钱宋舟不会留着，过两天都会变成修炼的资源，被他吸收进去。
不过，还不够，他接下来要易筋，所需钱财更是天文数字。
“你真是疯了。”
陈玉山皱着眉看着这小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弄得他焦头烂额，最近没少被叼。
宋舟处理的帮会里有不少之前是跟他打点过的，交过保护费的，现在宋舟对这些人动刀，这简直是把他置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我这是为大人清理杂草。”宋舟一笑，并不在意。
——一个鼠辈。
这是宋舟对于陈玉山的评价。
如果说陈玉河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汉子，那么他的老哥陈玉山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宋舟早看穿这家伙虚弱的本质，谁要是想要跟这种人做点什么，只能说吃亏是吃不完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庸碌之辈，若不是坐在这个位置，形格势禁，宋舟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内。
陈玉山哀叹一声，开始明白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这个人。
“你这样做，会把自己置于一个很危险的位置。”
宋舟淡淡道：“就算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他们会放过我吗？”
“……”
陈玉山有些无奈，“那你也该以静制动。”
“大人不必说了，既然要干，我宋某人一定要干出个名堂。”
陈玉山沉声道：“陈家不会帮我们了。”
宋舟听得想笑，“大人就是专程来跟我说这个的吗？”
陈玉山屏气良久，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能活多久。”
——如果我是你，我会有多远跑多远。
陈玉山如是想道，他正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小子，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在家族完全放弃的情况之下，他现在也只是困兽犹斗，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不过到时候他依旧可以回到陈家做一个闲散的富家公子。
但是眼前这个小子，那可就惨了。
在这种残酷的斗争里，他看起来只是误入其中，被陈玉河不小心带了进来，随后又有些不自量力的接下了这个位置。
这小子好像只有十六岁？还不到十七，这真的很难想象，陈玉山始终感觉自己在跟一个老怪物打交道。
谈到这里，宋舟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想说什么，起身道，“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陈玉山疲惫的摆摆手，“好，你回去吧。”
宋舟施施然回到辖区的衙门，时值晌午，天气燠热难当，宋舟心中思虑接下来的要学的刀术。
在翻阅了剩下的数种刀术之后，宋舟决定开始在熊，鹰，鹤，猿鹤鹰五种刀术选择霸鹰刀。
因为这门刀法与飞鹤刀法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这这不只是一门刀法，更是一门身法。
与霸鹰刀法相合的鹰扬步法，与飞鹤刀法相合的鹤云步法都是宋舟心水的。
只不过，与霸鹰刀的鹰击百里，追亡逐北的攻伐强术不同，宋舟只觉得这飞鹤刀法有些花里胡哨，且是一门不杀之刀，防守有余，攻伐不足，不适用于宋舟现在的处境。
选定了接下来的修行刀法之后，宋舟便做了修炼的打算。
“宋捕头，有人找你。”
“什么人？”宋舟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人会找自己。
下人也有些探寻的意味，因为他们都没见过宋舟有什么亲人，这位铁面神捕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平时除了办案追贼，好像也没什么迎来送往，青楼酒馆什么的更是一概不去，就连他家都在衙门附近很近的地方。
这很难说是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
“是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他告诉我是你的舅舅。”宋舟观察的仔细，看到这下人似乎语带不满，不用想，钱发那小子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宋舟吩咐道：“好……让老的进来，年轻的就不用了。”
下人麻溜的便去了，宋舟想了想，又去泡了杯热茶，这是之前人家送他的，乃是极为名贵的好茶。
茶水刚刚上桌，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已经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