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赤沙
日暮西垂。
院落之内。
宋舟一头长发扎辫束在脑后，一身整齐的武服，将全身日益饱满流畅的肌肉遮盖住。
此时的他，正将磨皮的拳术全力施展。
挥汗如雨，物我两忘。
练拳，在乎拳招，呼吸与意念三者的合一。
宋舟每次出拳，都会伴随着气息的释放，心脏之处的血液随之涌动，气血鼓荡之下，劲力由内而外，现于铁拳的末梢。
而他的意念正是将这一切复杂的变化统摄于心的关键所在，正在意念的指挥之下，全身的每一处肌肉与骨骼井然有序的调动，由气血与劲力反复锤炼，始能将周身的皮膜千锤百炼。
几番拳动脚走之下，宋舟将那练皮拳术完完整整，一丝不漏的展现出来。
若是那赵二在场，估计会惊叹宋舟的功架之精纯，实为罕见，这一切都要拜托系统严格的指导。
呼！
拳出，空气被撕裂的声音越发愤怒！
宋舟以骨骼为杠杆，节节贯串，气劲相合，最终一拳抽打在空气上。
啪！
一个轰鸣出现在铁拳的末端，那是空气被抽爆的声音。
“成了！”
【武学：牛魔练皮法（圆满）】
【评价：融会贯通，三合贯通，皮膜坚壮，近于铜皮】
宋舟看着面板上的指示，乃得知自己耗时三个多月苦练的牛魔磨皮之法已经达到终点。
“近于铜皮？”
宋舟倒是很在意近于两个字。
“也就是说，这牛魔练皮法果真有缺陷，未能将皮膜练成极致的坚韧？”
宋舟如是推测。
次日，他再度来到店铺。
“咦？又是你。”
柜台倒是记得宋舟。
“客官要买什么？”
宋舟道：“还是以物易物，不妨看看我的磨皮之法。”
他将随身携带着的册子拿了出来，这一次依旧是他极大的丰富了册子的内容，令这本册子的丰富程度远胜以往。
柜台对于这个奇怪的小伙子有点心理准备，没想到这家伙这次不玩刀法，改换磨皮之法了。
“嗯，这磨皮法非常难得，你要换什么？”
宋舟道：“还是磨皮法。”
“啊？”
宋舟沉吟片刻，问道：“有吗？可否让我做个选择？”
这人究竟有什么毛病？
柜台惊讶的看着宋舟，按说磨皮法这玩意儿，有就行了，哪有换来换去的。
“倒是有一些选择。”
宋舟颔首道：“请拿来看一看。”
“好。”
柜台取过册子，忽然道：“客官可是要兼修多种磨皮的拳术？”
宋舟被他冷不丁一问，却又不想第一时间承认，乃不答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柜台是个中年人，看起来似乎是个硬手，应该有两下子，不过武功究竟多高且不说，懂得倒是真不少，这一开口便是口若悬河。
“寻常来说，每一种练皮的拳术都有其缺陷，要想令皮膜练成铜皮，就要兼修互补，你手里的磨皮法实际上已经很全面，照理来说该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是阁下还是拿过来换了，证明你需要新的磨皮之法，大有概率是嫌弃他还有所不足。”
宋舟抬起头，看向他，笑道：“哦？这兼修有什么说法吗？”
柜台手指扣着桌面，道：“咱们店铺乃是苇帮的铺子，帮中好手众多，在下自然见得不少，这兼修的人我也见过。”
“愿闻其详。”
柜台沉声道：“那便是本帮的帮主，他老人家当年以大毅力，兼修数门磨皮之法，这才达到铜皮效果，不过却耗费不少光阴。这兼修之法，一定要精挑细选，达到互补方可。”
“有理。”
宋舟点头，旋即开始选择起来，最终，他选择了一门名叫赤沙磨皮法的册子。
旋即，便是购买相关修炼所需的药物。
这几乎花光了最后的一笔钱。
回到家，宋舟详细研究一番，确定可行。
对于他来说，拳术本身已经不成问题，要追求极致，必须要走不同寻常的路子。
这赤沙磨皮之法，就是以赤红的药沙，将修炼者埋入其中，药力借助沙子覆盖全身，浸入皮膜深处，将此前的牛魔练皮法未能锻炼的区域贯通。
想到就去做。
接下来的时间，宋舟将那拳术融会贯通了。
说白了，这练皮的拳术，都是相通的，宋舟既然已经将牛魔练皮法的拳术吃透了，那么这赤沙磨皮法的拳术练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接下来，以这赤沙药物渗透皮膜，才是重中之重。
宋舟开始在自家的院子挖坑。
“要是人家看到，不会以为我杀了人在院子里埋尸体吧？”
宋舟有些好笑的想道，不过恐怕没人能想得到，这大坑，埋的是宋舟自己。
坑已经挖好，宋舟将赤红的药沙子倒进坑内，旋即埋身钻入沙子之内，只留下两个排气口。
——嘶！
一进入其中，宋舟登时感到一阵酸爽一般的特殊感觉。
全身每一寸的皮膜都在发出嚎叫！
他刚才才以拳术刺激皮膜，现在皮膜都在接受着药物的洗礼。
针扎一般的疼痛夹杂着难忍的瘙痒，偏生宋舟还不能挣扎，因为药沙贵重，一旦弄乱，没人给他收拾，会造成巨大浪费。
“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真是个天才。”
宋舟心中苦笑，同时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咬紧牙关忍受着。
没办法，要变强就要忍受这变强过程中的苦痛。
咬住青山不放松！
如是坚持了两个时辰，宋舟看着面板上的提示语，硬生生熬住了。
【药沙浸皮一炷香，药力入体，皮膜变化】
【药沙浸皮半个时辰，皮膜质变】
【药沙浸皮两个个时辰，破而后立，皮膜重换新生】
两个时辰过去，那种感觉完全消失，宋舟知道自己已经将药力吸收完毕，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至于下一次练皮？
要看宋舟下一次有钱是什么时候了，他现在手里的银钱只够他七天温饱，要是这七天之内他没有钱财进账，那么他将面临饿肚子的风险。
“是时候了。”
练了这么久的刀法皮膜，宋舟感觉自己是时候将投入该有的回报取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