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纵.朦胧.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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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按习俗须要给故人烧纸。
我似乎忘记小艾的母亲故去多少年了,但我依稀记得小艾的脸上会时常有两道斑驳的泪痕。
小艾也许忘却了满姨的样子,只有照片上那张黑白的遗容依旧定格着。
……
就这样,淡淡的大年过去了,正月十五的时候,高俊在网上给我发来一条QQ消息,说再过一个星期就要从老家回来了,又是一人的回程,我和翔子不得不去车站接他。
在回程的路上,高俊在电话里一直说在老家过的苦,非让我们为他接风洗尘。
“接风,一定为你接风,好,好,好嘞!”我说。
出站口,翔子勾起僵硬脖子只往站台处望去。见到高俊,还是那么高大的身板儿,不过比走之前壮了许多。
“我操,吃什么玩意儿长的啊?晕你块儿大了啊!”翔子见到说。
“去去去,刚见面就套我隐私,没见我带这么多东西嘛,一点儿眼力价儿都没有!”说着,高俊把一包行李递给翔子。
翔子摸了摸行李包,便问:“这里装的是什么?”
“牦牛肉!”
……
我俩把高俊送回家,家里没人。高俊那一个月没住过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高俊刚一踏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钻进厕所要去拉屎,翔子冲我撇着嘴挥了挥手。我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性的打开电视看起来,这时,高俊坐在马桶上喊:“喂,凉,翔子!”
“干嘛?”我俩异口同声的回应。
高俊在厕所里说:“我那蓝包里装有两包德芙,别让我的画板压碎了,快,快取出来!”
“烦人!”说着,翔子去取蓝包里的画板。
这时,马桶上有发话了:“喂,凉,翔子!”
“作甚?”我说。
“凉,快让翔子不要画板取出来!”
我问:“为什么?”
“别问了,快去阻止他!”高俊吃力地说。
“我操,操,快看!”翔子吃惊的叫着我。
那蓝包小,画板大,是高俊临上火车愣是把画板塞到蓝包里的。把包胀的大大的,随时都有破开的危险。只是那画板中还夹着几管颜料,取画板稍有不慎就能挤破。所以,那场高俊不愿看到的悲剧最终还是让翔子上演了。
几管颜料都破了,黄的绿的红的混在一起,全都染在蓝包上。
这时,马桶上又叫唤了:“喂,凉,翔子!”
我俩都不回应了。
高俊以为我们没听见,有嗷嗷几嗓子,我们还不出声。高俊急了,坐在马桶上呐喊着:“喂,这儿没纸了,给我送点纸,喂!喂!喂!……”
我和翔子长舒了一口气,翔子给他送纸,我收拾蓝包。
高俊边提裤边对翔子说:“包儿没破吧?”
“啊?嗯,没破,没破!”翔子结结巴巴的说。
当高俊看到染得五颜六色的蓝包时,欲哭无泪的说:“没破是没破,就是内伤了。唔,这包染得,比他妈十字绣还好看呢!”
“唉,染花了就花了吧,谁让我是学美术的,走,喝酒去!”高俊无奈的打开了家门。我们莫名的去喝高俊请的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