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打下的江山
见崇祯一副迷茫的样子。
王安当即明白是自己会错意了。
也不理会为何忽然夸自己，许是客套一下？
王安索性一把拉起崇祯手腕往后院走，口中兴奋道：“堂弟来，让你看看为兄给咱老王家打下的江山。”
此言一出，不说崇祯毫不反抗，就连王承恩等侍从也下意识不去阻止，实在是见了那肥婆之后都想看看王安的后院到底是何等光景。
该不会都是些又老又丑的肥婆吧？
听说有些人的品味与众不同，专喜欢一些奇形怪状的女子。
怪不得十三四的丫头只是打下手用，原来是看不上啊！
众人浩浩荡荡进了后院，崇祯迫不及待的四下打量起来。
只见院子中间有口水井，七八个女子围坐期间，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全是奇形怪状之人。
反而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各人面前放着个木盆，盆里驾着搓衣板，正嘻嘻哈哈的洗衣服。
这情景跟宫里的浣衣局相差仿佛，只是院子角落摆着三个跟店铺里一样的奇形火炉，火炉上各墩着一口大铁锅。
不时有妇人从铁锅里舀几勺热水，加进自己身前的木盆之中。
王承恩乃是宫中内侍，见状不禁惊奇道：“热水洗衣，好奢侈的做法！”
古代热源只有两种获取方式，一是烧柴二是烧煤炭，而且因为灶具和燃料的本身的缺陷，能效损失颇大。
而且无论柴煤都是要花钱买的，且不算便宜。
尤其是生活在城池之中，即便是烧柴也要花银子跟附近挑柴进城的樵夫购买。
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火排第一位可不只是因为顺口。
所以古人很少洗热水澡，除了大户人家一般就是在河边直接洗冷水，或者烧盆热水擦擦身子了事。
崇祯闻言点头，浣衣局的宫女每到冬天，就因为冷水洗衣几乎人人双手都皲裂起疮。
有时洗着洗着，好好一盆清水洗成了血水。
王安指着这些女工，自豪道：“世人都嫌洗衣利薄，然而为兄却不这么想。正所谓积少成多，哪怕洗一件衣服只赚两个大子儿，那百件、千件呢？”
“而且京城之中富贵人家极多，最缺的是什么？是精洗！把衣服洗的跟新的一样，利润便可十倍上升！堂弟啊，这可是一桩好生意，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让你入股如何？”
说着，王安看着崇祯搓搓手，乐呵呵道：“叔父在信上说，你这次回京是打算买田置业的？这年头天灾人祸不断，就算是买了田地也不靠谱！听哥句劝，把银子投给哥，哥给你入一股！咱兄弟一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王承恩冷笑道：“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就你们这几个人，一天才能洗出多少衣服来？况且天底下洗衣都是一样，无非清水浣洗至多加些皂角，富人家自有洗衣婆子，也不缺皂角清水何必找你？”
王安正要讲解自己的商业蓝图，被王承恩打断顿时不爽道：“主子还没开口，你一个家奴嚷嚷什么？”
王承恩虽是太监，但随着崇祯继位俨然有宫中第一内侍气派，除了皇帝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然而心中虽怒却也无法反驳，毕竟他真的是皇帝的家奴。
王安哼了一声，指着一名热火朝天洗搓着手里衣服的夫人说道：“看见没，我敢开精洗店自然有我的竞争优势！”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那夫人手中拿着块灰扑扑的块状物，时不时在衣物上涂抹。
原本还油腻腻的衣服，被这东西涂抹之后，再随意揉搓几下便干干净净了，果真神奇不已。
“这是何物？”崇祯不懂这些，反倒是王承恩大感惊奇。
王安傲娇道：“好说，这便是肥皂了！有了这个东西，天底下就没有洗不干净的衣服，而且此物乃我独有，你说我能不能干精洗？”
“而且咱现在是缺资金，要是堂弟你愿意注资的话，咱们可以搞连锁洗衣店，把王记的招牌开遍大明！”
说罢，见崇祯虽然有些惊奇却没有心动的样子，王安又掏出一只瓷瓶道：“堂弟可知这是何物？”
崇祯认出是门口那些百姓购买的甘油，微微笑道：“许是女子擦抹的脂粉？”
现在知道王安并不是什么荒淫之徒，崇祯便也心平气和下来。
又见王安似乎有些奇淫巧计，随意聊聊倒也有趣。
王安神秘一笑，“堂弟要是这么想也不错，可你做梦也想不到，要是我愿意，这一小瓶东西可以炸毁右安门！”
此言一出，崇祯本能的紧张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右安门门厚三尺，而且外包铁皮铆钉便是弗朗基大炮一时片刻也轰不开，掌柜的莫要说疯话了。”
众人闻言都是哄笑起来，连那些女工也是不信的。
王安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这些人还是不知道科技的力量，便也不去争辩。
正有些灰心，铺子里又有人说话。
“小神医在吗？”
崇祯闻言这才想起，似乎一直以来着些百姓都管王安叫神医，这是何故？
不等他问，王安又拉着他回到了铺中。
一名驼背老者柱着拐，站在铺子里朝王安露出讨好的微笑。
“张伯，哪里不舒服？”王安问。
那老头笑道：“背上长了脓疮，多半月了也不见好，这疼起来简直要命。”
王安也不废话，扒开张伯背后衣物，便见一整片红肿的脓疮都已经流脓糜烂了。
“背痈！”王承恩惊呼一声，来着崇祯就想走。
传闻中这东西可是会传染的，太祖时太子朱标便是被背痈折磨致死的。
然而崇祯却是一动不动，朝王安努了努嘴。
只见王安丝毫不惊，让张伯趴在桌上拿出一支瓷瓶来，用棉花沾着涂抹在老者患处，却并非是之前的甘油。
一股浓烈的酒味，顿时飘散在空气中。
这背痈便是宫中太医见到，也要退避三舍，眼前之人却是一脸淡然，崇祯不禁好奇。
这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压根连老者的病名都不知道无知者无畏？
可是看叶轩的动作，像是见怪不怪了。
崇祯不禁问道：“掌柜的你不怕嘛？”
王安一边动作不停，一边回道：“背痈嘛，又不是没治过有啥可怕的。”
身后顿时想起一片倒吸凉气声。
原来这丫的还知道是背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