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夏明帝
回到自己院里,刚想坐下休息会,忽见琥珀匆匆从外而来,步履轻快地接近,对贾环禀报道:“爷,老太太那边有请,让您过去一趟。”
贾环一愣,心里有些猜测,应该是为了贾政的事。
果不其然,贾环一踏进贾母的居室,便见到她安坐于暖阁之中,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问候了老太太。贾母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便直截了当地询问:“今儿又帮你老子忙活什么事?”
对此,贾环没有丝毫隐瞒,便将在南街坊那边的种种经过娓娓道来,并将今天他做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贾母倚坐在暖炕之上,目光落在贾环身上,眼中闪过丝丝考量与掂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父亲素喜清闲,平时在家里闲惯了,向来不擅长应酬这些个繁琐事,以后有什么事,还要你帮忙盯着点。”
说完这些,贾母又停顿了片刻,眼中闪过莫名之色,接着缓缓补充道:“至于你母亲那头,近日我会借口身体不适,让她来我屋里边侍候。这样一来,她应该无暇顾及你的事,直到你老子回府。”
“你看怎么样。”
贾环自然是毫无异议,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除了顺从之外别无选择,要是再不配合一下,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于是连忙对着贾母表态道:“孙儿不孝,累的老祖宗为孙儿的事操心了。”
“好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贾母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贾环无需过于介怀,她的眼神随之柔和下来,看着贾环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满意。
“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出息的子弟自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你母亲,她眼界有限,你不要过分受她影响,专心读书、做好自己的事才是要紧的,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你老子做主就是。”
待从贾母屋里出来,贾环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的重压顿时减轻了许多。经过和贾母的这番交谈,王夫人那边短期内应该没有机会再给他使绊子了,只需日后行事多加留心即可。
夜色已深,府中的灯火稀疏,映照出幽静的庭院轮廓,贾环缓缓走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步履间,偶尔传来的刺骨寒风打在脸上,吹散了他心头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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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宫,大明殿偏殿御书房。
夏明帝端坐于案边,手里拿着一封奏折,正细细看着。
周围是一片肃穆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威严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宫廷侍卫站立得笔直如松,不敢有丝毫松懈,偶尔有宫女太监们则是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皇帝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随着奏折里内容的轻重缓急,表情也跟随着变化,手中握着一支朱笔,不时在奏折上划下批注。
奏折的内容涉及国家大事,或许是边疆的战事,或许是内政的要务,又或许是外交的交涉,虽说大夏国有着类似于内阁的制度,设有首次二辅并多位大学士,能帮着夏文帝处理事务。
可此时双日悬空,太上皇虽居于龙首宫修道,却也还是时不时插手朝中事务,与夏明帝斗智斗勇,频频让朝堂风起云涌。在这动荡的时局下,朝中文武百官面临着诸多困境。
首先,近半数文武百官对太上皇忠心耿耿,尊崇有加,对当今夏明帝的旨意往往敷衍了事,或阳奉阴违。这种情形使得朝廷决策举步维艰,时常有朝令夕改的情况发生,无法得到广泛的支持和认可。
在这种局面下,夏明帝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处理朝中事务事无大小,皆需亲力亲为,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即便如此,夏明帝仍需小心翼翼,即使内阁已经批阅过的奏折,他也要一一仔细查看,生怕在奏折中出现了什么纰漏或误解,影响朝廷决策。
突然,一位面容光滑无鬓、体态瘦弱的太监悄然从殿外踏入,步履轻缓地走到夏明帝的身边,声音柔和且恭谨地朝着夏明帝道:“陛下,张学士求见,已至殿外。”
夏明帝正埋头批阅奏折,闻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太监王权身上,缓缓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许可,同时挥手示意其余宫女退下,空旷的御书房内顿时更显得寂静无声。
王权顿时会意,颔首领命,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出了御书房。
不一会儿,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近,张学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衣着朴素而干净,面色神态从容。
张学士迈步进入御书房,随即俯身下跪,行了一礼,头低得极为贴切,恭敬道:“臣张瑞云,见过陛下,跪请陛下圣安!”
皇帝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目光深邃,扫过张学士低垂的头顶,声音平和道:“朕安。”
“张爱卿,平身吧。”皇帝淡淡道。
“那些流民怎么样了?”
张学士应声而起,身姿挺拔,但仍旧保持着应有的谦卑姿态。他抬头望向夏明帝,回答道:“陛下,关于那些流民的情况,户部正在加紧登记造册,预计还需数日方能完成。”
“那么工部那边呢?”夏明帝继续询问,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张学士稍作沉吟,回答道:“回陛下,工部已着手准备相应的安置事宜,今儿便是在南街坊那边建造了不少给流民的临时住所,确保流民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与照顾。”
“哦?”夏文帝微微挑眉,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显然对户部的做法心知肚明,“户部那边倒是肯爽快地拿出银子来?”
张学士闻言,面色一肃,心知皇帝对户部的不满,便恭敬地回答道:“那倒未曾,户部此次,只给工部那边批了不到一万两银子。”
夏文帝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一万两银子?够干什么用的?户部那群人,真是越来越过分!”
张学士低垂眼睑,继续禀报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也深知户部所拨银两远远不足。但户部表示,目前国库空虚,短时间内难以筹集到更多资金。”
夏文帝闻言,面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他缓缓道:“好一个国库空虚的借口!依朕看,他们不过是贪图安逸,懒得折腾罢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显然对户部的做法感到极度失望,继续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朕的百姓们在受苦受难,他们却置若罔闻,只知道拿着俸禄混日子!”
夏文帝的话音刚落,整个御书房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张学士深知皇帝的脾性,此时也不敢多言,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皇帝的进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