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小小的顺古镇，与富丽堂皇的凤凰歌舞厅，很是不搭。
外面看，三层的凤凰歌舞厅已经是整个顺古镇最有气势的建筑，到了内部才知道，内有洞天，外部不过是受限于环境‘低调’了装饰而已。
T型舞台，周遭是卡座，卡座和舞台之间的区域，是一张张可供四五人坐着的小圆桌，二楼区域，也是三面环着舞台尽都是卡座包厢。
至于三楼，关昊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尽管他没有来过类似的场合，可在短视频遍布生活的网络时代，通过短视频，对于夜场这类存在，至少有一个作为局外人旁观的认知。
当下这凤凰歌舞厅，对照后来的普通夜场，也不差什么。
八点多，场子里人还不多，零星几个区域，有人在吃东西，这时候的歌舞厅，是带有正餐的餐饮服务，只为多元化经营多赚一些钱，不然在夜幕深了之后的群魔乱舞之前时间段，空出来浪费。
二楼正对着舞台的卡座包厢内，摆了一桌，眼前这位斯文的凤凰歌舞厅老板沈军，热情的招待许强落座，也没忘了招呼一声关昊。
“四虎，你也坐。”
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个关昊，沈军也抬举了一下凤凰歌舞厅挂着经理头衔的杨四虎，让其也坐下，这样人数对称对等。
饭菜水准颇高，几道海鲜也都很新鲜，除此之外，没了。
没有谈事情，没有套近乎，也没有聊起刚刚发生的事，更没有人试图给双方做一个和事佬，沈军没有，许强也没有。
似乎，今晚只是吃饭。
然后，看看表演。
歌手唱歌，舞蹈团跳舞，持续到十点，许强站起身，这场莫名其妙的宴请，宣告结束。
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走廊里，笑着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当时关昊只是注意了，深处的东西没多想，过了一段时间，真相揭开，他才知道这一场宴请的真实目的，才知道许强和这位沈老板之间的真正关系。
出了凤凰歌舞厅，许强在门口摆手拒绝了沈军让司机相送的安排，跟关昊两个人并肩离开。
歌舞厅大门的台阶之上，沈军扶了扶眼镜，一旁的四虎子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沈总，这件事，我会约束家里人。”
沈军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杨经理，这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哦。”
看着老板走开的背影，四虎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不是针对能够让他真正上一个台阶的金主，而是针对关昊。
有老板赞助的‘榴芒’，是一回事。四虎子选择了另外一种，将自己跟对方绑定的更紧密一些，为此，他宁可舍弃大哥他们所说的‘自由’。只是合作想要壮大，没可能的，给一些人看家护院，你得到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这位沈总，有资格给的更多。
另一边，许强只是在录像厅门前扫了一眼，连进去看的想法都没有。
接过关昊递过来的烟，点燃，缓步向着厂区走去。
他没问关昊是不是缺钱才做的小买卖，那不重要，重要的问题只有一个：“小关啊，你要记得，你不是‘榴芒’。”
“我知道，许处，顺古镇就这风格，说服不了，打服就好了。”
“你的三等功要下来了。”
“谢谢许处。”
过大门，岗哨敬礼，值班的小组长赶紧出来，这可是顶头大BOSS。
许强点点头：“夜宵让兄弟们吃饱，多喝点热汤。”
“是。”
依旧是关昊跟在许强身侧，见到有人，微微落后半步，没人时步频提升一些，重新并肩而行，一直到保卫处办公楼。
许强站定脚步：“我在等着你开口找我帮忙，实际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不信关昊不懂自己的两次提点，不开口是有自信，但这么好的苗子，他还是要多句嘴，不想对方真的跟一群地痞搅在一起，万一出点什么事，得不偿失，最终，还是选择了直白点直接说出来，要对方一个最真实的态度。
关昊笑了，笑的很灿烂，牙齿都露了出来：“许处，我是真想求你，可张不开嘴啊。”
要不，我求您，给我撑个腰，我把外面刺头清了？这样保卫处也轻松点？
许强皱了下眉头，脸色沉下来：“年轻人，步子不要迈得太大。”
提点你，爱惜你是个人才，若是个双脚离地的，那算我走眼。
关昊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许处，那我听你的。”
许强这才挤出一抹笑容：“年轻人，做事慢慢来，那不过是几个村霸而已，谁真正搭理他们几个，做正事要紧，明白吗？”
关昊点头，待到许强走进去，在这里有一个小房间是他专门休息的，有些时候工作晚了或是有大型的检查、防护、消防等任务，许处是从来不会离开的，一定是从头跟到尾，确保过程中一旦有任何需要保卫处配合的事情，他这个当家人，坐镇指挥。
看重。
嫡系。
反哺。
是否持续看重你，看你能否为其想要的层面做出贡献，成为对方真正认可的人。
来了就立功，开局好，有领导赏识提携，关昊知道，年轻或许是桎梏，但在许强这里，他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你能成为他的嫡系，甚至能够做事给他带来好处，他是不介意破格做一些事情。
这一点关昊承认，跟八虎之间，意气之争，除非自己想要做一个江湖人士，不然什么是正事，显然不在外面，能够有人愿意给你帮忙，一句话安排一下问题就解决了，你还求什么？
只不过……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
回到录像厅，关老蔫在，关锐也在。
“三儿……”
“三哥。”
面对关心，关昊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这时候他反倒内心感谢许强，面对父亲的担忧，又有什么比许处愿意出面安排这件事更能让他安心呢。
“没事爸，许处正好在，他说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这零点班，别迟到了。小五，一会儿你也回去。”
果不其然，关老蔫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儿子什么样了解，为什么去当兵，当初跟八虎就不服不忿的撕吧，人家不仅是哥八个，老大都三十好几了，拾掇你，不跟大人收拾小孩一样。
当兵回来了，能耐大了，他生怕儿子惹出大麻烦来。
“开不开这录像厅，咱家也不缺那份钱，实在不行就关掉，电视录像机拿家里来，你妈还正张罗这两年买个彩电呢。”
此时关老蔫说的话，哥俩都没听，安心了就好。
关锐扭扭捏捏，眼神里满是哀求，那模样目的何在，关昊心里清楚的很，想想自己正好也有事找他，年纪也不小了，不在自己这里看，别的地方也能偷看，也就答应了让他留下来帮忙，明天星期天，连上学这个伪命题都没了。
天天逃学，上不上没区别，可在乔冬荣那里，你还是个学生，你就得给我背上书包上学去。
今天录像厅内，没人喊叫着换片儿了，刚刚关昊的威武生猛，绝对是震慑群雄的效果，歪毛淘气的，装腔作势的，哪有敢跑到他面前炸刺的，哪怕是一些喝了酒总是故意表现出一些过格举动的人，到了他这里，也都老老实实。
嫌贵可以不来。
关锐那叫一个高兴，积极的拿着扫帚，扫地，满地都是烟头，都是垃圾，他没有大哥那个细心，扫帚蘸着水一点点扫，但也知道先往地上用洗脸盆掸点水，免得一会扫地的时候尘土满天飞。
他可听说了，昨晚三哥这里的片子，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到今天下午的时候，隔壁旅馆的前台还骂骂咧咧厕所造的脏兮兮的，还是下午三哥来了，一瓶可乐几袋零食，才将那前台小丫头给打发乐了。
“小五，你过来。”
“三哥，咋？”
“明天我下班，把你那个女同学孙晓芳领过来。”
关昊考虑了一下，觉得直来直往最好，那个女孩，他现在还真就想要见识一下。
关锐涨红了脸：“三哥，你找她干啥？”
想翻白眼的关昊，气笑了，自己这个弟弟，还真的脑子是缺根弦，你当我是想要了解一下关心一下你的一厢情愿自以为的青梅竹马唯美爱情故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