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诘问无忌

李世民看着这个儿子，越看越是欢喜，他忍不住指着自己身旁的长孙无忌道：“哈哈，你倒是活过了朕，但是朕的儿子可有大出息啊。”

“是啊，有贞观遗风，真是了不起的评价。”长孙无忌在脑海中快速搜寻着李治的名字，他对于这个不怎么出众的皇子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如今看来，倒是要再多加留意了。

至于武皇后的名字，长孙无忌偷看了李世民一眼，心中思量着没有多说。

李世民则是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无忌，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出来，不要藏着掩着不敢说的。”

听着李世民的话语，长孙无忌反倒更加犹豫了起来，他是一个聪明人，像是武则天这样子的话题，肯定会引起李世民的其他联想。

只不过，比起这些事情来，长孙无忌更在意的是，李世民创建的唐朝，是否会受到武则天的影响。

这个问题，该问还是不该问，在长孙无忌的心中犹豫了许久。

最后长孙无忌还是问了出来：“皇上，关于武则天篡唐的事情，您是怎么看的？”

“她有本事呗，难道你要现在谏言朕去杀了她？她现在怕是都还没有出生，朕去下旨以后的皇帝都要去把天底下姓武的女娃都杀一遍才能找出她来。”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看着长孙无忌：“你想了这么久，只想出这么一个问题来问朕？”

望着眼前的李世民，长孙无忌就仅仅低下头，便骗过了他：“皇上，臣惶恐，臣只是觉得，此女不除，必成大患。”

“噢，那你说说，朕该怎么除掉她，无忌，我们虽然有着生杀大权，但是要说杀掉一个不知道几十年后才出生的小女娃，可是力有未逮啊。”

李世民的话语虽然说完了，但是长孙无忌的心中却是更加的难熬了，他很清楚，比起其他的话语来说，李世民其实更加说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别看李世民一直在推脱说杀不了武则天，但是他说的是不想杀武则天吗，他说的是难杀。

长孙无忌作为李世民的臣子，最应该做的就是为皇帝分忧，哪怕他们之间有着姻亲关系，长孙无忌也不会去遗忘了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为皇上分忧，那不就应该去想怎么杀掉武则天吗，但是，长孙无忌就不会单纯的这么想，他只是想到李世民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再一想，顿时背脊发凉。

万一李世民真的不想要杀掉武则天，他只是单纯的在用武则天在试探自己呢，试探自己对大唐的态度？

试探自己是否全身心的忠诚于皇上，这种种的念头在长孙无忌的脑海中纠结，一下子就让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望着眼前的长孙无忌汗流浃背的模样，李世民一愣，然后忽然笑了起来，他知道长孙无忌这种聪明人，什么地方都是极好的，就是偶尔的时候会想得太多，以至于把自己给陷入两难之中。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不用想这么多的，朕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不用考虑怎么杀武则天，如果你杀了她，也可能会有新的女人出现。如果不是朕的儿孙给了她权柄，她哪里来的野心能篡唐呢？”

李世民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更加威严：“照这么说，朕其实应该杀了李治这个儿子，否则之后大唐就会多此一难。是吧无忌？”

最后李世民的称呼虽然对于长孙无忌来说很亲切，但是他的杀机已经昭然若揭，吓得长孙无忌终于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多年的养气功夫在此时也化为乌有，长孙无忌深知，这是牵扯到文德皇后的爱子生死的问题。

李治是文德皇后长孙无垢所出，按理来说，是管长孙无忌叫舅舅的。

两人是这么亲属的血缘关系，而且，之前长孙无忌可还记得，李治在历代的皇帝排行榜上，还能排到第十名。

最关键的那一句话是，李治即位之初，由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共同辅政，李治尊礼二人，恭己以听，使得百姓阜安，有贞观之遗风，史称永徽之治。

这让长孙无忌怎么能不力保李治，他可是李治的舅舅，而李治继位之后，又愿意尊崇自己的政令，甚至给大唐百姓都带来了安乐，至少是一个优秀的皇帝，否则也不可能在榜上排名第十了。

“皇上，李治在位期间，灭西突厥，百济，高句丽，使得唐朝版图达到了最大，维持了三十二年之久，唐王朝的影响力最远到达中东，都是可以看到的啊，杀掉这样优秀的皇家子孙，对于大唐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长孙无忌最后只能以头伏地，据理力争，想明白之后，他是要力保李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