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脑书
罗德走过去，就看见阿希斯右手放到的脑袋侧面，仿佛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往外猛地一抽。
一本纯黑色封面的书出现在他的手里。
书从脑袋之中抽出来？
如果是土生土长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大为吃惊，但罗德有前世的记忆，什么样的脑洞都有见过，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表现的波澜不惊。
这让阿希斯对罗德更加满意起来，但随之而来的也是一阵叹息：
“这本书，是我一生都在守护的秘密，我称之为脑书，似乎是某个站在我仰望都无法看到的大巫师创造的，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通晓上面的知识，翻到最后一页。”
罗德好奇的问道：
“那老师，您现在翻到哪一页了？”
阿希斯瞥了罗德一眼，丝毫没有芥蒂的道：“第一页。”
罗德很吃惊，他觉得自己的便宜老师既然梦想能够翻到最后一页，起码能够翻到小半才差不多。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罗德连忙摇头，回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意外，因为我的认知之中，老师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物，连老师这等人物都只能翻开第一页，巫师之路的浩瀚和艰难，可见一斑。”
他是会说话的，原本阿希斯还在低落之中，也不由自嘲一笑。
“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就可以从这本书上看到我的记忆和我掌握的一切，当然，如果你达不到我高度，就永远无法绕过我这一页，去查看其他的页码。”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上一任的脑书之主比老师还要强，所以老师才卡在第一页。
阿希斯将黑色封皮翻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像是大脑活体切片一样的书页，似乎还是活的一般，白色的脑组织不停的细微蠕动着。
“趁着我还活着，还能翻开这一页，有些东西要趁早交给你才行。”
阿希斯将脑书交给罗德，“用你的额头抵住第一页。”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儿，到这儿可能会有些畏惧，但罗德小时候什么脏活累活没有干过，为了活下去，有的时候还不得不接受去清理排泄物的工作，那可要难受的多。
他毫不迟疑的将脑袋抵在脑书上，额头传来绵密温热的触感，仿佛真的是大脑活体切片。
当他抵住的时候，一些信息灌输进入脑海中。
【补命术？】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庞大且凌乱的东西，如果要形容的话，外形类似于浑天仪一样，不过通体都是由神秘的纹路和符文构成，这些魔纹和符文围绕着中心圆球运动的时候，还会不停的变化。
“看到补命术了吗？但先别管，去记忆目录那边。”
阿希斯的话让罗德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果然一份记忆目录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名叫做葛丽丝的生命巫师的记忆，从目录上面可以看到列举的大量时间节点，大小事件。
“找到劣等苍蓝纯化术。”
罗德按照阿希斯的话，他的想法一动，这份葛丽丝的记忆目录跳转到她掌握的法术模型集合中，罗德马上就找到了劣等苍蓝纯化术这个法术模型。
一道信息、或者一份交易就此发出。
【三十年寿命换取劣等苍蓝纯化术？】
罗德一怔，有些犹豫，紧接着就听到阿希斯道：“换了，不要担心，还有补命术在。”
他一咬牙，同意了这份交易，一道贯通全身内外的吸力出现在额头，在感觉中，似乎有着莫名珍贵的东西从身体之中被抽离。
从外表看，罗德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立刻变得像是个小老头一般，白金色的头发枯槁的如同杂草，脸上也布满皱纹。
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好，劣等苍蓝纯化术复杂的法术模型深刻印在了罗德的记忆中，似乎已经千锤百炼过一般。
罗德将脑书从额头上取下来，看着皮包骨的瘦弱手掌苦笑，这东西效果逆天，但代价也太大了点。
阿希斯看出了罗德的担忧，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
“别担心，这种夺取生命力的手段在巫师世界中很常见，只是相当于30年寿命而已，并不是真的，你真正的时间年轮和寿命刻度还停留在12岁那一年。”
阿希斯看向另一侧，阴影海星带着它缝合的躯体走过来，拿起腰包，将大把大把的魔石摆在罗德的旁边，堆了一层又一层。
“现在，去看看补命术吧！”
罗德连忙点头，重新进入了那种状态，阿希斯好像有意让他自己研究，没有说任何话。
这个庞大的补命术法术模型，甚至是固化的，只有持着脑书进入状态，罗德才能看到。
实际上也不用怎么研究，那些变化的符文和魔纹，罗德一个都不认识，他就像是一个操作工，能够做的只有将精神力填充进补命术的核心位置，这才算将其补充完整。
补命术运转的短短一瞬间，在罗德周围魔石中的魔力被抽调一空，整个人又从松弛的老态变回了少年模样。
真是神奇！
罗德为之惊叹着。
阿希斯的声音又传来：
“接着是哈维克观察术。”
“初等愈合术。”
“毒素分解。”
“低等生命链接术。”
“初等符文学。”
“初等药剂学。”
罗德通过脑书和补命术的反复拉扯，在前面4个0级法术中消耗生命力并不强，最多的一个也就是低等生命链接术，也就8年而已。
后面两门明显是大学科的类别才是真正的要命，从葛丽丝这名巫师掌握的知识来看，一上来就学大类别简直就是作死。
如果是要葛丽丝的初等符文学知识，消耗的寿命要达到1620年，罗德要是敢要，一瞬间就会老死，寿命刻度直接归零。
所以他只能和阿希斯交流后，不断的在前面加上限定词，比如学徒级、凝聚方式，外加查看符文学下级目录，从镌刻符文、血脉符文、元素符文、特殊符文中选择了元素符文。
就这还要了罗德58年的寿命。
药剂学更是逆天，罗德猜测可能是自己什么都不懂，没有前置知识的原因，加上药剂学本来涵盖颇广，还要通识一些炼金材料的基础性质以及植物学等，完整的初等药剂学直接消耗寿命翻了三倍。
罗德也是不断的加限定词，以葛丽丝掌握的学徒级药剂配方来确定，最终也还是消耗了43年。
阿希斯的要求就是这么多，罗德最后一次运转补命术，然而魔石好像用光了，他的形象也停留在了中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