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旅行的“音乐家”
法洛尔：“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再次见面的法洛尔，已经一身有格调的燕尾服，戴着的帽子看起来也是全新的，身边飞舞着一只绅士蛾还是老样子。
就如他所看到的那样，法洛尔似乎生活已经好了很多，正在环游世界的旅行。
法洛尔：“在准备好旅行用的资金后，我就先打算逛一圈这个岛屿，在城镇间四处走走，我已经预约了今晚的船只，没想到能在临走前遇到老朋友。”
在他看来和叶落是要好的老朋友的样子，实际上也不过是几个月前见过两次，人的变化真的很大，法洛尔喝了一口红茶关注起人的细节。
法洛尔：“你看起来比之前也好了不少，我原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在公众面前演奏。”
“我决定克服一下。。”
法洛尔：“我同意，只要一直往前走，天才终究是不会被埋没。”
听他的话，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让情绪非常激动的好事，叶落还没有开口，法洛尔又喝了一口红茶。
法洛尔：“你怎么知道的，我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我还没问。。。”
法洛尔：“这不重要，这是苍蓝乐团的邀请。”
法洛尔展示出一张别具特色有深蓝底的名信片，这让叶落觉得疑惑，就在最后一次遇到法洛尔时，他还对加入乐团一脸鄙夷，现在看来却像个乐天的孩子。
“你加入乐团了？”
法洛尔听到这话不出意外地，呵呵一笑，这当然是他想看到的反应，但是事情并不如叶落想的那样。
法洛尔：“加入？不不，这是我创建的乐团。”
听了之后叶落更是惊讶，才不见几个月，他竟然已经迈出了相当关键的一步。
“恭喜你。”
法洛尔：“感谢你的祝贺，老朋友。”
不过令叶落疑惑的一点，他居然这么快就能创建起一个自己的乐团，之前声称要招募优秀的音乐家组成乐团，这听起来就不像是件简单事。
他以前声称的是其他人无法和他配合起来。
“在你的指挥下，那些乐手能协调统一吗？”
法洛尔：“和我配合的话，应该是不行。”
“那是？”
法洛尔：“所以我让他们自己演奏。”
法洛尔表示自己现在并不用登台，这让叶落十分意外，本来还以为他在乐团里担当指挥一样的角色。
法洛尔：“我做指挥的话，很难和其他乐手产生默契，他们跟不上我的节奏，所以我放任他们自己来做。”
“但你的理想，不是要成为大音乐家？”
法洛尔也直言当时的自己的确是这样，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看法。
法洛尔：“当然，以前是以前，但很快我明白要成为大音乐家需要钱，当你给我一枚金币时，在午夜我就产生这样的想法。”
一枚金币在穷困潦倒的法洛尔看来很多，而要开一场世界级的音乐会，其背后需要的金额肯定难以估计，而这一枚金币或许能支撑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但要实现梦想，或许需要另辟蹊径。
看样子他似乎终于向现实低头，抛下自己天才音乐家的架子，开始加入乐团演奏，法洛尔却给出一个意料之外的说法。
法洛尔：“所以我打算成为商人。”
“嗯？你不打算成为音乐家了？”
法洛尔：“我同样没有放弃那个理想，只是我选择更脚踏实地的路，既然最后的目的都是赚钱，干脆一开始就这么做，所以我组建了一个小乐团。”
他起初花一枚金币招募了几位他看出有音乐天赋的新人，以法洛尔的眼力在选人这块并不差，只凭借耳朵聆听就能找到一些刚展露头角但还没有机会站上舞台的家伙，他们愿意为了生活以极低的价格变卖自己的技艺。
法洛尔：“我招募了那些刚出茅庐的音乐家，我知道等到他们闪亮的时候还早的很，但怎说，用商人的话来说就是早期投资，不会吃亏。”
当成立一个乐团之后，他就用剩下的钱改装了一下废弃剧院，就是之前邀请叶落他们来欣赏音乐的那个剧院，把它改造得稍微能看。
每天乐团都能定点演出，实际上，在法洛尔挑选的新人音乐家都有很有优秀的品质，这正是他所理解而且清楚的。
法洛尔：“当一位想成为音乐家但还未出头的新人，他们有天赋、谦卑、薪酬只要能吃上第二天的午饭就很满足，合作总是会相互配合，尽力让自己做到最好，因为他们知道梦想还很遥远，要用全心全力。”
“听上去你就像是在做他们的老板。”
法洛尔：“不不，我愿称自己为音乐梦想投资者，这些人如果留在一般乐团里打杂，可能一辈子都只会是庸才，有的甚至打杂了几个月，连一件像样的提琴都不让摸，相信我，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也不是没经历过那种生活。”
他让这些人找到了可以发挥的舞台，也因到处挖角人遭人冷眼，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法洛尔恨不得延后自己的旅行，找一整天的时间和这位旧友分享。
法洛尔：“起初，那些城市里老牌乐团的人认为我只是买了他们的扫地工，他们还乐呢，一个扫地打杂的月收入才30铜，而我付给他们一银币，但是这些家伙很快就后悔了。”
当看到在他们乐团里打杂的小孩，到了法洛尔的乐团中，站在舞台上为他吸引了数以百计的客人，那个所谓的黄金乐团的团长才傻眼。
法洛尔：“那表情我能记一辈子，他怎么能想到，一个在剧院里打杂六个月的杂工，居然能演奏出他们乐团里的所有曲子，他们当然不知道，天才总是默默无闻地忍受着庸人的诽语，直到被人给发现。”
法洛尔显然是对自己的眼光洋洋得意，看起来显得格外自信，要把这份喜悦和眼前的老朋友分享。
法洛尔：“有什么请求都能来找我，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邀请你加入我的乐团，我听了你刚刚的演奏，还是那样的有趣，但说句实话，可能还是没有我乐团里的新人要好，硬要我说，是那种差不多好的状态。”
一扯到音乐方面，他还是那样嘴上说话不饶人，与自我意识过剩的天才交流真是不容易。
虽然法洛尔表示自己并没有失礼的意思，但言语刻薄却毫不在意指出觉得不满意的部分，叶落觉得如果真要在他手下干活，可能会需要忍受他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挺不容易。
“抱歉，我也有自己的航海得完成，而且我也说过我对加入乐团没有兴趣。”
法洛尔：“我懂我懂，我也对此有一样的看法，我们想法一样。”
他显然是没那么懂，而且叶落觉得当他生活的重心不再是音乐之后，就显得更加形同陌路，以前法洛尔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怀才不遇的有一定水平的音乐家。
现在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个因为事业小有成就，而洋洋得意的商人，他说出自己的观点。
“如果不能坚持目标的话，成为世界级的音乐家就没法实现。”
法洛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天才是不会退步的，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全都要。”
如果能达到当然是最好，叶落听他自夸有些厌倦，最后问了一句。
“法洛尔，上次你拿起乐器是在什么时候。”
法洛尔：“问这做什么，嗯我想想，一个半月前？”
看样子他已经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乐器，有的时候还是会拿起长笛吹奏两下，现在重心完全在如何把乐团做大，赚到更多的钱事情上，其实这样也不能说是没道理，赚钱总是有必要。
叶落拿起酒杯，法洛尔见状也同样举起一旁的酒杯。
“致敬祝贺你成功，梦想和理想全都要实现。”
法洛尔：“当然，到时候等开一场盛大的世界级音乐会，一定会邀请你来参加。”
叶落相信他是天才，不光是在音乐方面，把这份才能用在经商方面，也会有和普通商人相比与众不同的独到眼光和优势。
回想着之前的经历，这几个月的确发生了不少事，叶落自己选择能接受地站在公众目光下演奏。
而像法洛尔这样怀揣着梦想的天才却决定退居幕后，人生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