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争吵是关系好的开始
第一次离开故乡，踏上航海，在最初的热情过后休文也感受到有些着急。
物资采购的日常工作叶落会负责完成，商会的协调由海伦去打理，要说是叶落年纪稍长这点还能说得过去，船长明明她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能独自去商会接受委托，和那些打交道的商人交流起来也非常流畅。
相比较之下，休文站在甲板上无所事事，本来因为没有自己能做的地方，才想着跑去找叶落去帮忙。
结果又忍不住好奇心，陪着他在集市里又玩又吃喝。
休文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叶落。
休文：“感觉我就像个离开家到外面玩的小孩子一样。”
“你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叶落嘴上不留情，但他在称述事实，十四岁，怎么不是小孩子。
要换他在现实里的年龄，十四岁的时候人都还在上初中，正是好奇心旺盛甚至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的时候，连读书写字都还在学习的年纪，这个世界的人居然都开始航海了，反而让他匪夷所思。
休文有些不甘心，迫切想要一些能安排做的事情。
休文：“那有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做？再小的事情都行。”
“。。。打扫甲板。”
本来跃跃欲试的休文听到打扫甲板，一下子又泄了气。
休文：“有没有更重要的事让我去做，比如物资采购，只要给我清单就好。”
因为叶落是负责管理钱的，清单上的采购任务也是由他负责，交给休文的话，他就没事可做，虽然能多少理解焦急想要加入团队而想做出什么壮举的急切心情，但把自己的任务交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叶落摇了摇头，采购是他的事，而且本来手头也没有必须要采购的东西，他只是看心情买点能拿来卖钱的商品。
休文：“那让我当打手吧，王牌很强的，不管面对海盗还是山贼都不会输。”
“现在也没有要战斗的情况，不是说再小的事情都愿意做。”
叶落就推荐去打扫甲板，海风会把灰尘和叶子刮到甲板上，不经常清扫没过多久就会积攒下一层灰，看似是非常不起眼的工作，但却是必不可少，经常保养也能维护船只的寿命。
休文嘴上说是愿意做再小的事情，但心底还是想立刻做出什么成就，虽然他自己也没想出来到底要做什么成就，他直言打扫甲板有些枯燥。
休文：“但是打扫甲板好无聊，我一个人根本打扫不完。”
“那我和你一起。”
休文：“真的吗？！愿意帮我，那太好了！”
多一个人能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就稍微能接受很多，比一个人打扫起来的枯燥不知道要强多少，他有些乐意地欣然接受这份工作。
..
休文：“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波涛拍打在船身上，甲板上唤起悠扬的口琴声，花漾海狮吹起水泡玩耍，美洛耶塔在陪着一块玩，只有休文在拿着拖把沾了水之后在甲板上费力拖着。
叶落暂停下来演奏，直言自己是在帮忙。
“我没撒谎，我在帮忙啊，吹着口琴。”
吹着琴声为枯燥的打扫工作增加士气，想必也能让休文干活没那么无聊，解闷了许多。
休文：“我想的是，我们一人扫一边，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刷刷地打扫甲板上的卫生。”
“一边说话转移注意力还怎么能刷刷地快速打扫完，人只能专心做一件事。”
一边聊天一边打扫反而效率会变慢，叶落边演奏着边吹着海风。
休文：“你这根本就是在偷懒嘛。”
“海伦没和你说过我的职责吗？”
经休文这样抱怨，叶落停下演奏提醒着他的身份。
休文：“是大副啊，没错。”
“我的职务是航海家团队里负责音乐的演奏家，不从事体力活。”
说得冠冕堂皇，叶落只是想偷懒，毕竟以前和海伦两人轮替在海上的时候，都是他负责打扫甲板，现在终于船上多出个人，自己当然想休息一点。
听他这么一说，休文倒是觉得有一点道理。
休文：“我是听爷爷说过，航海家的团队里会带着一个吟游诗人，作为活跃气氛的演奏者。”
吟游诗人的工作不光是演奏和活跃气氛，最重要的工作还是把航海家的经历编纂下来，回到陆地上的时候这些就会成为能为人们所熟知的故事。
歌词、诗句、通俗易懂的或是稍作渲染的伟大壮举，总是能够振奋人心，这些航海家的故事会经由吟游者的手在人们口中一代代传颂，这也是在这个大航海时代早期所定下来的规矩之一。
休文：“你就是在偷懒对吧。”
叶落没有说话，装作在演奏看风景。
休文虽然有些抱怨，但有音乐听的确比较好，总比枯燥的打扫要强，这年头要想听音乐就得去大城市里付钱进音乐会，音乐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不过如果有，还是会增添一点趣味。
他一边听着悠扬的琴声，试想着他们驰骋在大海之上，脚下是更汹涌的波涛，一边打扫甲板也没有那么无趣。
休文很快地打扫了四分之一，一艘中小型帆船的甲板实在是有些大，他机智地想到一个好办法。
休文：“王牌，帮我一下。”
趴在水桶里的弱丁鱼点点头，一跃而起，然后对周围的甲板喷出水枪，将甲板打湿。
这下就方便了许多，休文拿起半干的拖把，在甲板上一推而过，三两下就从这头推到那头。
在音律声中，很快打扫完了整个甲板，休文瘫坐在地上。
“做得很快嘛，地上也很干净。”
刚出场的船只本来就刚上过木蜡没有太多脏，只要拖去表面的一层浮灰，看起来就像新未使用的一样干净。
一抹月光照在甲板上，在打了蜡木板上反射出光亮。
休文：“呼。。。呼。。。看。。。只要我肯做，就一定能做好。”
样子气喘吁吁的，打扫完整个甲板不是个轻松活，本来也不要求一下子就打扫完，人和宝可梦总是在甲板上移动，多少都会沾上灰尘，时常注意的时候就清扫一下即可。
看看天边的月色都已经升起，海伦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看起来就像是劳累了一整天累得不行。
海伦：“我回来了。。。”
“欢迎。”
海伦：“累死我了，可以理解到父母为了搬运货物和商人你来我往的价格争夺是多么辛苦。”
有了艘帆船，而且还是海伦自己做主，她就想像父母一样，不光接行商行会的委托，同时船上空间允许的情况下，她可以直接和一些可信赖的商贩交流去接他们的运输委托。
虽然行会会发布这些商人的委托，但只会给出一个大概的价格，双方接受就按照这个价格，也可以自己讲价。
从自己的利益考虑，海伦自然会以运输上面的便利和成本，来试图多要点价格，她可以用时间为筹码，提出更快的时间送达货物，这样应该多付一点钱。
找到急需送货的商人，和他们进行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这是第一次，但她早就在旁观父母与油嘴滑舌在意蝇头小利的商人议价时，多少学习了很多经验。
虽然还是谈起来非常累人，要让商人愿意多付点钱简直比进行并赢下一场宝可梦对决还要难。
海伦：“诶，你知道吗，甚至有商人和我说要来一场被商会允许的宝可梦决斗，赢了就同意我的加价提案。”
在本来心里博弈的商战时，商人要和她比划比划，结果当然是败在沼王手上。
叶落看着头上给抹了一层黑灰的沼王，一脸憨厚的笑容站在边上。
“只要赢了就没问题。”
海伦：“真是，那家伙的隆隆石用岩石封把场地弄得一团乱，商人里面也有好斗的家伙。”
叶落递过来一个树果，海伦都懒得用手拿，直接上嘴咬了一口，虽然最后以她的胜利收场，但第一次和几个商人这样公开交涉议价，让她身心俱疲。
当船长也不容易，跑商的工作自然落在海伦头上，她低头注意到甲板。
海伦：“感觉甲板变干净了，打扫过了？”
叶落看了一眼边上，海伦也顺着视线注目过去，仰坐在地上休息的休文看向这边，海伦明白是他在帮忙打扫的缘故，海伦挺起胸膛，摆出船长的架子称赞。
海伦：“做得不错，要好好努力。”
说完便拿着没吃完的树果走回房间里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叶落他们目送着海伦关上门。
休文：“摆什么架子嘛，明明和我差不多大。”
“你看起来倒是挺开心的。”
休文：“有嘛！你看错了。”
向船长证明了自己的贡献，虽然不多，但被回应让休文的嘴角略微有些上扬，他强压着控制表情不流露出一丝喜悦，却控制不住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泛红。
叶落想着也鼓励一下，手放在休文的帽子上，拍摸着他脑袋，鼓励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