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沉眠进无尽深海
叶落只能克制住自己眩晕想吐的情绪，尽力做些无用的抵抗。
帆船无法在这种规格的风浪中脱险，甚至连大体型的宝可梦都做不到。
从风暴中央的形成的大漩涡，把周围的宝可梦全部都卷在超巨型的潮漩里，水中的玛丽露、宝石海星、吼吼鲸、还有未来及逃跑的巨翅飞鱼，天空中的长翅欧和大嘴鸥，都无法逃离中央的风暴。
让人怀疑这种海上风暴究竟是不是自然所为。
叶落朝着那些暴鲤龙试图逃跑的方向前进，看到的令人吃惊的一幕。
在大漩涡的中央，一条巨型宝可梦的影子正搅动着波涛，而那个掀起这场灾难的可怕宝可梦的轮廓已经愈渐清晰，正显现出它是传说中的神兽。
“。。。盖欧卡。”
宛如灾难般的风暴中心，海洋的大漩涡上方，能明显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体型巨大的鱼类。
如果是吼鲸王，那叶落也不相信它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不管怎么想，只有留下的唯一可能，那是盖欧卡的外形。
“我没看错吧。”
叶落本想揉一揉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得不确认自己有没有出现幻觉，让他定眼查看。
在海面上遇到盖欧卡，那算他倒霉，但不知怎么的，这只盖欧卡全身都是黑色，只有眼睛在发着金光。
叶落甚至都没有时间仔细观察，海流已经要将小帆船卷入漩涡的中心。
伴随着漩涡洋流的，还有那些没来及逃走的暴鲤龙，就算是它们也无法对抗神兽的力量，被裹挟着漩涡中旋转。
叶落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先爬上帆船，躲进船舱内，锁上舱室大门，死死抓住扶手不放。
船舱内侧有做防水处理，然而也不能防止帆船沉入水里的情况，毕竟氧气不会再生。
头顶的甲板上波涛拍打着船身，让小帆船左右摇晃，在漩涡中将船舱内所有的东西因为惯性甩向一边，叶落抱紧球球海狮，尽可能用安全的姿态保护身体。
被卷入由被誉为海洋化身的神兽盖欧卡所制造的潮漩中，没有人可以从中脱身。
叶落现在做的不过是只有祈祷这样的无用功，希望能在最后捡回一条命。
如果是被卷沉入海洋中，球球海狮没准还能救自己一把，只要能度过眼前的危机。
如今只能祈祷这艘小帆船质量过硬，不要轻易被卷散架，以及船舱室内不要进水。
在无数阵从四面八方转换的力量之后，叶落和球球海狮在船舱室里被惯性卷得撞过来撞过去。
最后风浪平息，一切仿佛归于平静，只有一种宛如失去全部重心，一切被抽离的下坠感，仿佛小帆船在不断地沉入深海。
很快他就在冲击和混乱中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侧躺在天花板上。
“浑身在疼，我最后只记得帆船来到了漩涡中央，并且一路在往下沉。”
扶着额头感受到震荡留下的后遗症还在脑中回荡，脑袋里到现在还感到嗡嗡作响。
还没来及确认球球海狮的状态，他已经察觉到舱室的地面。。。天花板潮湿，现在先确认宝可梦有没有事。
叶落在昏迷时一直抱着球球海狮没有松手，被抱着的球球海狮早先他一步醒来，圆圆的眼睛盯着他很久。
现在没有用拍击将叶落拍醒，然而叶落却感觉到脸颊不知为何有点肿得疼。
在他陷入昏迷时，球球海狮为了唤醒他，便一刻不停地在用前蹼拍他的脸颊。
起初只是很轻，但在发现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球球海狮便开始下重手，逐渐到平日里作为宝可梦攻击时所使用的力度。
但是现在叶落已经醒来，球球海狮也就没必要继续对他用拍击，因为脸颊已经红肿得像涂了腊。
叶落抓起球球海狮的脸颊用手捏了捏作为还击，球球海狮很老实没有反抗，毕竟已经先占了便宜，这次就让叶落得逞比较好。
确认了宝可梦的安危，现在还有更要紧的情况。
船舱漏水，船舱室内没有窗户，他们也没法确认现在外面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最坏的结果，现在帆船倒挂，正不断向着海底下沉，或者从自己昏迷的时长考虑，可能已经沉入海底。
好一点的结果，既然船舱里有空气，没准浮力足够，能让帆船漂流在水中甚至在接近海平面上方的位置。
但不管怎么样，叶落都需要打开舱门查看外面的情况，打开舱门很简单，只要解开卡着的锁，一拉扳手就可以。
只是他还需要做一些心理建设。
“哈——呼——，球球海狮准备好了吗，一会水涌进来给我套一个水泡。”
当舱门打开后，海水涌进来叶落必定像个溺水的人一样被海水淹没，起码在他有意识的时候，球球海狮靠着给他吹起一个大气泡把叶落放进去，这样就能浮到海面上。
水系宝可梦又不会淹死，所以只有叶落本人是危险的。
球球海狮坚定地嗷了一声，看来是明白了叶落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能吸纳的氧气给吸入肺中，然后撬开舱门。
一阵海流湍急而迅速地涌入进来，船舱内的空气如同气泡般流逝，瞬间就淹没了叶落的全身，只有在顶部还留有一个头高度的空气位置。
然而叶落不会游泳，一进入水中四肢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刚被海水包围一口气就吐了出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舱门外游去，在水中挪动到外面。
这时球球海狮用红鼻头吹起一个大气泡，将叶落全身包裹进气泡中，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按照之前指示的，把我给推出去。”
叶落的声音传到气泡上，隔着海水被很快稀释掉，在球球海狮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动作，却听不见太多声音。
不过球球海狮还是知道怎么做，人类和它的差异还是知道，总之得把他推到有空气的地方。
头顶不远处就是海平面的光，甚至球球海狮都没有用力推，叶落发现他就漂浮在海面。
他们的运气很好，帆船只是反着浮在海面上漂流，而不是沉入海底。
天空是蔚蓝的夜色，一轮明月在空中闪耀，叶落和球球海狮熬过的风雨，成功脱险。
他还从没感觉到看到平静的大海，孤独的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是这么让人喜悦的事情，而且叶落现在只能待在气泡里。
球球海狮推着气泡，在海面上勉强能维持方向，但他们这样航行注定不会太久。
谁也没法保证球球海狮的气泡不会破，而且制造这样的气泡需要耗费它不少力气，必须得有一个安稳的休息处补充体力。
叶落在水泡解开的瞬间跳上那个被翻倒的帆船，船身即便翻倒也是浮木，有足够的浮力支撑他站立在上面。
球球海狮也跳上去，叶落坐在帆船的船底上，和球球海狮一起，注视着天空的圆月，感到非常平静。
冷静下来后，他还有最后一个事情要确认，摸了摸裤子上的拉链口袋，没有破洞。
口琴被安全地带在身上，是让人无比安心的事情。
叶落拿起口琴，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略带忧寂的旋律，球球海狮也高兴地歌唱起来。
然而他们还没演奏太久，叶落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远处有一个航行的黑影，那是一艘船只。
“有救了。”
终于有好运气，叶落他们漂泊了这么久，在经历了不知什么情况的盖欧卡掀起的暴风雨之后，终于能看到救援的船只。
他站起身高举手臂呐喊，希望能被那艘巨轮看到。
他成功了，那艘船很快便调转方向，朝着叶落他们的位置行驶过来。
“太好了球球海狮，我们很快就能回到陆地。”
抱起球球海狮，等着那艘巨型帆船越来越大地朝他们驶来，这么大的帆船叶落从来没见过，船身的木材看起来有种很复古的感觉，难道开船的人是喜欢复古风的富豪？
船上站着的人影甚至像是在扮演海盗船长一般的剪影。
船长发话：“新的战利品，给我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