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抗击风浪和暴雨
硕大的冰雹，宛如一个网球那么大的冰雹从乌云中降下来，砸到风帆上被接住，反弹到甲板上砰砰作响。
叶落也在小心不要被砸到，并且为了防止被风浪吹走，把绳子也捆了一条在身上。
“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不能被毁灭。”
自己好像说反了，出自《老人与海》，但叶落和老渔夫的经历相反，比起自己先遭遇毁灭，还是想安稳逃出这片海域。
而且他也不是老人，那种轰轰烈烈的壮举可不想在海上漂流时遇到。
把口琴从上衣口袋塞到有拉链口袋的沙滩裤中，他可不想再在拉动控制风帆绳索的时候，丢失掉自己珍贵的宝物。
在风暴的中心叶落好像看到一个伸长脖子的影子，从他的经验应该能判断出那是什么宝可梦，但是现在没那个时间思考。
那显然是一条暴鲤龙，在呼唤着雷电与风暴。
“难道说有鲤鱼王进化之后都是这个样子。”
但叶落随后就看到，海面上不断昂起的龙头否定了他的猜想。
在乌云之下，有数头暴鲤龙在海面上昂起身子，注视着远方，而随着成群结队的暴鲤龙出现，海上风暴的规模也变得更大。
小风帆在翻涌的海浪中摇曳，叶落必须抓住甲板边缘防止自己被波涛和风浪给甩下去，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控制风帆不让船只偏离方向。
球球海狮也趴在雨棚内，它试图往船后侧跑过去，但最终还是趴着没有动。
冰雹在船身落下，硕大的冰雹砸在甲板上碎成四瓣，要是砸在人身上想都不敢想。
叶落还要时刻注意夹杂在雨中的冰雹，但他最担心的，还是船上的风帆情况。
他已经研读完《帆船使用手册》，里面明确说过如果下冰雹天气，最好还是要把风帆给收起来，防止被下落的冰雹打坏。
但眼下的情况，可没有要收起风帆就能解决这么简单，他还需要离开这片海域。
暴鲤龙在海面上游荡，海上暴雨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些看起来长相非常凶残的宝可梦并没有对叶落和他的小帆船表露出敌意。
但是暴鲤龙依旧是十分危险，即便是在相对和平的宝可梦世界里，也是被解读为凶恶宝可梦的代名词，性格凶暴为人们所熟知。
暴鲤龙从周围掠过庞大的身躯就能溅起巨浪，拍打在船身和船顶，叶落憋气听过一阵浪压，甩去淹没眼睛和头上的雨水。
“球球海狮没有事吧。”
球球海狮趴在甲板上屋蓬内，抬起眼睛发出嗷嗷声，但是叶落现在没精力去安抚它。
受惊的宝可梦也在海面上飞出，角金鱼和巨翅飞鱼跳出海面，划过海水朝着安全的海域逃跑，这些宝可梦也为叶落指明了方向。
“跟着这些水系宝可梦走。”
他拉起绳索，用力将绳索固定在风浪吹拂的夹角位置，分散吹来的海风被风帆切过，其中大的风浪会被转向吹向船身后侧化作船航行的动力。
越大的风浪，船航行的就越快。
一阵翻涌的波涛中帆船穿破波涛前进，强烈的海风逐渐朝一个方向吹来，正好可以固定好风帆方向。
眼看着很快就能跑出席卷的乌云，天空已经能看到半片阳光穿过云层让边缘的海洋变得明亮，光靠帆船迎风而行没法行驶这么快。
如果没有从后侧推来的巨浪，帆船想要行驶出这片海域还要一段时间。
“巨浪？”
叶落朝后望去，他惊讶地看到一片高高如墙一般的滔天巨浪正在汇聚，朝着帆船的方向山呼海啸地推过来。
没等他来及犹豫，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海浪已经将至，整艘帆船被从后方带升起来。
帆船被巨浪卷翻，垂直于海浪中，球球海狮失去重心抓地，失重地在船舱内漂浮，然后随着重力朝下落，碰巧叶落正站在后方甲板处，接住即将掉落进海里的球球海狮。
可惜叶落自己也没了抓握物，因为失重悬浮在空中，然后随着帆船一同落下，即将掉进水里。
球球海狮吹出一个大水泡，叶落抱着球球海狮不偏不倚地掉落进水泡中，里面有氧气他能够呼吸，落在水面之上的水泡又立刻被海风吹起来，被海浪卷起弹到空中破裂，又摔回重新平衡好的帆船甲板上。
“这也太惊险了。”
叶落咳去口腔里的海水，感叹刚刚一系列的天然操作让他心脏直跳，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回来。
好在阴差阳错地他们又回到帆船上，经历过海浪之后帆船有惊无险地重新摆回位置，但就在叶落重新确认情况时，却发现手上空无一物。
刚刚一直抓着的球球海狮不见了踪影。
在被卷起到海上，泡沫破裂时，有一瞬间叶落没能抓紧球球海狮，让它掉落进水中。
他立刻四处寻找呼喊，耳边充斥着风浪声和暴雨声，却连球球海狮的声音都听不到。
各种各样的杂音干扰充斥叶落的神经，雨水加冰雹在阻隔他的视线，但他并不想就这样失去自己的宝可梦。
叶落试图睁开眼就被小冰雹砸中脸部，冰冷和海水迷得人睁不开，他咬紧牙关。
用绳索捆绑在帆船的船舱里固定好，从口袋里拿出口琴。
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开始吹奏。
演奏需要十分的专注，叶落必须刻意无视掉周围的一切声音。
海浪的波涛声、雨水和暴雨声、冰雹砸在甲板和风帆上的声响、乃至暴鲤龙的咆哮声。。。
他需要最快地沉浸在专注之中，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且不被注意，即便被冰雹砸到也不在乎，只能祈祷不要有冰雹砸到叶落身上影响专注，他需要进入到心流状态。
沉浸下去的演奏让他对周围的声音变得不敏感，但不代表感官被削弱。
相反，口琴身上嵌入的那枚流星碎片甚至在漆黑的海面上流溢出蓝色星光，随着放缓的曲调，周围仿佛连时间也一同放慢。
叶落闭着眼睛演奏，却洞察到周围的情况，包括在帆船之上的波涛，甚至是水下的暗流。
而当他继续放大视野时，则需要更专注的情绪，还需要将某种想法灌注进去。
演奏，是内心的延伸，不需要演奏复杂的乐曲，只需要全神贯注地吹响一个音节。
这段时间叶落演奏总是和球球海狮一起，每当自己奏响乐曲时，球球海狮总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嗷嗷叫着发出相同的音律伴奏。
他甚至有种感觉，他可以通过演奏和自己的宝可梦产生一种联系，这如同一个纽带，能跨越空间维度。
远处暗藏于深蓝之下的，正发着淡淡的微光，那正是叶落要找的宝可梦。
“找到了。。。！”
在离着不远处的漩涡流中，球球海狮被困于漩涡无法逃离，叶落拉起绳索，朝着洞察到的方向，向着暴风雨的中心方向驶去。
然而当演奏停止，就如同周围的时间又继续流动一般，狂风暴雨从未停歇，甚至愈演愈烈。
而叶落则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宝可梦冲向暴风雨的中心。
深处如同海上黑云形成山脉的中央，刮起更猛烈的风暴，远处，近处从海上刮起一条条龙卷吸上天空。
叶落驾驶着帆船艰难前行，甚至让他有种这趟估计很难回来的想法。
因为这风暴是如此巨大，就连那些暴鲤龙都开始离开中心。
他这才意识到，引起这场风暴的并不是那些暴鲤龙，正相反，它们也是受害者之一，那些暴鲤龙之所以很少移动，是因为它们在抗拒漩涡流的束缚。
球球海狮正在漩涡的最边缘全力朝外划着水，和其他被卷入漩涡的暴鲤龙一起。
但它体型较小，就算比起在漩涡中暴鲤龙它在漩涡最外侧，却还是不断被潮漩的拉力给拖入海中，眼看就要没力气滑动。
“捞到你了。”
叶落用极为困难的姿势，单手扒住帆船的一侧，放低身子已经极度贴近水面，稍不注意自己也可能掉进漩涡中，他抓住球球海狮的前蹼，把它捞上来。
这下总算是救下了自己的宝可梦，但为了救球球海狮，叶落和帆船整个都朝着漩涡里开始滑落，顺着漩涡的波涛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