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47封

女儿一一：

最近几日BJ的天气不错，这里空气中的水分少，因而晴天时显得特别澄澈，如同蓝宝石一般。

中午我来到国子监和孔庙，这里是古代的最高学府，相当于今天的北大清华。孔庙里有明清两代进士题名碑，古代每次科举张榜后，都会把这些天子门生的名字镌刻在石头上，算是特别尊崇的待遇。我们平时预祝金榜题名，估计就是这个待遇。

大成门两侧是10方石鼓，石鼓是战国时期的遗存，刻有当时的大篆字体，古代石鼓辗转各地，唐代出土于陕西，唐代韩愈和宋代司马光，对石鼓都有深入研究。韩愈还写过《石鼓歌》，“张生手持石鼓文，劝我试作石鼓歌。少陵无人谪仙死，才薄将奈石鼓何”，对历史发了一番感慨。

跨过大成门，迎面便是大成殿，里面供奉有孔子和儒家先贤的牌位，巍峨肃穆。殿前有一株触奸柏，据说它能辨忠奸，明朝大奸臣严嵩来到这里时，被柏树把官帽刮掉了。

国子监在孔庙的西侧，主体建筑是辟雍，是皇帝讲学的地方，古代皇帝也是天下所有学子的老师，他要定期到国子监来讲课，国子监的学生和官员们要在外面聆听。古代没有话筒，皇帝讲一句，会有专门人员一句一句传播出去，仪式肯定很震撼。古代能够见到皇帝真容的人，特别少，清朝面圣的规矩是，一品官可以站在殿内朝见皇帝，二品官站在殿门口外面，三品官在更外面，四品以下没资格。电视剧里演的上朝情形，历史上是不存在的。明神宗28年不上朝，内阁大臣换了一波又一波，并不妨碍国家有效运转。最后还是由于要册封太子，明神宗在大臣的一再要求下才露面。

辟雍环水而建，那一圈水叫做泮池，妈妈的学校里也有一个泮池，因为那里比较有古雅的感觉，所以每次我要等妈妈下班时，就待在那里，很有庄子所说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况味。不过国子监的泮池没有这种感觉，它处在中心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很难让人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国子监两侧的长廊是上课的教室，古代学生也按照成绩分为高中下三等，不同的学生毕业后，会有不同的安排，最优异的，可以不通过科举而到六部工作。古代的学生，每月只有初一、十五可以休息，一半的上学时间，要用来记诵，另一半的时间，是听课。学校会定期对学生进行考核，有点像大学的答辩，老师出题，学生跪着回答，以示尊重。回答的不好，要受惩罚。鲁迅在课桌上刻了一个早字，就是因为受了老师的责罚。

2024年3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