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熟悉的野猪峡
钟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幕僚葛申晖叫道:“胡闹,叶大当当自己是什么,这件事,自有衙门来处理。”
“人家死了儿子,才不管衙门不衙门,这家伙可是亡命之徒,和周勇差不多出身。”
“周勇呢?”钟振国这时还有点希望,希望周大器是真心帮他捞钱,想着周家也是大户,没理由当劫匪然后跑路啊。
几人正在说到周勇,突然外面有人跑过来:“大人,大人,不好啦。”
钟汉赶紧出去,不一会,脸色铁青的又进来了。
“周勇被人杀死在家,家中还死了两个人,跟着周大器出门的家丁也没有一个回来的。”
“什么?周勇死了?”钟振国大惊失色。
“怎么到现在才报过来?”
“通常周勇喝醉了,没人也去打扰。”
“他大夫人见他一天没出现,感觉不对劲,后来闻到血腥味,这才推开门进去,发现他们已经死了一天,房中有三具尸体---小人已经派仵作去查探。”
这周勇平时在家做威做福惯了,其他根本不敢惹他,今天一天不出现,开始大伙以为他出门了,到晚饭过后还没回,然后又发现家中少了好多人,这才去查看。
这样事情就变的蹊跷无比了,周勇被杀,周大器出门抢钱未归?
难道是周大器杀的?
“还有,周勇的最年轻的夫人,徐氏也不见了。”
“叭”幕僚葛申晖拍案叫道:“这就明白了,周大器和小娘私通,被其父亲发现,杀了父亲之后,带着小娘私奔,然后也不敢回来,索性抢了笔银子跑路?”
“混帐东西,无法无天。”钟振国气的拍着桌子大骂。
“明天立刻发布告示,将周大器,张八旺、李庆万等人逐出公门,悬赏捉拿。”
“还有那王志贤,今天没回,也有问题。”钟汉赶紧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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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贤,志贤,你怎么样?”
随着熟悉的声音,丁毅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李庆万的脸。
志贤?
他缓缓扭头,见自己正在一个坑边,李庆万利用一把刀和双手在挖坑,好像想把他埋了。
“哈哈哈,你醒了,你醒了,我以为你死了。”李庆万大笑,抱着丁毅。
草特吗的,我成王志贤了?丁毅看着四周,还是在野猪峡啊。
熟悉的野猪峡,熟悉的破庙。
李庆万在庙后面靠山背的地方正在挖坑,想把王志贤埋了。
但没想到原本没气的王志贤突然又活了过来。
“现在---什么时候?”丁毅看看天色,有点暗,还以为是晚上。
“昨天你被人捅了,八旺去城里拿银子,我在这里等,他一晚上没回---”李庆万一边说一边扶丁毅起身。
丁毅感觉到胸口很痛,撕开衣服看了下,伤口还没凝固,血液虽然不流,但伤口很明显,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虽然活了,但问题很多。
这就是过了一天了?丁毅听明白,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不是前一天。
王志贤应该死了超过十个小时,居然又活过来,证明只要有脑电波存在,他就能重生依附。
脑电波最长能存在二十多小时,这会回去,又能赚吴琛一笔。
“扶我起来。”丁毅缓缓起身,试着走了几步,没什么力气,伤口还痛,加上失血过多,只能又坐了回去。
地上有个浅坑,李庆万说,昨天挖了两个时辰,今天又挖了好一会,他没工具,全靠长刀和双手,挖了这么久都没挖好。
他是想埋了王志贤的,算是比较有良心。
张献忠没帮忙,直接去城里拿银子,找柳娘,果然心狠手辣,表面当王志贤好兄弟,心里恐怕没银子和女人重要。
想到周小兰和他说的历史,张献忠这家伙后来阉了王志贤,砍了柳娘,果然如此。
“银子和马车呢?”丁毅问。
“就在那边。”李庆万指了下,然后心虚道:“昨天我紧张的一晚没睡好,幸好没人经过。”
野猪峡这边,以前是设过巡检司的,很多人走这条小道,但在河道通了之后,走这边的人就少了。
加上昨天又是下午,现在还是凌晨,暂时不会有人,但等天亮人,肯定会有人经过。
“得赶紧走,天亮后,肯定会有人来。”丁毅道。
“八旺还没回来?”李庆万皱眉。
丁毅沉默了会,又道:“还得给我找个郎中--”不然他感觉王志贤受的伤,恐怕也坚持不久。
他现在主要是失血过多,要补血,不然怕是身体虚弱,后面还得发炎。
李庆万是属于没什么脑子的,以前张献忠让他干啥就干啥。
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丁毅脑子里飞快盘旋起来。
现在这边还有一辆马车,一匹马,张献忠带走了一辆马车。
“扶我上马车,先不要带太多银子,不然马车跑不快。”
“咱们去延安府,听听那边的风声,看看能不能找到八旺。”
庙里还有几具尸体,银子放这里肯定不安全,但丁毅要赶紧走,他不在乎银子。
李庆万没主见,闻言立刻同意了,虽然他也喜欢银子,但肯定小命要紧。
两人弄了三个大锭银子到车上,其余的先不管了,反正还是埋在土里,等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再回来拿,然后扶着丁毅上了马车,自己骑了匹马,丁毅身体靠在门柱上,勉强驾驶着马车。
两人带着马和马车又回头往延安府去。
丁毅想到往北一里多就是周大器的尸体和马车,也不知被处理的怎么样了?
但终究没有提起。
还有那孔小河,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马涛救出来。
老子不是改变历史了吗,现在王志贤又活了,张献忠又跑延安府去,丁毅隐隐感觉,这批银子,恐怕和老张没什么缘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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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衙门牢房里,走进几个人。
“汉爷。”
“汉爷。”
牢子们纷纷点头哈腰。
进来的正是钟振国的心腹钟汉。
他虽然没官身,但所有人都得叫他一声汉爷。
钟汉面无表情,偶而才向人点点头,很快来到一个牢房。
“汉爷。”一牢子小心翼翼贴过来,站钟汉身边。
“这人就是马涛?”
“是马涛。”
马涛闻言,躺在地上的身体动了下,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