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鲜于仲通
南河东岸靠北的地方,基本被奴仆圈住,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占据的地盘。
大唐阶级分明,世家大族与普通百姓如隔天渊。
在东岸正中的位置早就搭好了高台,李恽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时齐海已经带着人迎了上来。
“二郎,快快随我来,节帅正盼着你呢!”
李恽与齐海见过礼后,带着几人随齐海往高台而去。
一路上杨盈东张西望,显得非常兴奋,她早就想来看端午盛会,但前几年杨钊和裴柔因为担心她的安全,都没有答应她。
“节帅,诸公恕罪,小子来晚了……”
李恽道了声罪。
“不晚不晚,二郎来的正是时候!”
章仇兼琼拉着李恽向一旁的几名官员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
“二郎,这位是……这位是……”
随后章仇兼琼又一一介绍了几名官员。
这其中最受李恽关注的自然是鲜于仲通。
这鲜于仲通,字仲通,渔阳县人。
开元二十年(732年),中进士,中进士后,鲜于仲通长期寄居成都。
如今虽然官职不高,却是蜀中有数的富豪。
杨钊走投无路之时就是投奔了他,如今杨钊的妻子裴柔也是鲜于仲通帮杨钊所聘。
原历史上天宝四载章仇兼琼得罪了李林甫,欲送礼至长安求得杨玉环庇护,就是是鲜于仲通向章仇兼琼推荐的杨钊。
杨钊也是借章仇兼琼之力,才得以觐见李隆基,拜为朝廷命官。
杨钊发迹之后也没有忘了鲜于仲通,天宝九年(750年),鲜于仲通被推荐为剑南节度使。
天宝十年(751年),鲜于仲通率兵攻南诏,南诏大败,阁罗凤于是乞援于吐蕃。
唐军再次大败南诏与吐蕃联军,兵锋直逼大理城。
可惜这时唐军中突然发生瘟疫,大军十死七八,南诏与吐蕃联军趁机反攻,大败仲通军于西洱河。鲜于仲通“仅以身免”。
杨钊为鲜于仲通掩盖讨伐南诏败迹,并推荐为京兆尹。
天宝十二年(753年),鲜于仲通请求为杨国忠刻“铨综之能”碑,立于尚书省门,以颂杨国忠之政绩。天宝十四年(755年)病故。
李恽在观察鲜于仲通之时,鲜于仲通也同样在观察李恽。
这时鲜于仲通也注意到了李恽身后的杨钊。
杨钊见到鲜于仲通,也上前对鲜于仲通行了一个大礼。
随后方才与李平、李瑄、张云几人退到了一旁,与其他官员的随从待在一起。
杨盈则以李恽女伴的身份留在了李恽身边。
李恽与众官员交谈之时,她始终面带着微笑陪在一旁。
许多不知情的人,都在猜测杨盈的身份和与李恽的关系。
李恽在与诸官员谈笑风生之时,也感觉不虚此行,这一次他算是与蜀中主要官员将领混了一个脸熟,这对他以后发展颇为有利。
转眼之间已是到了巳时,章仇兼琼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高台最前方。
例行公事的发表了一番演讲后,章仇兼琼正式宣布盛会开始。
随着章仇兼琼的一声令下,南河之畔,锣鼓喧天,彩旗飘扬。
一艘艘装饰得五彩斑斓的龙舟如离弦之箭,划破平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水花,也点燃了岸边观众的热情之火。
“彩......”南河两岸皆是喝彩之声。
这一刻,成都的夏天,因龙舟而更加热烈,因激情而更加动人。
龙舟之上,所有人身着统一的服饰,随着鼓声,整齐的划着桨。
在狭长的龙舟上,每一桨的划动都需要精准的配合与默契,每一次呼号都凝聚着团队的力量与信念。
桨手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人之躯,每一次发力都让人感受到那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李恽等人在高台上看的也是心潮澎湃。
“彩,好彩!”
李恽也一众观看的官员也忍不住喝起了“彩”!
随着日上三竿,南河水面渐渐归于平静,但龙舟比赛留下的激情与感动却久久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除了龙舟,官府还组织了各种各样的游园活动。
唐人除了好武,还好诗,高台之上,此时也造例举行起了诗会。
不过在座的官员自己做诗的却是不多,负责做诗的多为其幕僚和带来的年轻人。
尤其是那群年轻人,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在这端午盛会上一鸣惊人。
李恽这时却没有做诗,而是与身旁的杨盈说笑着。
眼看着那一群青年才俊不断的提交自己写的诗,随着一首首诗文被念出来,高台上下也不断响起赞叹之声。
若是有好的诗文写出,还会有专人唱出。
杨盈也不禁问道:“郎君怎么不做诗,郎君若是做诗,定然比别人都好!”
李恽笑道:“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某又算得上什么呢!”
杨盈却是道:“在奴心中郎君就是最好的!”
这句话一出,她却是脸上露出了红晕。
李恽见状却是调笑了他几句。
这个时候章仇兼琼却是端着酒杯走到了李恽面前。
“二郎可有大作!”
章仇兼琼向李恽询问道。
李恽拱手道:“下官倒是作了一首,只是怕污了诸君之耳!”
章仇兼琼还没有说话,这时他一旁的一位年轻人却是开口道:“早就听说长安李二郎之名,我等正欲拜读大作!”
李恽却是在这年轻人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敌意。
章仇兼琼听到这年轻人的话语却是皱了皱眉头。
李恽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从那青年看杨盈的目光,李恽心中已然明白了。
他也不说话,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口中念了出来。
成都寓居遇端午,赤水楼前看发机。
鼙鼓动时雷隐隐,兽头凌处雪微微。
冲波突出人齐譀,跃浪争先鸟退飞。
向道是龙刚不信,果然夺得锦标归。
“好诗”章仇兼琼听完当即击掌高呼。
章仇兼琼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众人纷纷打听刚刚李恽所作的诗。
“二郎,可能把此诗赠于某!”
章仇兼琼竟是拱手向李恽行了一礼。
李恽起身回礼道,“自是可以!”
随后他问一旁的仆役要来笔墨纸砚,就要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