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对劲的山林
“倒是只聪明的猛虎。”
李宏尊眼中多了几分兴趣,上一次狩猎打虎,还是将近十年前,他还是皇子的时候。
而且老虎虽然被称为猛兽,但大多数遇到人类时候要么逃窜,要么猛扑进攻。
很少有如眼前这只猛虎般,竟然如此聪慧。
“拦住它,别让跑了。”
李宏尊开口的同时,又是三支羽箭射了出去。
猛虎虽然聪明,但架不住身躯庞大,而且这次李宏尊三支羽箭虽然前后相连,快速射出,但方位有些不同,还是被第三支箭支射中了一条后腿。
“嗷。”
老虎狂暴的大吼,双目甚至有些泛红。
它原本就是山中霸王,还没受过伤,这回受伤,血腥味更是激发了它心中的凶猛。
对此,李宏尊倒是丝毫不惧,看着迎面扑来的猛虎,快速弯弓搭箭,箭支如同流星一般射出。
而随行的御林军,一个个如临大敌,有弯弓搭箭,蓄势待发的,也有持刀随时准备冲过去,挡在皇帝马前的。
“嗷、嗷、嗷、”
“散开。”
又是一支羽箭正好落在老虎的左眼,凄厉的吼叫声震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这种场面,一众随行的权贵子弟,大多数没见过,但李宏尊及御林军却丝毫没有变色。
甚至,李宏尊还大喊了一声,让他后面跟随的人马全都散开。
猎杀这种大型猛兽,要取巧。
利用环境,不停的射箭或是将其引入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即可,不能硬拼,若不然必定损伤惨重。
老虎记仇,也不去追别人,只是紧紧跟在李宏尊的马匹后面。
原本正在策马疾奔的李宏尊,猛然扭头搭弓射箭,正中老虎眉心位置。
羽箭竟是入了足有三分。
老虎发出凄惨的吼叫,身形晃动了几下,轰然倒在地上。
“圣上勇武。”
“陛下万岁。”
随之而来的,则是随行人员的各种奉承。
相较于之前的好听话,这会的奉承话就多了些许的真心实意。
毕竟这头老虎可是当今圣上一人独自猎杀的。
甚至,一些武将子弟心中更是暗自琢磨。
之前,私下里甚至有人认为当今圣上自登基后,武艺会有所颓废,可今天看来,圣上的身手不逊从前分毫。
打下这头老虎后,李宏尊就让御林军的人拖着猎物,返回营地了。
猎杀老虎,已经让他尽兴,这个时候若让他再去猎杀山鸡、野兔之类,他倒是没兴趣了。
返回营地后,苏安这些随行的权贵子弟则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大帐。
接下来的赐宴等,则是随驾的权贵们才能参与的,像是他们这些子弟,是不够格的。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皇帝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就全都放了出去。
原本,就没有几个男人能拒绝骑马弯弓狩猎。
更何况,昨天他们这些人还亲眼瞧见了皇帝猎杀猛虎的过程,当时有人心中或许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兴奋。
只不过,狩猎的规矩,他们肯定是不敢坏的。
今天被放出来,他们就如同撒欢一般,尤其是武将子弟,更是一个个嗷嗷叫着策马冲向林子。
苏安虽然面色平静,可心中多少也是有些许激动的。
因为安营扎寨的原因,刚入林子的范围内的飞禽走兽早就被惊走了。
至多也就是几只小鸟在来回在树枝上蹦跳着叽喳,根本不值当动手。
直到策马前行了将近一刻钟的时候,苏安才弯弓搭箭,瞄准左侧前方的杂草,一箭射出,一只灰色的兔子根本没来得及挣扎,就倒地不起。
纵马前行,到了野兔身旁的时候,苏安双腿勾在马背上,自己则是弯腰探身,直接把野兔捡起,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绑着,挂在马背上。
至于箭支,他则是重新放回了箭筒里。
羽箭的箭头很锋利。
只要不是射击太过坚硬的物体,基本不会有过多的损伤,捡回后还能用。
随着进入密林深入,苏安的周围越发安静。
甚至,连虫鸣声都少了许多。
“昨天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苏安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看向昨天发现怪异身形的地方,只可惜,今天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
原本正策马缓慢前行的苏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拉着缰绳,让马匹站在原地,侧耳倾听。
密林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过了片刻,他又继续策马前行,随着马匹的前行,他眉头皱的越紧。
直到策马前行到昨天碰到老虎的位置,苏安才突然恍然大悟,他总算想清楚什么不对劲了。
若之前只是山林中的虫鸣声少了许多,甚至刚才这段距离,他连一只飞鸟都不曾瞧见,这还能认为是正常。
可他记得,昨天在这个地方碰到老虎的时候,那老虎从头到尾,都没有继续往山林深处逃窜的动向。
飞禽走兽,虽未开智,但求生本能并不弱。
若是受到生死威胁的时候,肯定是会选择逃走的。
可昨天,那只老虎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往它身后的方向逃离。
这恐怕是除了老虎的凶狠被激发出来以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那就是前面的那片山林中,有着更加危险的存在或者事情,让老虎感觉到恐惧、害怕,所以它才不敢往回跑。
心中这么想着,苏安已经继续策马前行了。
他虽然胆小、惜命,但若真碰到好奇的事情,肯定是要一探究竟的,若不然,活的也太过无趣了。
果然,随着继续深入密林。
胯下马匹逐渐有些烦躁不安起来,甚至,有好几次,都站在原地,不想继续前行。
“这是血腥味。”
苏安鼻子抽动,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远处传来。
大概又前行了有半里地左右,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面色瞬间发白,胃里更是翻腾不断,差点吐出来。
方圆数丈的范围内,到处都是各类飞禽走兽的死尸,甚至还有动物被开肠破肚,就挂在树干上,或是摆在低矮的灌木丛上。
这方圆数丈的山林,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