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帝对悬镜司的态度
正说着话。
派出去的小太监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陛下,问清楚了。”
小太监周瑾在殿门口直接双膝跪地,以膝盖滑行到了李宏尊身前三步的位置:“陛下,的确是悬境司大火,小的刚才见了悬境司掌镜使姜大人,他说是天干物燥,有下属碰翻了蜡烛引发大火的。”
“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黄瑜沉声开口:“还敢在陛下跟前卖关子不成?”
刚才他就看出来了,周瑾这混账东西是想在陛下跟前露脸呢。
只不过用的招数,都是当年他玩剩下的。
“奴婢临走的时候,听悬境司的人在议论,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偷了,似乎还和另外一个掌镜使有关。”
说完这话,周瑾就不敢再吭声,只是已头触地,趴着不敢起身。
沉默了许久,李宏尊方才轻笑了起来:“倒是有趣。”
“悬境司内那群世外高人也有如此时候。”
黄瑜面色微变,看着仍旧跪倒在地的周瑾:“还不赶紧进退下。”
“是。”
周瑾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这才起身,快速退了出去。
黄瑜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陛下,明日狩猎还去么?”
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自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而且当今圣上也不是刻薄寡恩之辈,所以他说话倒是不用顾忌太多。
“去。”
李宏尊声音朗朗:“朕乃大越天子,岂能因悬境司的大火而改了朕的行程?”
黄瑜轻声道:“用不用奴婢吩咐下去,加强戒备?”
“陛下,以防万一啊。”
沉吟了片刻,李宏尊道:“再加一卫兵马随行护卫。”
“悬境司那边,你也安排下去,等明天一早去看看烧的如何,重新修缮都需要些什么,直接报给工部和户部。”
虽然悬境司的所谓世外高人对自己这个皇帝没有几分尊敬,他心中十分不喜,但面上绝对不能流漏出来的。
因为悬境司的存在,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在保护他这个皇帝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热闹非凡。
皇帝御驾出行,不少百姓都跪倒在御驾要经过的路线两边,为的就是能有幸一睹皇帝龙颜,沾一沾天子龙气。
那些有资格伴驾的权贵,一早就进宫了,这会全都随在圣驾之后。
至于权贵家中的子嗣,如同苏安这边的,虽然可以伴驾狩猎,但却没资格跟随圣驾之后,而是早早就去了皇家猎场候着。
说的直白些,他们伴驾狩猎,就是让皇帝打猎的时候不那么寂寥,陪着凑个热闹罢了。
京城的权贵虽然多,可年纪相仿的子嗣们哪怕不熟,但也大多认识的。
趁着圣驾来临之前,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扯。
唯独苏安的周围,一人没有。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没人愿意和他搭话。
至于原因,他如今听力过人,已经从三三两两的小团伙的闲言碎语里听出来了。
之前周家和钟家子嗣因和自己在酒楼闲谈,而丢了性命,唯独自己还活着。
虽说都知道这事和自己无关。
但架不住谣言,如今,他已经成了京城权贵眼里和天煞孤星差不多的存在了。
谁人不惜命的?
更何况,他原本的名声就不好,是人们眼里的不学无术之徒。
如此,自然就没人愿意和他说话了。
对此,苏安倒是没觉得有分毫伤感或是不适。
甚至,他还觉得这样舒服许多。
毕竟这些人是他原身认识的,虽然有记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圣上驾临……。”
随着一声尖细的高声,原本正在三三两两闲扯的少年们全都跪倒在地。
只有负责守卫戒备的官兵仍旧在原地不动。
“参见陛下。”
一群少年们的声音参差不齐的响起,其实,大越国的君臣礼仪并不是十分苛刻。
就像是君臣相见,除了在正式场合外,其余都是拱手躬身行礼即可,不用跪拜的。
但这只是针对有官职在身的朝中大臣。
而苏安他们这些少年郎,绝多数都是没有官职在身的,见了皇帝肯定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苏安虽然不喜跪拜,但也知道入乡随俗,不会有所谓的傲气等等。
所谓的傲气,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才行,若不然只能称之为傻子。
“平身。”
圣驾未停,依旧朝着猎场一侧,守卫森严,早就搭建好的大帐而去。
皇帝能说出平身二字,已经是看在这些少年郎们都是朝中权贵子弟的面子了。
更直白些,皇帝的平身二字,是给朝中那些权贵高官们的面子。
皇帝所在的大帐,苏安他们这些权贵子弟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足足等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有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道:“现已快正午,圣上体恤诸位公子,先行散去休息。”
“等过了正午,再击鼓狩猎。”
苏安等人拱手谢恩。
他们这些伴驾狩猎的,也都被分的有大帐居住。
只不过,他们所分的大帐规格等,就比皇帝的要差上许多。
苏安刚回到自己的大帐,不过片刻,他老爹苏文炳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了圣上可曾害怕?”
苏安摇头:“这有什么怕的?”
“圣上又不会吃人。”
点了点头,对于自家老三的回答,苏文炳还是有些满意的,不少同僚家的孩子,平日里招猫逗狗,根本不把顺天府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京城一霸。
可头一次伴驾狩猎,见了皇帝,有的说话都结巴,甚至站立不稳。
他家老三虽然有些不学无术,可最起码,胆量这块不差劲。
“今天下午狩猎就开始了。”
苏文炳在大帐内的木墩上坐下:“和往常一样,陛下打到第一头猎物后,就该你们去比赛了。”
“一连三天,谁打的猎物多,打的猎物奇,谁为魁首。”
“若能得魁首,陛下赐下的彩头暂且不提,最起码能在陛下跟前落个眼熟,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你,为父也知道你能耐,不求别的,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