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薪的代价是夜班
中午一点，许橙准时踏上了H市的土地，他望着偌大的机场，不由感慨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机场的建设都十分恢宏，各项设施高档且齐全，服务多样化，不是家乡的小城市可以比拟的。
他走出到出口，领取了自己行李后，根据公司提供的引导找到了报到处。
公司在机场安排了专人接机，待全体人员都到位后会安排专车送到公司和宿舍。
许橙见报到处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原来还是有很多同学都来了的，这样也好，至少身在他乡还有熟悉的人。温璇还未到，他将行李先放置在一旁，来到出口处等她。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眼尖的许橙一眼便认出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温璇，只见她头戴棒球帽，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墨镜，宽松的风衣被她紧紧捂着，漂亮的面容缩在衣领之中，急匆匆地朝出口走来。
许橙举起手挥了挥，温璇也看到了他，改变方向朝他走来。
见她这副模样，许橙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什么风格？女明星怕狗仔偷拍啊？”
温璇这才扯下墨镜，整了整衣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你不懂，我是偷跑出来的，家里有亲戚在机场工作，要是被看到我就完蛋啦！”
“哈，你没跟家里说？”许橙满脸惊讶。
“原本家里给我找好了公司，我骗他们说学校年底有大型晚会活动需要筹备，我留在学校帮忙，当志愿者有学分拿，他们就同意了，要是我爸知道我来这种地方当流水线苦力，肯定立马亲自过来抓我回去！”温璇解释道，还一脸佩服自己聪明才智的模样。
许橙对温璇的家世隐隐有些了解，从父亲的角度考虑，自己宠大的女儿，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没吃过什么苦的，给别人捡了便宜，想想都痛心。
“还是你牛，那公司那边呢，后面还得去？”
“要去，不过那应该是毕业后的事了。”
许橙主动拿过温璇的行李，示意她往报到处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领头人对着签到表点了点人数，见人已全部到齐，便安排所有人上了一辆大巴车出发。
大巴车驶出了机场，周边的景色随之换了副景象，绿植开始减少，随处可见的是各类仓库和工厂。
公司总部位于距离机场十公里外的工业园区，公司方负责接应的是开宣讲会的那位年轻人，他自我介绍道：“欢迎各位，相信大家对我都不陌生了，我姓杨，叫我杨经理就可以，我负责办理各位的入职手续和其他事务，当然，生活方面如果有不便的地方也可以跟我反映。等会大家先填写好入职表，晚些时候我带大家去宿舍。”
办理好繁琐的入职手续已经是下午三点，宿舍是全新没人住过的，这令大家很是欣慰。
何经理为了方便大家交流沟通，拉了个微信群，安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大家下午五点到中转场集合，下面还附上了地址和定位。
群里有其他同学提出了疑问：为何这个地址与之前报到的地方不同？
有异议是很正常的，这年头，谁不怕遇见挂羊头卖狗肉的，万一进了黑心作坊，想跑都难。
何经理见状马上解释：报到的地方属于办公区域，各位同学的岗位职责是实地作业，需要到附近的中转场进行。当然，有培训的时候，或者有表现优异的，酌情考虑安排到这边上班。
许橙对此倒是没有意外，正如陆清黎所说，招人来就是干流水线苦力的。
宿舍是双人间，虽是男女分开住，但都在同一楼层。
简单收拾干净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出门，结伴朝目的地走去。
中转场距离宿舍楼不近不远，走路也要走上二十分钟，刚到大门口，许橙便看见温璇早已等候在门口。
温璇也看见了他，语气有些娇嗔，责怪道：“出门也不叫我一起。”许橙想逗逗她，马上反驳：“你出门也没叫我啊！”
温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宿舍环境还习惯吗，大小姐。”他担心她受不住这里的条件，当第一个逃兵。
“还好啦，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那就好。”
说话间，一个身着工装的男人朝他们走来，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数人数，只听他开口道:“大家好，我是这里的场地经理，姓李，人都到齐了，随我来吧。”
进入场地内部需要通过一道安检门，有专人负责安检，除此之外，每个员工有自己的专属储物柜，要将手机放在里面，换上工作服才允许进去。
“数量有限，你们人也比较多，就不要求你们上交手机了，不过上班时间希望各位保持手机关机状态，尽量不要玩。”进入内部后，李经理一边讲解工作要求，一边安排人发放工作装备，“中转场只有晚上才作业，所以上班时间是下午六点至早上五点半，中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上班必须穿工作服，集团开发了专用办公软件用于打卡，稍后我教大家下载使用。”
话音刚落，下面纷纷响起了不同的声音。
“什么意思，招聘的时候没说上夜班啊？”
“就是，这工作时间也太长了吧，事先也没跟我们说啊！”
“早知道就不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这位李经理倒见怪不怪似的，依旧好脾气地回复：“接受不了的也没关系，随时可以办理离职手续，我想何经理已经跟大家说过了，做不满三个月，来回路费公司无法报销。”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的声音立即消失了，看得出，李经理这句话正中大家要害。
温璇双手环抱在胸，朱唇轻启，不徐不疾道：“按照有关规定，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一周不超过四十四小时，贵司可是严重超标了。”
李经理赞赏似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少，说：“确实如此，所以公司会按小时发放加班费，你知道的，我们这个行业受节假日的影响很大，特殊时期会实行两班倒，场地24小时运转。”
“休假呢？”
“会排休息表，保证每个人每月不少于8天的休息，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还有什么疑问吗？”
温璇摇摇头，不再发问，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许橙明白她是在为大家争取权益，钱跟休息时间，起码要占一样。
说话间，一件件印有公司标志和反光带的衣服发放到大家手上，许橙的手指摩挲着衣服的材质，感慨公司还是很厚道的，工作服发的是棉服，外面那层布料是防风的。
除了衣服之外，每人还配有一台手持扫码枪，李经理特别叮嘱要保管好，丢失得赔钱。
一切妥当后，李经理喊来了几个组长，拿出一份名单，念到谁的名字谁就站到指定位置。
许橙和温璇被分在了大件区，大件区分成三组，幸运的是两人不仅在同一组，连工位都是相邻的。
“我们真有缘份。”
许橙觉得她的话一语双关，“至少漫漫长夜，不会无聊。”
温璇嘴角轻扬，不置可否。
这里的工作内容很简单，货车进入中转场后先卸货，物件通过传送带传输到各个卡口，物件上都印有地区的区域代码，卡口的工作人员负责将属于该卡口区域的物件揽入，步骤就是先拦截，再用扫码枪扫码，入库即可。
初来乍到，又是第一天上班，很多人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可越到后半夜聊天的声音就越小，女同学很少通宵干活，还是苦力活，神情疲惫尽显，反观许橙，经常通宵打游戏，他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