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面对愧疚
这回等卡尔又醒来的时候，米卡亚又一次不见了。
看着窗外，以阳光的程度估摸着现在已是上午的末端。
自己咋会睡这么久……
卡尔本来心想，坏了，也不知道米卡亚是不是又要作妖了。要是米卡亚又一个人跑了，卡尔这回都不太想去寻人了。
结果等卡尔起身出门的时候，发现米卡亚就坐在旅店一角，手里正捧着杯子。
而且无法忽视的是，米卡亚面前正摆着一大堆吃的喝的，至少是三四个成年人的量。
可即使如此能吃，米卡亚的身躯还是再一步地缩小了。本来就是偏矮小的女性，这么一段时间的收缩过后，体型已经开始朝小孩儿方向发展了。
“过来吃饭啊。”米卡亚看见了卡尔，招呼道。
卡尔坐下，和米卡亚一起撕下一只烤鸡的各一边鸡腿。
卡尔：“你……比上次点的还多啊。”
米卡亚：“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原因，感觉自己越来越饿。”
“可能是你的大脑感受到身体能量在消失，所以在不断发出信号提醒你补回来吧。”
“可能是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米卡亚忽然贼兮兮地问卡尔：“你昨晚就没有做点什么吗？”
卡尔看她语气又恢复了些往日的不着调，无语道：“我要是做了些什么，你能感受不出来吗？”
米卡亚耸耸肩，随即又抱住了自己的胸口：“你难道连手都没有乱放吗？”
卡尔捂住额头：“你可能记不得了，但是你把我拉到床上……”
米卡亚赶紧打断：“停停，不用这么细节。”
卡尔坚持要说，谁让米卡亚先开的这头。而看着卡尔要继续说，米卡亚干脆捂住耳朵：
“你昨晚把我拉到床上，然后抱住我的时候，不自觉地锁住了我（卡尔现在想通为啥睡得久了）。以你锁我的姿势，我哪怕想动也动不太了……”
米卡亚反击：“所以其实还是想动一下的对吧。”
卡尔完全不接招，直接承认：“那不然呢？”
米卡亚脸红了，而看着卡尔十分冷静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十分丢脸：
“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跟她们不一样？”
卡尔：“嗯？”
米卡亚：“就是其他的，成功选上的持盾女卫啊。你会不会觉得我跟她们不一样？”
卡尔：“你是指的什么呢？”
米卡亚：“就是，观念啊。我从小到大都和周围女孩儿观念不太一样，性格也是。”
“不一样是指的，”卡尔调侃，“你不像其他女卫那样豪迈吗？那样的话米卡亚你还是挺豪迈的。”
“我指的是对异性啊，”米卡亚撇嘴，“我没办法做到像她们那样。”
卡尔不解：“你是指的不像她们那样，看上个奎特家的护卫，然后就往旅馆后面钻吗？然后第二天直接就说再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米卡亚点了点头。
卡尔更加不解了：“那不是挺好的吗？说明你至少不随便，对感情这事儿也是愿意去认真对待的。”
“正因如此，我才没办法和她们融入一块儿啊。你是不知道，她们背后说了我好多的坏话。”
卡尔倒是没有想到这茬，不过也对，米卡亚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史凯利格。她的世界是很小的，小到对什么事都很容易在乎。
而在这个性相当开放的世界，真挚的感情，想来才是相当不容易的吧，就像杰洛特和叶奈法那般。
“你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卡尔说，“至少不用在意我是否对你有坏印象。我就直白说，没有，什么坏印象都没有。你很好，米卡亚。”
“谢谢。”
吃过早餐以后，两人便开始了今天的旅程。米卡亚果然如她昨晚所说，背包里装了一大堆酒，说是不带上这些就不敢去了。
而在路上，米卡亚时不时就掏出瓶子来喝一口，搞得卡尔走着走着便开始一路与酒气为伴。
但他不打算劝米卡亚了，大不了真出什么事儿时给她灌一口伤药葫芦，自然人就清醒了。
毕竟米卡亚要面对的是愧疚啊，这种直面内心的事情，如果酒能带来些勇气，那偶尔大喝一顿又有什么所谓。
但卡尔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米卡亚路走到一半，就又把自己给灌醉了。
卡尔伤药葫芦已经提在手里了，但他想了想，米卡亚很显然是不想恢复清醒的。卡尔询问了下对方，事实也确实如此。
米卡亚倔强表示自己还能走，但亦是显然，米卡亚在嘴硬……
卡尔最终决定，那就把她背着走吧，反正缩小了不少的米卡亚也不重。
试炼区域在法罗岛的原始部分，于是他们一路走得晃晃悠悠的。卡尔倒是担心，米卡亚会不会什么时候忍不住吐在自己头上，好在这事最终没有发生。
米卡亚趴在卡尔背上，时不时就会想起似地嘴硬两句。
“我跟你说啊……我不害怕………”
“嗯。”
“不就是面对被我抛弃的队友……不就是请她们原谅我嘛……”
“嗯。”
“我是无畏的米卡亚！！”
“嗯。”
两人终于走到了事发地，法罗岛的持盾女卫试炼之地。
等到了这里的时候，米卡亚显然人都已经不对了。
看着她的那份不安，卡尔问：“很难受吗？”
米卡亚点了点头。
“没关系，”卡尔安慰着，“我会陪你。”
卡尔掏出了魔法提灯，开始寻找起停留在此处的灵魂。而米卡亚正抓着她的衣角，从一位技艺娴熟的女战士变成了小孩。
而第一个灵魂很快就出现在了提灯的照射范围内。
灵魂就像铅笔乱涂乱画出的立体，看不清楚模样，亦分不清楚其态度。
三人之间，还是它先开了口：
“米卡亚，在那边的……是你吗？”
米卡亚认出了这个声音：“史黛菈……是我，我在这里。你是史黛菈吗？”
“是我。”
然后三人就这么沉默住了。
卡尔夹在中间，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说点什么来缓解下气氛。
结果米卡亚突然弯下了腰，大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