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温柔的折磨
卡尔本身就是想测试下成就的奖励效果，先说结果，确实是可行的。只要对方愿意做自己的师傅，日后卡尔想要弄死对方的时候，攻击力便能获得加成。
卡尔不禁感慨，这系统设计者的道德底线想必要比卡尔还灵活得多。
再说为什么卡尔会觉得后悔拜丽塔为师，因为对方是真的打算把自己当徒弟了。
作为对上古之血的尊重，也作为对救命恩人的尊重，更作为卡尔选了自己而非蒂沙娅院长的尊重，丽塔·尼德正儿八经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大堆文献书籍。她正经地把自己当为了师长，认真备课，精挑细选，每天就像卡尔上辈子上课时那样，一节一节地给卡尔讲着魔法的知识。
从魔法的定义，到魔法的起源于何物，丽塔事无巨细地跟卡尔传授着课业，且还要布置作业。卡尔是万万没想到，人穿越到这里了，都还要感受上辈子课堂中所经历的恐惧。
卡尔不止一次地打退堂鼓，但女术士一次次地温柔鼓励和耐心教导又把卡尔拉回课堂。终于，在高强度接受学术拷打一个星期的时间后，卡尔在一日黄昏落后，迎来了和女术士的战斗课程。
卡尔这回没有使用任何增益道具，通过这段时间在特殊梦境和连战·稀世强者的经历中，卡尔明白，以后考验自己硬实力的时刻必然还会逐渐增多。自己以后也必然会珍惜机会，不可能在每次能变强的训练中浑水摸鱼。
想起在幻境中和杰洛特厮杀的时候，对方总是不时一击法印打得卡尔措手不及。现在能和正儿八经的术士战斗，以后再面对杰洛特的时候想必会好上不少。
夜幕降临，月光洒在苍茫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卡尔站在静谧的海边，面对着他无意间拜成师的丽塔，已然准备好要全力以赴。
“卡尔，你准备好面对海洋的愤怒了吗？”
丽塔的语气平静，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冷酷的海蓝光芒。
开打前，两个人做了商量。毕竟卡尔的最终目标是威戈弗特兹，对方太过强大，所以在接下来的对练中，两人都决定要用全力。在约定好“神仙鱼”作为安全词被两人说出口前，他们的出招都是以击杀对方作为基础的。
卡尔没有武器，他选择直接猛地冲了过去，拳头带着破空声直击丽塔。但丽塔身法敏捷中似是魔法运作，她仿佛成了海中的一朵浪花，轻轻一扭就躲过了卡尔的攻击。丽塔借此机会开始吟唱，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着她双手的挥动，两人身旁海面上开始冒出层层白雾。作为史凯利格出身的术士，水域才是她的主场。伴随短暂的吟唱结束，海面开始无数浪涛在涌动，随后它们激射而出，疯狂地打向卡尔。
卡尔开始变换身形，不断凭借着日渐熟练的忍者技术躲避着丽塔的攻击。在经历了太多次的死境之后，卡尔也惊讶发现，自己面对战斗时，已经比刚来这个世界前要从容太多。
他开始寻找机会还击。
突然，卡尔发现丽塔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知道这是她一时间魔力消耗过大，防御有所疏漏。卡尔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打在了丽塔的腹部。丽塔痛得呻吟一声，身体向后飞去，同时海面上那层白雾开始消散。
“卡尔，你成功了！你找到了术士的破绽”丽塔激动地欢呼，看上去，她一点也不在意受伤，她是真的为卡尔实力进步而高兴。
“谢谢您！丽塔女士！噢不，谢谢您，丽塔老师！”
卡尔本来不觉得有多开心的，但一看到对方的笑容，他便突然想到了，自己这条“变强之路”上，会有杰洛特，有狼，有丽塔这样对自己没有保留，也真心为自己欢呼的人存在。因此卡尔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喜悦。那股想要不断战斗下去，继续变强的心愿也开始扩得更大。
两人的第一轮战斗结束，但没有人喊出安全词。卡尔想的是要彻底击败丽塔，彻底感受并适应术士的作战方式，这样以后才能在面对威戈弗特兹的时候增加胜算。而丽塔想的则是尽自己所能帮助自己的学生，当一回真正能做到些什么的老师。
丽塔这辈子，做过见证王朝兴盛与陨落的皇家顾问，也参与过惨绝人寰的战争。但在宫廷不断地尔虞我诈，陷入一个又一个的复杂人际交往中脱不出来，亦或者感受到自己在战争洪流中，哪怕会使用伟大的魔法也依旧无力与渺小，都让丽塔在不断觉得，自己这一生，哪怕学了一身本事都毫无意义。
可现在自己真的能帮助到传说中的上古之血，自己实实在在地在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的学生真心做些什么，丽塔再度感受到了意义，所以她也不愿停下。
最终，在漫长的战斗之后，还是卡尔喘着粗气，最先叫了结束。
他们倒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但丽塔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来，重新凝聚魔力，开始修复二人的伤势。
“等下，等下，老师你先休息，我有这个能用。”
卡尔递出了伤药葫芦，两人喝了一口后，伤势和疲惫都一扫而空。
“这也是上古之血的能力吗？”
“没错。”
丽塔感慨：“真是神奇啊，一瞬间就做到千百术士做不到的事。”
卡尔说：“咱们结束了吧老师，周围黑得啥都看不见了。”
丽塔笑着说道：“我是结束了，但你不行。你可是刚才先叫出了安全词，所以作为测试结果的不合格，你得接受惩罚？”
“啊？”
“去把《魔法的实践运用》抄一遍吧，不要嫌麻烦，抄了你才会发现我很多招式的出招逻辑，会对你很有作用的。只有理论和实践结合你才能更加强大。”
“真累爆了啊老师，我的身体可还是最需要睡眠的年纪啊。”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抄，我会陪你，在你抄的时候，正好跟你把白天你开小差时的东西再讲讲。”
“你陪我也不好使啊。”
卡尔有些欲哭无泪，你陪我有啥用，最多也就是从折磨变成了温柔的折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