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索登山之战
“尼弗迦德大军已至。”
最新消息得知，尼弗迦德大军已经到了索登山脚。
卡尔兑换并使用了“寄鹰筒”，这个望远镜比原世界内能看得距离要远得多，他已经能清楚看到视线末端那本该“隐隐约约”的士兵群了。
卡尔得知消息时其实是很难受的，因为他已经反复查看过了“希里之眼”。
目前人生轨迹为：辛特拉难民出身，拜师杰洛特，于“索登之战”中带领北方败军撤离至索登山，荣获女术士们的青睐，死于“索登山之战”。
无论如何就是消不掉最后这句话啊！
这“死于索登山之战”让卡尔从昨天晚上睡觉时就想逃了，但众术士不会给他机会。
蒂莎娅接过了威戈弗特兹原本的指挥权，她向密探询问：
“北方联军呢？”
“也已经到后方了，预计中午集合，今天下午就会开打。”
蒂莎娅面色凝重。
等到太阳升上高空，北方联军也从后方抵达要塞，当那重骑“踏踏”的铁蹄传至耳边，众人都上城墙观望。
视线所及全都是铠甲与兵戟，主要成员都是北境人类，部分兵团则是矮人和其他种族。即使卡尔已见过“索登之战”的大阵仗，依旧不免觉得震撼。
是啊，有过十万的人今天要在此杀个头破血流。
正午，众士兵整备完毕，他们誓死要守护脚下的每寸土地，坚决要让侵略者流血漂橹。
而等到下午的时候，战争便从一缕黑烟燃起而开始了。
尼弗迦德军没有直接进攻，他们早得到消息，知道会有22名术士助阵。索登山从山脚到山腰满满地遍布高大树木，要是北方提前设下陷阱，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忌惮于未知力量，尼弗迦德军选择了先放火烧山。
隶属于尼弗迦德的女术士薇歌认为：“火焰会净化一切，虽然我不相信对面会弄出些在树林里种‘毒蘑菇地雷’的蠢招。”
熊熊烈火怒然而起，遮蔽金日的黑烟冲上穹顶。
卡尔见状，他向蒂莎娅问道：
“你们不打算灭火吗？”
“没有那个必要，”蒂莎娅回答，“他们害怕树林里有埋伏才烧山，但他们上山时也会因此失去遮蔽。”
想想特莉丝的火球术，卡尔觉得有点道理。
“魔法屏障已经布下，整座山烧秃了也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
大火持续的时间里，联军则开始挖沟掘渠设立障碍和防线，要塞里的各个将领也在紧锣密鼓地商定策略。
卡尔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全要塞周边上万人都疯狂地忙着，就他一人明明也怀揣着紧张心情，却什么都不用做（也做不了）。
卡尔表示自己可以有偿提供“魔法道具”，但蒂莎娅也只淡淡表示不用麻烦。
于是卡尔只好继续独自尴尬。
他环绕了要塞一圈，现在除了他成了个“无用之人”外，要塞里就只有一只肥肥的北长尾山雀和他一样清闲了。
北长尾山雀身形极小一只，圆圆的，模样可爱。它见到卡尔后，便一直凑在卡尔身边，或者干脆停留在卡尔肩膀上。
卡尔忍不住一直摸它，倒也打发了时光。
大火烧了整整两个日夜，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充分休息。
等到了大火燃尽，第三日的清晨，尼弗迦德便开始趁着余烟薄雾上山了。
可他们还没走多久，天空便传来了尖锐的响声。
那是特莉丝·梅莉葛德的火球术！
“咚！”
尼弗迦德的术士们赶忙撑开屏障，火球砸在上面形成绚烂的飞花！
一早知道有北方有术士，尼弗迦德阵营里部分声音是打算撤军的，但薇歌强硬表示：
“我们也有术士。”
可薇歌怎么会不明白，术士之间亦是天差地别。
更多的北方术士召唤火球，极大量的热焰破开云雾接踵而至，尼弗迦德的术士们没过几波冲击便接连抵挡不住。
终于有了第一颗火球突破壁防，被砸中的士兵们直接灰飞烟灭！
“轰隆！”
大量的爆炸在军中响起！
“不许停下，继续前进！”
薇歌知道自己能利用的最大资源依旧是人数。
现在上山的黑衣军们知道或不知道，自己作为先头部队，作用就是强行吃下第一轮最猛烈的伤害的。
可黑衣军素以悍不畏死闻名，他们的心中早已只剩下忠诚与征服，大量的黑衣军们强压着恐惧继续前进。
更多的法术来袭，刚才还是烈火，下一刻便是坚冰。无数巨石般的冰雹疾速下坠，击中地面时还会碎裂，飞射出密密麻麻的冰锥！
顶在最前头的军人几乎无一生还！
可尼弗迦德人能怎么办，还是只有前进，不断拿生命去前进。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飓风，好几百人被直接卷飞到了高空，之后直接摔死在了山崖断口！
继续前进！！！
只有前进到箭矢可及的范围，尼弗迦德才有资格进行凡人之间的作战！
卡尔看着这天地异象，心中满满的全是震撼。之前自己不了解这世界的时候还只觉得这里是个“低魔世界”，后来也只在只言片语的描写中得知顶尖术士们的厉害，而现在，他亲眼见到了。
可这时候卡尔突然脚底一滑，一个传送门竟在他的脚底打开。
周围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只有卡尔一人带着一直凑着他的山雀精准掉了进去。
又是熟悉的失重感，卡尔重重往地上一摔，感觉内脏差点没被摔出来！
卡尔掉进了一个异空间里，天圆地方，头顶只可见浩瀚的紫色夜空。
眼前不远正站着一人。
正是威戈弗特兹。
卡尔赶紧喂了一口伤药葫芦，并向对方说道：
“咱们先别打，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说吧。”
“你是重生者对吗？”
威戈弗特兹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个威胁，”卡尔说道，“但如果你真能重生你肯定是了解我性格的啊，我怎么可能是威胁。你之前搞我要不也就算了吧，我真没心情阻止你做任何事。”
“卡尔，”威戈弗特兹缓缓说道，“你思考时，要看着天空、看着星星……”
他的表情认真，让人看不出来是在嘲讽还是在教育对方：
“你犯了个大错，守护者，你错把湖面中的倒影，当成夜空中的繁星。”
卡尔其实此刻是听不进去他的话的，他正在疯狂思考。但在过于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他又能够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