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曲线球
“噗嗤——”
看清了威廉笔记上的内容，赫敏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利、罗恩还有纳威，虽然不知道赫敏在笑什么，可看见马尔福吃瘪，他们也一样哈哈大笑。
这笑声是如此刺耳，以至于马尔福就像是煮熟的龙虾一般，整个人都在迅速变红。
“闭嘴！不要笑了！我叫你们不要笑了！”
马尔福挥舞着手臂大吼道。
可在场压根没人管他，甚至就连高尔和克拉布都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马尔福快被气疯了。
他嘴里呢喃着，全是些‘我爸爸是校董’，‘我爸爸是贵族’之类叫人忍俊不禁的话。
整个隔间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终于，马尔福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先是招呼了一声高尔和克拉布，紧接着就恶狠狠举起手，朝威廉脸上打去。
然而威廉的动作更快。
还没等马尔福的手掌落下，威廉便闪电般拔出魔杖，抵住了马尔福的额头。
蛇小姐自袖管内滑出。
漆黑的灵蛇沿着魔杖来到了马尔福面前，吐着信，几乎是贴着对方的皮肤，恶狠狠道：
“黄毛，你想打架吗？”
“啊——”
马尔福惊叫着狠狠摔在了地上。
高尔和克拉布反应迟钝，隔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扶。
可威廉再度上前几步，手持魔杖遥指着马尔福道：
“我再问一遍，你们想打架吗？”
他的声音，与蛇小姐一样冰冷刺骨。
三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马尔福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惊恐地开始逃窜。
高尔和克拉布见状也急忙跟上。
见到威廉没有追来，马尔福这才在远处停下，颤颤巍巍地朝威廉放狠话道:
“看在你也要进斯莱特林的份上，我这次就放你一马！”
随着马尔福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赫敏与哈利等人也全都涌了上来。
“太棒了！你狠狠教训了马尔福一顿，我早想这么做了！”
罗恩满脸涨红，一边说，一边还在挥舞着拳头。
“还好你没对他们施法！这是违反校规的！”
赫敏则插着腰呵道。
可她话才刚说完，哈利便抢声道：
“得了吧！那个下三滥的马尔福活该。”
闻言赫敏又瞪向了哈利。
威廉制止了他们的争吵，又问道：
“但他刚刚说的斯莱特林是怎么回事？”
“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纳威弱声弱气地说道，“但那个学院……不怎么好，我奶奶希望我进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邓布利多就出自那里。”赫敏笃定道。
“我全家都是格兰芬多，所以我也想进。”
罗恩有些失落道，“如果进不了的话，拉文克劳也可以。只要不是斯莱特林，什么都行。”
哈利补充道：
“伏地魔……我是说神秘人就是出自斯莱特林。”
“事实上更糟糕，”罗恩道，“当年跟随神秘人的食死徒，几乎全都出自斯莱特林。”
……
几人三言两语间几乎把斯莱特林形容成了贼窝，专教学生不学好，而且环境水深火热。
威廉对此不置可否。
一个地方好不好，要深入了解过才知道。
光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可判断不了。
真正让他疑惑的是，马尔福为什么认为他会去斯莱特林。
“因为你有一条蛇。而且这条蛇还穿了件斯莱特林的小衣服。”
赫敏解释道，“要知道，斯莱特林的象征物就是蛇，且主要颜色是银绿相间。”
威廉和蛇小姐面面相觑。
他们是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这样想来的话，摩金夫人送他们小衣服时，也认为他们会进斯莱特林？
哈利等人此时已经停下了话语。
统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威廉。
就好像威廉要去某个少管所进修了一样。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抵达霍格沃茨了，请更换校袍，并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
一个巨大的声音突然在车厢内响起。
众人的聚会结束了。
威廉等人回到自己的车厢，间隔着换好校袍，随着过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伴随着列车停下，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
夜晚的寒风让赫敏打了个哆嗦。
威廉指了指她的袍子，示意她把扣子系起来。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到这边来！”
又一个雄厚的声音炸响。
便见在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之上，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巨人’正面露微笑，朝他们挥手示意。
哈利似乎早就与他认识，也兴奋地挥了挥手。
新生们如小鸡仔们聚拢在他身边，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磕磕绊绊，连滑带溜。
而待到拐过一个弯后，众人齐齐发出了惊叹。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
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霍格沃茨，雄伟且壮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看见它的心情，太感人了！”
‘巨人’感慨地说着。
随后又将新生们带到了湖边，安排大家以每条船至多四人的规则登上岸边停泊的小船，进行渡河。
哈利和罗恩招呼威廉和他们组队。
可威廉看了看因仍未找到蟾蜍而哭哭啼啼的纳威。
以及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眼神却在不停往他身上瞟的赫敏。
最后还是拒绝了两人的邀请，带着赫敏和纳威，随便又拉了个女生，开始渡河。
在船上时，除了纳威依旧无精打采，其余几人都心情激荡。
赫敏还在不断说着有关霍格沃茨城堡的知识。
可当小船行驶到湖中心时，赫敏突然停下了话头。
她直勾勾盯着威廉，半响后才说道：
“威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一路上我和纳威说了很多关于我们自身，以及家庭的事情。可我们对你的了解，却仅限于一个名字。这可不公平。”
威廉和蛇小姐在心里快速交流了一下。
随即威廉做出一副惆怅的样子叹息道：
“我也想告诉你们，可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
“就是字面意思。”
威廉扭过头，看向湖面，“我失忆了，丢失了很多记忆，家人、朋友……我记忆的最开始，就是前天。在一个小教堂里，有个怪人想要我的命。我差点就死了，纯属偶然才活下来。
后来，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来接我，告诉我那个怪人是黑巫师，还说要带我去霍格沃茨上学。
我甚至都没钱在对角巷买东西，只能去古灵阁贷款。
所以我也没钱买书……”
赫敏的眼睛越瞪越大，且眼圈泛红。
内疚感迅速膨胀。
此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回响：
‘我真该死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
“不要紧的，至少我还有蛇小姐，不是吗？”
威廉转过头，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
蛇小姐则轻轻蹭着威廉的脸颊。
这一幕终于击溃了赫敏的心理防线。
她捂住了嘴，眼泪不断涌出，自眼眶和手指间滑落。
“我决定了！”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哽咽道，“你买不起书，我就借书给你看。随便哪本书都可以，只要你开口！”
“那就，谢谢你了。”
威廉维持着语调缓缓说道。
语罢，则是再度扭头看向了湖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蛇小姐则是在他的心间不断大笑。
他早就说过了。
第一发直球没中，他还有第二发，第三发。
这不，第二发曲线球就直接中了。
连第三发变速球都没用上。
什么？
你说三发都没中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放弃啦。
被连拒三次，之后如论怎么努力也只是在给各自添堵而已。
三振出局的规则不仅可以被用在棒球上，也适用于其他事情。
书籍的事情成功解决。
威廉心情大好。
而这时，他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他的脚。
低头一看，脸上的笑容便更灿烂了几分。
“纳威，你瞧瞧，这是你的蟾蜍吗？”
威廉将蟾蜍扔了过去。
“来福！”
纳威一把将蟾蜍抱在怀里，欣喜若狂地喊道。
见状赫敏也破涕为笑。
小船在几人的欢笑声中，缓缓驶入了船坞。
霍格沃茨。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