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海岸
但仅仅数日之后，被下葬的红公爵就已经复活了，但苏醒的吸血鬼却发现他没法触摸墓穴的任何一面墙壁：尽管不能直接违抗国王的命令，但圣女们在墓穴中布置了大量防御魔法阵，红公爵除了除了破口大骂和来回踱步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切都是都和罗兰没有关系，他亲自到过红公爵的墓地，也知道红公爵没有死去，但是现在国王要见他。是的，没什么被一位伟大的王者召见更有意思的。
“你见证了红公爵的灭亡，现在你必须完成新的模拟试炼，北方诺斯卡当中有你的猎物，你需要不断加强自己面对终焉。否则你只是终焉领主的猎物。”模拟器声音在罗兰耳边响起，“北方猎物？”
罗兰想了想“在我来到这里前，诺斯卡冰猛犸、龙魔、四神的大魔……”
罗兰嘴角抽搐，打一个血骑士可能都需要魔法之风的加持，现在要对上巨兽、混沌中诞生的龙魔，四神大魔就更让他为难了，这都是诺斯卡那一类的升魔怪物，用他头去打？
“国王陛下。”罗兰单膝跪地，“向巴托尼亚的王者致敬。”
“罗兰爵士，你无愧于巴托尼亚骑士之名。”国王路易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你拯救了我兄弟的血脉，我欠你一个私人人情。你为巴托尼亚流血奉献，这是巴托尼亚欠你的人情。”
“为王国和女神服务是我的荣幸。”罗兰按照骑士的流程回答道。
看着单膝跪地而英气勃勃的罗兰，路易点了点头“是的，我决定让阿奎坦公爵之子认你为教父，罗兰爵士！”
国王继续说道，“你的勇气和忠诚，你的荣誉和仁慈证明你有资格成为圣杯骑士，我在昨夜的梦境中，女神亲自教诲让我选择你去完成圣杯试炼。”
“当你在北方的寒冬中完成女神的试炼，你就有资格饮下圣水成为真正的圣杯骑士。”
国王的手中抽出一把骑士剑“这是矮人镶嵌的骑士剑，凛冬之傲，与其说是骑士剑，他其实是把符文融合的高精灵工艺剑，算是阿奎坦公爵之子加兰德的拜师礼。”
罗兰的骑士剑早已经在战斗中遗落，就是不遗落已经不能使用，他现在腰间的剑是一把手半剑，来自某个阵亡的贫穷巴托尼亚骑士。
巴托尼亚国王把剑放在罗兰的肩膀上“以湖神仙女和巴托尼亚国王的名义，圣杯骑士路易要求你完成女神的试炼，等你在诺斯卡的凛冽的寒风中击杀冰猛犸时，你就有资格拿起国王赐予的配剑。”
“当你在诺斯卡的火山中击杀象征诺斯卡山神的龙魔时，你就有资格饮下圣水，成为真正的圣杯骑士。”
“当你在混沌荒原中击杀四神的大魔时，女神会赐福于你，在天空中，在命运的长河中，女神会庇佑你！”
路易国王这番话是梦境中女神的启示，而今他说出以后，就把剑递给罗兰“爵士，一位圣杯骑士只需要第一个试炼就会有资格饮下圣水，第二个可能传奇的圣杯骑士可以完成，第三个还没有先例。或许你的圣杯之旅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但请你一定活下去。”
“我一定完成试炼，愿湖神仙女庇护。”罗兰接过国王的宝剑后仔细端详，这是一件艺术品，也是杀人机器。淡蓝的的剑身和刻印着精美花纹的宝剑柄无不彰显它的价值。
“或许你有机会回到南方去见你那位教子，罗兰爵士，我希望王国能再增加一位圣杯骑士，还是女神亲自选择的圣杯骑士。”
“这不是巴托尼亚的远征，我没法为你提供足够的军队。我会从红公爵的宝库中给予你一条大船，五千枚金币。”国王继续想了下“人员需要你自己招募，如果有骑士愿意追随你完成你的圣杯试炼，那么你也可以带走他们。”
“感谢你的慷慨，国王陛下。”罗兰由衷感激对方，五千枚金币是天文数字，它可以帮罗兰招募一支不少于三百人的步兵，但是罗兰不准备在巴托尼亚募兵，带上那么多巴托尼亚农民武装去诺斯卡，怕是没登陆就被那些劫掠者杀完抢光。
罗兰和国王分开后，还没离开自己的帐篷，几位侍从就把金币给罗兰抬过来。足足五个箱子，这也是罗兰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金闪闪的小可爱。
“爵士，这是国王的赏赐，还有这个是国王的手谕，你可以用它在王国境内任何一座港口城市征用一条标准战舰。”
“感谢国王的慷慨。”罗兰收下这些金钱后想要拿一些作为感谢给予这名使者，他直接拒绝，“感谢罗兰大人的慷慨，但我是一名骑士。”
双方告别后罗兰陷入困境，那么多金币怎么拿？“要前往诺斯卡，按照巴托尼亚的沿海走的话，需要走浩瀚洋然后穿越中心海，船只能征募那船员呢？”
罗兰陷入困境，不可能有巴托尼亚船员不要命敢和他去诺斯卡。“对了！”
罗兰一拍大腿，“亡灵海盗。”
他想起来巴托尼亚南方有个吸血鬼海岸，“我记得凡世帝国中，吸血鬼海岸有不少传奇灵主，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今天是啥情况。”
“这样子也不用征募巴托尼亚的海军了，反正巴托尼亚海军也不强，不如搞个海盗舰队，进入诺斯卡也许会有惊喜。”
罗兰不是个肯吃亏的人，他再次找上路易国王，在国王返回领地前，对方愿意再追加三千枚金币换回罗兰手中的手谕。
“感谢您的慷慨。”罗兰是真的感激这位巴托尼亚国王了，这笔钱对他来说尤其重要，更何况国王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罗兰的请求。
“你如果不需要骑士追随者的话，多少带一些步兵，或者从帝国手中购买一些火器，雇佣法师也行……”在国王碎碎念中罗兰回到营地。
现在没人愿意逗留在阿奎坦，红公爵被击败以后这里是不祥之地，对别人来说这里是，对他罗兰来说就是发挥他死亡之风作用的好地方。
阿奎坦在两位巴托尼亚传奇的对战中逐渐荒废，如今罗兰试图用死亡之风控制红公爵部分遗留的死灵军团。
“苏醒吧。”随着罗兰对死亡之风的操控，许多在战争中死去的亡灵被他复活。或许是巴托尼亚女先知净化了附近的缘故，在罗兰辛苦的收集下，他也仅仅复活了不到百位亡灵。
“死亡之风被净化后，即便有吸血鬼的侵蚀，也无法复活太多的亡灵战士。目前来看，虽数量有限，但也足够了。”
看着这些劣质的亡灵战尸，罗兰无奈地摇摇头，一个荒坟守卫都没有，连骷髅兵的质量也极差，僵尸更是不到二十个。
“能烧的都烧了，死亡之风也被阻挡，吸血鬼的腐化也在逐渐被净化，你为何在此使用召魂术？”黑圣杯骑士亚瑟希曼走上前说道，“若换作普通的死灵法师，别说骷髅兵，连骷髅碎片都召唤不出来。”
“亚瑟希曼？你的复仇完成了？”罗兰惊讶地看着这位黑圣杯骑士，“这么快又见面了。”
“哼，你以为我在找血龙骑士那帮杂种吗？害我和亚瑟盖特的血龙骑士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帝国的法师歼灭了。我最近心情不佳，在阿奎坦地区四处寻找血龙骑士，不过才杀了不到五个。”
“我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艾博赫拉什那位血龙之祖。现在我觉得得为你做点什么再去找他。”黑圣杯骑士将他的斗篷放下。
“无所谓，我和那位血龙骑士之祖都拥有无尽的寿命，追杀他我有很多时间，而身为圣杯骑士的我言出必行。”
“言出必行？你要帮我一起完成我的圣杯宣誓？”罗兰倒是很惊讶这位黑圣杯骑士居然如此有骑士精神。
“宣誓你自己完成，我可以帮你处理妨碍你宣誓的小麻烦。”亚瑟希曼还是一如既往冷漠，他安静站在一边。
“小麻烦？前往诺斯卡我都没多少头绪，更别说还要我去屠杀那么多怪物。对了，我需要面对的怪物我一个都打不过。”
罗兰想到就很想摆烂，说实话他觉得莉莉丝很看得起他。但他真的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说说你的想法。”亚瑟希曼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师，他只是个崇尚武力的骑士。
“先去吸血鬼海盗湾，也就是吸血鬼海岸，拿船和船员。再考虑怎么去诺斯卡混。”
罗兰说出他的想法。“现在因为阿拉比战争的利益分配问题，帝国和巴托尼亚王国已经开始互相关闭边境。”
“确实没有多少帝国和巴托尼亚王国的人会想去诺斯卡，我活着的时候也有远征过诺斯卡，那里都是寒冷和冰雪。那些蛮族信奉四神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本土神灵，嗯，他们很能打，跑着步就敢和我骑着战马打...”
黑圣杯骑士陷入他的回忆，罗兰则是仔细聆听着，或许是在墓穴中躺了太久这位黑圣杯骑士成了一个彻底的话唠。
混沌四神在诺斯卡人的心目中，被具象化为神犬、神鸦、神蛇、神鹰等不同的野兽形态。此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土著神，诺斯卡人会狩猎巨兽并使之为其所用……
“诺斯卡野蛮人，或许只是我杀戮路上的养料罢了。”黑圣杯骑士早已按捺不住，渴望开启他的血腥之路。
“那我们先去吸血鬼海岸取船。”罗兰的建议得到了亚瑟希曼的认同，他还劝告道：“这些金币，你最好在吸血鬼海岸全部花掉，可以用它们雇佣死灵海盗。至于诺斯卡的野蛮人，就得靠你用武力征服了。”
“我认为金灿灿和拳头缺一不可，否则那些家伙很可能会直接抢劫自己的雇主。”罗兰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无妨，正好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这些吸血鬼海盗的实力。”两人将金币交由死灵携带。
“我觉得横穿巴托尼亚可不是个明智之举。”黑圣杯骑士亚瑟希曼抱怨道，“一群死灵抬着金币，这场景真是怪异。”
我知晓，我计划在西部阿奎坦寻找船坞，即便没有渔民或商船带我们去吸血鬼海岸，也能就近抵达。罗兰不以为意，携带如此多的金币且无处存放，固然招摇，但到了吸血鬼海岸便可全数用尽。
“死灵海盗虽接受金币雇佣，但你这些钱仅能购置一艘小规模战舰，水手数量也有限。我劝你依我之见，干一票大的。”
“你们圣杯骑士复活为黑圣杯后，都如此暴戾吗？连海盗都要劫掠杀戮？”罗兰倍感无语，再度相处，黑圣杯骑士毫无变化，整个人变得暴戾，也难怪历史上巴托尼亚出现的黑圣杯骑士皆为绝对的大反派，造成的伤害不亚于红公爵。
罗兰在阿奎坦西边的一个小港口，购入一艘可容纳五十多人的小型武装商船，花费约一千多枚金币。
他望着面前庞大的武装商船，心中纠结不已。回绝路易国王馈赠的巴托尼亚战舰，并非良策，如今这艘武装商船同样需要众多水手。
“我愿以每五枚金币的价格，雇佣你们抵达吸血鬼海岸边缘。”罗兰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他掏出一大袋金币摇晃着。在途中，他已解散骷髅兵和僵尸，若在巴托尼亚使用死亡之风，此等行为乃是异端，代价亦非他所能承受。
“总有人愿意为了金币做一些冒险事情。”阿奎坦海岸中不少渔民和水手接受罗兰的雇佣，这笔钱是他们一年的收入，抵达吸血鬼海岸可能还不需要一个月，十倍的报酬让不少担惊受怕的渔民都要搏一搏心态。
在海岸线，渔民和船员们积极采购充足的食物和淡水。经验丰富的船员们，能够迅速胜任关键岗位，如舵手、大副等。罗兰不惜重金，从其他船队中换取人才。
那些与罗兰协商交易人才的船长们将他团团围住：“骑士大人，吸血鬼海岸可是禁地啊，船员们的禁地！那里到处都是海盗和亡灵法师，劫掠船在周边横行无忌，已然形成一体。”
“我保证，一旦靠近吸血鬼海岸，就会让你的船员们回来。我招募的是水手，可不是战士。”罗兰与这些船长们商议着，并以骑士的名誉担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