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厚颜无耻
纳兰正德身上爆发出的气势，如泰山崩塌般让人胆寒。
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御林军统领程罡为难道：“陛下，微臣对蛊毒不甚了解，怕是搜查起来有些困难。”
“灏儿，就由你指挥他们进行搜查吧！”
纳兰正德缓缓点头，转眸望向绯衣公子。
绯衣公子似有所无地扫了苏玲珑一眼，“是，外甥领命。”
话落，就跟着程罡一队人离开了宴席。
苏玲珑察觉到绯衣公子的目光时，虽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可不太平静。
想起纳兰正德称呼他灏儿，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名字里有个灏字，又精通于蛊术，那就只有南疆世子龙灏了。
龙灏的母亲是纳兰正德的胞妹，栖霞公主纳兰安蓉。
听说她原本是准备嫁到璃雪国去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远嫁到了南疆。
由于纳兰正德十分疼爱妹妹，爱屋及乌也就比较看重这个外甥。
再加上他精通蛊术、文武双全，自然而然得到了更多的青睐。
不过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几乎和凤清熙旗鼓相当，明显也是个危险的男人。
看来她今后要离危险体远点儿，以免惹上什么麻烦。
此时纳兰妙彤坐在席间，脸色已经是青白交加。
尤其看到纳兰婉婷和纳兰婉清两姐妹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心中更是憋闷得厉害。
本来好好的寿宴，现在全毁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搞的鬼，不把那人的皮剥下来她就不是纳兰妙彤。
可这会儿再放狠话也没用，气得眼眶通红。
樱唇一抖，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萧贵妃的心情一点儿都不比纳兰妙彤好，甚至更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寿宴终究是搞砸了。
这下好了，皇后那个贱人终于看着她的笑话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在场的宾客都耐心地等待着。
他们也明白，这事儿要是查不出结果，他们就别想回家了。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龙灏和程罡回到了琼华宫。
程罡走到纳兰正德面前，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金灵蛊液已经找到。是在……”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了皇后所坐的位置。
皇后见状心中一惊，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纳兰正德厉喝道。
程罡的身子微微一僵，拱手道：“装有蛊毒的瓶子是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中搜到的，而宫女巧莲也已经对罪行供认不讳……”说到最后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声音低了下来。
“什么？”
皇后听到这里可是绷不住了，“嚯”地站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到底是谁想害她？
纳兰正德的目光猛地一沉，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
接着转过头，压抑着怒火道：“你继续。”
“是。据宫女巧莲招供，这一切都是按照苏沫莺和苏沫鸯两位小姐的指示做的。而装有蛊毒的瓶子是寿宴前几天，苏沫莺小姐交给她的。说……说让她在寿宴上将涂有蛊液的衣服交给苏玲珑小姐。”
皇后闻言，目光像冷锋一般刮向苏沫莺，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萧贵妃心中冷笑，因为寿宴被毁的气闷一扫而光。
这下可好了，苏家姐妹内斗，皇后那个贱人可是难辞其咎。
凤清熙眉梢轻挑，扫了苏玲珑一眼。
见她端坐在前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眸光变得有些复杂。
纳兰语嫣听到程罡的话，心里一紧。
转头看着苏玲珑，心疼她的境遇。
没想到她的姐妹竟然想用这么歹毒的法子害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但想到此时不宜出声，只能在底下捏了捏她的手。
苏玲珑回望着纳兰语嫣，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她当然没事，那个可怜的少女早就已经死了。
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谁要是想害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倒要看看苏沫莺怎么给自己辩白。
苏沫莺此时脑子里“嗡”的一声，眼看就要晕过去。
可她明白自己不能晕，否则她和妹妹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况且苏玲珑此时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她不甘心。
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帮自己和妹妹脱罪。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让指甲陷进肉里来保持清醒。
然后提起裙摆跑到纳兰正德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猛地摇头道：“皇上，臣女冤枉。玲珑是臣女的妹妹，臣女怎么会让人毒害她？更何况现在中了蛊毒的是沫鸯，她断没有毒害自己的道理啊！”
因为苏沫莺平常惯会伪装，同她交好的千金贵女不少。
此时见她哭得这么可怜，一个个都深表同情。
而男宾那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有些不忍。
但纳兰俊驰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没有想要理会。
而太子纳兰鸿宇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敛着眸子坐在那里。
凤清熙和龙灏就更不必说了，根本不为所动。
四皇子纳兰明杰为人比较单纯，上前为她求情道：“父皇，儿臣觉得苏小姐说得有些道理，这件事说不定另有隐情。苏小姐如果要害那个花……苏玲珑，苏玲珑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呢？”
“四皇子殿下，请恕玲珑对您这番话不能苟同。玲珑之所以平安无事，那是因为福泽深厚、得天眷顾。”苏玲珑说着，瞥了凤清熙一眼道：“我所言可对，国师大人？”
昴听到这话嘴角一抽，觉得苏小姐好像对他主子的意见很大。
这句话可是主子之前说过的，这会儿再听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变味。
凤清熙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点头道：“皇上，苏小姐此言有理，而这件事恰好证明了臣之前所说的话。”
苏玲珑脸上的笑意凝固，心说这人真是腹黑。
她没事那是因为她有本事，这人竟然将功劳都捞到了自己身上，简直厚颜无耻。
苏沫莺见自己努力营造的悲惨氛围被苏玲珑破坏了，恨不能冲上去咬死她。
但眼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立刻眼含热泪地望着苏玲珑道：“三妹，我们可是亲姐妹啊，姐姐怎么可能会害你？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你要相信我和四妹，我们是绝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