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人（二）（祝大家五一快乐）
对于费伦泽口中“疯狂且强大”的亚伦·塞尔温，老马人终于有了切实的理解。
眼神与其他马人交流，白眉连续挑动几下，鼻孔呼哧呼哧出白气，过往的威望加持下，其余马人才不甘地退回篝火，视线却依旧锁定亚伦。
没有一丝芒刺在背之感，将一块碎木屑变形为椅子，亚伦率先坐下，他不是累了，而是为了照顾马蹄打颤的老马人。
站都站不稳，这场谈话还怎么进行？
马人又是十分高傲的，如果亚伦不先坐下，老马人大概率会硬撑下去。
关于马人的高傲，魔法部还有个经典笑话，如果想开除一个员工，那就把他分配到马人联络办公室。
因为没有一个马人会和办公室联系，那是一个相当于蒙古海军王下七武海的部门。
明显松了口气，老马人接着跪伏在地面休息，又对费伦泽点头，示意他过来。
“塞尔温先生，愿意听一个预言么？”
没有说同不同意交易，也没有因亚伦对独角兽的想法而暴怒，老马人反而先向亚伦安利起马人的占卜。
亚伦点点头，与西比尔·特里劳妮的抽卡碰运气式预言不同，他更愿意相信已经有几个世纪历史的观星占卜。
“星空告诉我们，独角兽的生命已经被阴影笼罩，危险会很快到来。”
亚伦抚摸下巴，这马人的占卜好像有点准啊，伏地魔确实对独角兽有想法。
“而且，族人们并不想救独角兽。”
进入隔音魔咒范围内的费伦泽恨恨道，对亚伦的交易条件，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为什么？因为八眼巨蛛带来的损失么？”
亚伦的记忆里，马人一直对禁林里唯一一只独角兽照顾有加。
“他们认为那是在违抗天意。”
亚伦哑然，然后撇嘴微微摇头，讥讽不加掩饰。
“塞尔温先生，我需要知道你接近独角兽的目的，只要你能保护她，我愿意帮你。”
吞咽喉结，压下心中的惊骇，费伦泽悄悄瞥一眼亚伦。
原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他想：几年不见，亚伦·塞尔温更疯狂了，居然开始打独角兽的主意。
可马人们熟悉的巫师本就不多，排除海格，费伦泽才发现，除了亚伦，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亚伦面色如常，悄悄做出施法手势，他的警惕远大于喜悦。
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太多了，在来马人部落之前，亚伦面对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
他想要获取独角兽的血，有两个途径，一是简单粗暴地杀到禁林，掳走独角兽或者藏起来，圈养起来慢慢抽血。
后果是一定会引起邓布利多的调查，至于能不能藏住，亚伦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暴露，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一定不会再帮助自己压制诅咒，所以第一条途径，亚伦选择放弃。
第二个途径则是与独角兽接触，让独角兽心甘情愿给自己血。
因为独角兽只偏好处女，就算是海格，大部分时间也只能拾到独角兽的毛发。
而且通过海格接触，邓布利多一定会知道，所以海格这个方向也排除。
非处女的人类，想要稳定接触到独角兽，只有依靠马人部落。
所以，亚伦的原计划是今夜先摸清马人部落的情况，毕竟他脑海中马人部落的情报已经四年没更新了。
但看到马人部落颓势的那一瞬间，亚伦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所以他立刻修改了计划。
如果马人部落还像之前一样强大，那亚伦的交易他们可能考虑都不会考虑，亚伦也见不到这个老马人。
只有现在这种残兵败将的状态下，反杀八眼巨蛛的吸引力才足够大，足够让马人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交易。
但计划进行到这里时出现了变量，亚伦没想到除了老马人和费伦泽外，其他马人居然有了放弃独角兽的打算。
更没想到，老马人和费伦泽似乎并不反对他接触独角兽，只要他能保护独角兽。
计划第二次调整，亚伦决定实话实说，因为老马人和费伦泽一定会把他的话转述给独角兽的。
“我需要独角兽的血来研究一些东西。”
费伦泽和老马人呼吸稍顿，但还是屏息听亚伦继续说。
“取血的频次是每月一次，数量由独角兽自己决定，补充的魔药和其他东西，我会提供。”
“至于独角兽的安全，我也会负责，费伦泽，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
老马人没有立刻回复，思考的同时，马蹄嗒嗒地敲击地面，与远处传来的嗡嗡虫鸣居然意外得合拍。
“塞尔温先生，你的交易，我不同意。”
亚伦讶然抬头，怒气上涌，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
赶在亚伦动手之前，老马人语速极快。
“马人不会用朋友谋利，我们愿意用积累的资源交换你那个能解决八眼巨蛛的办法。”
“至于独角兽，我会帮你，但费伦泽必须每次陪同。”
怒气一下失去支撑，亚伦注视老马人十几秒，喟叹道：
“行吧，马人。”
严格来说，新的交易体系下，亚伦还是更赚的一方。
原先他要付出解决八眼巨蛛的办法，换取接触独角兽的机会。
如今，他还能多得一份马人积累的资源。
至于保护独角兽和抽血数量限制，亚伦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纷争消弥，月华随消散的压力四溢，照得篝火四周明晃晃的。
“亚伦，你的办法是什么？”
隔绝声音的魔咒被取消，费伦泽的声音，让所有马人齐刷刷望向亚伦。
即使许多马人不信，但也想听一听，也许这个白发男巫真的有能奏效的办法呢？
“我可以提供一种阻挡八眼巨蛛近身，让马人安心站在远程攻击的魔法傀儡。”
马人以弓箭为战斗工具，可以简单理解为高输出的脆皮射手，虽然个个箭术高超，但在与巨蛛的战斗中，每次只要有巨蛛近身，就意味着马人大概率要输了。
如果一个前排吸收巨蛛伤害的肉盾，那战斗的天平自然偏向原本输出就高的马人。
可闻言，不少马人却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隐约能听到人类骗子之类的话。
这个思路并不罕见，马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他们选择充当肉盾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久而久之，这个思路就无人问津了。
锁舌咒瞬发，几个叫得响的马人只剩呜呜，亚伦耳边立刻清净不少。
“大概需要多久能见到这些傀儡？”
老马人沉声道，顶着众多马人疑惑无语的眼神。
“十天之后送来，你们能抓到活的八眼巨蛛么？别到时候没有试验品。”
亚伦抬手，用飞来咒把刚才出声的几个马人从黑暗中揪出来，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你们不会抓不到活的八眼巨蛛吧？”
“不会吧？”
亚伦的讥笑是那么尖锐，刺得这几个马人长脸血红，再没有一丝反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