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魁地奇（4k）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日。
大概是本月的雨水都把档期排在了前两天，所以这个周六的天气相当不错。
在十一月这个深秋季节，阳光甚至能够用刺眼毒辣这种词来形容。
但即使是如此远超平常强度的阳光，也不能吸引小巫师们抬头看一眼。
此刻，椭圆形的魁地奇球场，是一个更近更炙热的“太阳”。
虽然球员们入场的通道还没有打开，但球场两侧已经变成红绿二色的几座高塔下，小巫师们的加油助威声震耳欲聋。
与亚伦漫步在此声中，心头不免激荡，麦格教授眼里全是战意与期待。
“亚伦，这次格兰芬多一定会战胜斯莱特林的！”
响指悄声咒，觉得吵闹的亚伦，表面上认同点头，实际上加快往格兰芬多看台前进的脚步。
对这场比赛抱有极高期望，麦格教授特意选择了和小狮子们坐在一起，而不是坐在有斯内普和奇洛的教职工席位。
本来就是被拉来看比赛，对魁地奇毫无兴趣的亚伦，索性也选择坐在格兰芬多这里。
快步中抬头望一眼天空，刺眼的阳光，遮不完气象咒的痕迹。
也许是邓布利多想让这场比赛的观看体验更好一点吧，亚伦这么想。
他有些模糊的记忆里，一年级魁地奇比赛那天的天气好像就是晴天。
因此，他也没有再多关注。
越靠近小巫师们，欢呼助威声越响，麦格教授内心也就越激动。
“伍德的战术都很好，哈利的光轮2000也是最新的，球队这段时间的训练都很刻苦，胜利没有理由不在格兰芬多这一边。”
看似是对亚伦说，但实际上，麦格教授给自己增加信心鼓劲的成分更多。
就算对哈利再有信心，可没有经过实践证明，她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放心吧教授，格兰芬多会赢的！”
早就知道结果的亚伦，剧透后又望向教职工席。
自万圣夜左脚绊右脚摔倒装死后，这还是亚伦第一次见到奇洛。
似乎感知到亚伦的视线，原本假笑的奇洛有了一个明显的动作，用手捂住了那张大概率拿特拉弗斯等家族最后珍藏消除之前半默默然影响之脸的下半部分。
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呼之欲出，那就是奇洛和背后的伏地魔在故意躲着亚伦。
有人躲着亚伦是因为害怕，但像伏地魔这种毒蛇，只可能是为了能更深地咬亚伦一口。
手指摩挲，亚伦忽然有种预感，伏地魔今天的小动作，可能不止在头文字z先生一个人身上。
故意躲着亚伦的，还有许多格兰芬多小巫师。
从高空看下去，以亚伦站立的地方为中心，身体向后仰的小巫师们形成了一个碗状的区域。
于是，亚伦特别地显眼，瞬间压过了原来格兰芬多看台的焦点。
准确来说，是焦点本人也在看亚伦。
脚尖变换，不理睬身边故意手挽得特别紧的两个小巫师，赫敏边走边跳向亚伦赶来，她刚好有一个问题要问亚伦。
为学院加上足足一百分的热度还没有消散前，又一个人说得两个室友抬不起头，而且似乎有夜游禁林的“雄伟战绩”，这样的小巫师，怎么可能不是格兰芬多这段时间的焦点？
也发现心情不错的赫敏，亚伦又想起了前两天她兴高采烈来找自己的样子，那个下巴，完全是压不住的。
那天，据赫敏复述，从松林回到城堡的第二夜，也就是为格兰芬多加一百分的第三夜，排挤她的帕瓦蒂·佩蒂尔与拉文德·布朗想要故技重施，再把她欺负到哭。
但经过亚伦点拨的她，用犀利的言辞恶狠狠地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整个争吵的过程不长，赫敏反复提及后，亚伦都能重复出大概。
“格兰杰，今晚不去证明自己的勇气了吗？”
“怪不得有人讨厌你，你不会真以为万事通小姐的绰号是在夸赞你吧？”
帕瓦蒂·佩蒂尔与拉文德·布朗一人一句，相当有配合地阴阳怪气。
“如果你们能够把精力放在为学院加分而不是嘲讽其他人，那么斯莱特林也不会喊出学院杯七连冠的口号了。”
“你们现在能为学院加一点分吗？”
“不用一百分，一分也可以。”
一人三句，立志改掉说教他人毛病的赫敏，并没有丢失自己的语言能力，尤其是那种一本正经就能把别人气的火冒三丈的能力。
再加上真相的快刀，即使另外两人再怎么配合，也打不出像样的反击。
所以从那天起，佩蒂尔和布朗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报“一箭之仇”。
原本以为今天又要一无所获，可见赫敏蹦跳着往亚伦那去，两人相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那可是亚伦·塞尔温啊！
虽然城堡里已经不再流传那些被加工过的恐怖校园传说，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有关亚伦的韵事。
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有一条亚伦在舞会上拒绝所有女生邀约，被冠以“舞会杀手”名头的趣闻。
赫敏·格兰杰会被用什么魔咒扫飞出去呢？
这么想的，还有差点被零食卡住嗓子的罗恩。
即使有些讨厌赫敏，他也不得不承认，赫敏的勇气实在是太惊人了。
从魔法部部长到亚伦·塞尔温，罗恩真的很想问，赫敏·格兰杰，你是没有害怕这种感觉吗？
两个焦点相遇，以为会是单方面碾压的格兰芬多们，看向赫敏的眼神中混杂着疑问、敬佩、嘲笑和可怜。
“亚伦，我听乔治和弗雷德说，他们今天的扫帚有一点奇怪的湿润，这个会影响今天的比赛吗？”
一巴掌捂住双眼，皱起鼻子，罗恩很想说，赫敏·格兰杰，套近乎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呀！
可又忍不住从手指中露出一个缝，罗恩睁眼想要看看赫敏到底是用什么姿势飞出看台的。
“不知道，再看看吧。”
“我没有参加过魁地奇，对飞行扫帚什么的也不了解。”
没有魔咒，没有飞人，只有像朋友那样淡淡地聊天。
亚伦与赫敏的平静，建立在众多格兰芬多见了鬼的表情上。
罗恩抬头看天，哦，原来还不是晚上，我还没做梦呢！
那为什么现实比梦还虚幻啊？
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了赫敏在和亚伦·塞尔温聊天。
即使是对赫敏有意见的罗恩，也不得不承认，赫敏与亚伦显然是有交情的。
那就更别提其他格兰芬多了。
那可是亚伦·塞尔温啊！
几天前，城堡都在讨论的男人。
于是，那原本围绕赫敏的视线中，顷刻间只剩下敬佩与羡慕。
残余的两条嫉妒，来自赫敏的两个室友。
亚伦·塞尔温原来是这么友善的人吗？
从来没听说过赫敏·格兰杰先生与亚伦·塞尔温有接触，那既然赫敏·格兰杰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有尝试的想法，但两人下一步的实践被提着箱子站到球场中央的的霍琦夫人打断了。
霍琦夫人的出现，意味着这场万众瞩目的魁地奇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两方的球员们依次入场，为反击斯莱特林的欢呼，连忙出声的格兰芬多们，也就顾不上再感慨赫敏居然能认识亚伦·塞尔温这件事情了。
从第一颗红色的鬼飞球升起，火药味就是这场比赛的主旋律，各种包含恶意的冲撞、夹击、利用游走球攻击对方球员的行为层出不穷。
如果是另外两个学院的比赛出现这种情况，那比赛可能会被立刻宣布暂停。
但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这只是基础操作。
毕竟，当年麦格教授还摔断过肋骨呢。
场上的火药味传递到场边，于是，双方的加油助威声更激烈了。
亚伦的视线跳动也很激烈，在奇洛、哈利与赫敏之间游走，他既想看看伏地魔这条毒蛇到底还准备了什么，也想看看赫敏有没有什么改变。
与记忆中一样，扫帚失控的哈利在空中翻滚几圈后，一下挂在光轮2000的把柄段。
“啊？”
格兰芬多看台齐齐惊呼。
比赛正激烈的时候，有终结比赛能力的找球手出现意外，不仅他本人的安全，还有格兰芬多的胜利，一下都陷入极危险的地步。
斯莱特林看台边反应截然不同，德拉科·马尔福挥舞着拳头吼道。
“马库斯，撞他！撞疤头！”
他恨不得骑扫帚的人是自己，他还没有报那次头发染色被哈利三人堵门嘲笑的仇恨呢。
但所有空中的斯莱特林，这时候却表现出对比赛胜利的极度渴望，擦过双手支撑的哈利时，都不知道伸脚。
连续几次，马尔福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认识的马库斯，可不是这样有素质的人。
另外一边，焦虑的格兰芬多看台。
举着望远镜看到斯内普嘴唇动个不停，赫敏的第一反应，就是斯内普下的咒。
她立刻决定，前去教职工席打断斯内普施法。
刚一动身，又想起亚伦的教导，多想了几秒的赫敏，重新捡起望远镜再看。
这一次，她看到斯内普斜上方的奇洛，半掩着嘴巴。
似乎，也在施咒。
内心虽然疑惑，但赫敏知道，不管是谁动的手脚，只要同时终止了他们的施咒，失控的飞行扫帚应该就会停下来了。
棕发小女巫从格兰芬多看台消失的两分钟后，教职工席忽然有人惊呼。
“着火了，着火了！”
紧接着，火焰从斯内普与奇洛中间冲出，二人拍袍子的间隙，哈利也终于重新掌握了飞行扫帚。
目视全程的亚伦有些欣慰，虽然还很莽，但现在已经是有思考的莽了。
不愧是错题只用说一遍的学霸，教起来真省心。
教职工席上的插曲只能短暂地吸引看台众人十几秒，伴随着所有看台都有的第二轮惊呼，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半空。
半空中的主题依旧是失控，但这一次的失控已经不再局限于哈利一个人。
除哈利和金色飞贼外，比赛中的其他球和球员，全部失控了。
先是金色飞贼化轨迹飘忽的游走球和鬼飞球，然后是为了接住鬼飞球和击飞游走球而做出种种危险飞行动作的球员们。
即使麦格教授已经用声音洪亮重复了几次停下，但整个魁地奇球场的形势却愈发糟糕。
弗立维教授想施咒让球员们停下，却面临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因为无法预测的飞行轨迹，他并不能确保自己的魔咒能够命中小巫师。
除非，有人能够用幻影移形咒，从速度上碾压小巫师们。
一下想起万圣夜的事情，弗立维教授对着亚伦急切道：
“塞尔温…”
点头示意，亚伦正打算有动作。
现在的伏地魔，不可能有同时用夺魂咒控制这么多人的能力。
那就只有可能是依靠魔药，又想起赫敏先前的问题，抬头望天上太阳，亚伦有了一个猜想。
响指气象咒，厚厚的乌云瞬间遮住阳光，雨水限时返场补档。
雨幕里，众人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有黑金双翼支撑浮空的白发男巫，一个人仿佛就是一只球队，上一秒还是击球手，一棒打飞游走球击中几个斯莱特林。
下一秒又出现在完全不同的地方化身为追球手，让鬼飞球连续穿过好几个铁环后砸晕几个格兰芬多。
偶尔有金色飞贼掠过，也被亚伦顺便一棒锤下。
眨眼间，魁地奇球场半空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举起魔杖用漂浮咒控制被亚伦用游走球打晕的小巫师，麦格教授的担心转为惊叹，看向亚伦的眼睛里欣赏更多。
为什么亚伦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呢？
这个想法再一次出现在麦格教授心头。
如果亚伦是格兰芬多的学生，那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一定会多出七座冠军奖杯。
同样朝七座学院杯努力的斯内普，则捡起一把坠地的飞行扫帚，接着用斯卡平显形咒。
坏血草、独活草、喷嚏草……
“有迷惑剂的成分，但远不止。”
他对来到身旁的邓布利多解释道。
“西弗勒斯，你是说在魁地奇开始之前，有人在飞行扫帚上抹了迷惑剂。”
“对，还有一些只有在强烈阳光下，才会让魔药挥发的小技巧。”
闻言，邓布利多又看向已经重归格兰芬多看台的亚伦，出声赞道。
“了不起的气象咒！”
又见抬手展示金色飞贼的哈利和震耳欲聋的“格兰芬多胜利了”欢呼声，邓布利多笑着道：
“因为之前的意外，反而没有受到迷惑剂的影响么？”
斯内普嗯一声，然后带上那把飞行扫帚径直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要把剩余的魔药残渣保留下来。
有这种魔药水平的人不会太多，通过残渣，斯内普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分析出这份魔药出自谁之手。
格兰芬多看台，又有两个小巫师站在亚伦面前。
一个金发，另一个则是明显的印度裔长相。
“你好，我是帕瓦蒂·佩蒂尔。”
“拉文德·布朗。”
伸出手，两人微笑道。
见又有人要去套近乎，格兰芬多们的视野再次被吸引。
不过有了赫敏先前的例子，这次嘲讽可怜的眼神少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人也跃跃欲试。
看向两人伸出的手，赫敏的脸色有些怪。
因为，她已经能想象到亚伦会说出什么话了。
之前为在赫敏面前展示二人的亲密，佩蒂尔和布朗的手故意挽得特别紧。
又因为先前异常的太阳，所以出汗也远比平常更多，此刻两人的手心都是湿漉漉的。
“我建议你们先去洗洗手。”
不出赫敏所料，亚伦后退半步，皱着眉头认真答。
看台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那原本迟到的嘲讽可怜瞬间淹没了两个自以为是的小巫师。
虽然有心理预期但还是没忍住，赫敏笑得特别大声，下巴又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