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双翼
虽然气温骤降形成的冰面在众人脚下，但飘在半空中的“复活”罗素，却像在冰面上踉跄打滑，忽高忽低，呈曲线型运动。
那如黑色泡水烂布的摄魂怪部分，本能地被之前嘲笑乌姆里奇而积蓄不少快乐的小巫师们吸引，想要下落吸食积极情绪；而实体部分的脓包独眼，则死死盯着亚伦，带动身体上升，想要冲到亚伦身边报复。
惊怒之中，眼角余光瞥视已经异变成一只黑色翅膀和一团金色斑点的默默然，亚伦想到：
如果之前没有出现金色斑点的一侧，代表了记忆中坏的改变，那现在这个翅膀，应该就是坏改变的最终形态。
融合的第三条路，已经走完一半。
毕竟，还有什么比本就该死的阿诺德·罗素再次出现更坏的呢？
虽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半摄魂怪”，只剩下摄魂怪吸食快乐的本能和对自己的仇恨。
抬眉，异变后的半默默然再次出动，金黑相间的洪流扑向飘忽不定的罗素。
消灭摄魂怪的方法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守护神咒是目前已知唯一可以驱离摄魂怪的魔咒。
但守护神咒，是极少数亚伦无法使用的魔咒之一。
也没有选择其他魔咒，使用半默默然，亚伦是在尝试，有没可能用半默默然击杀摄魂怪呢？
这么猜想，是因为之前摄魂怪是失败默默然的猜测。
阿兹卡班，完美符合厌恶极化失败的环境。
阿诺德·罗素是抱着对亚伦的极端仇恨与厌恶进入阿兹卡班的，厌恶必然能极化。
哑炮只是无法施法，但灵魂层面的东西他们和巫师是一样的。
痛苦记忆和永远得不到补充的快乐，又导致厌恶极化必然失败。
罗素又只是一个哑炮，所以，他变成摄魂怪了，但没有完全变成。
瑟斯那夜的话浮现心头，亚伦才意识到，这群“老熟人”去阿兹卡班，也带来一个“秘密武器”出来。
而且，他又想到，既然罗素的出现代表记忆坏改变的极限，那让罗素彻底消失，是记忆好改变的极限么?
那个时候，会有另外一只金色翅膀？
金黑洪流包裹罗素，肉眼可见地，那属于摄魂怪的泡水烂布部分一寸寸分裂。
“很了不起，你的才华，似乎没有极限。”
手边的奶白色光芒散去，邓布利多称赞道。
麦格教授惊呼的同时，邓布利多就已经开始使用守护神咒了。
关键时刻，白魔王值得信赖。
不过，他的眼镜因为惊讶有些错位，这是他传奇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对摄魂怪有效但非守护神咒的魔法。
内心的那个想法，随礼堂的升温而愈发炽热。
怪物罗素的出现，上下飘忽的轨迹以及半默默然的异变和攻击，这在两分钟之内，礼堂内众人的心随罗素的轨迹一起起起伏伏。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除了先前就感知到危险的斯内普。
“四分五裂！”
突然对着长桌施咒，炸开的纷飞碎木屑，扎得小巫师们跌倒滚爬。
“西弗勒......”
“阿瓦达啃大瓜！”xN
麦格教授的怒吼还没完，十几道刺眼的绿光已至先前的位置。
如果不是斯内普，可能有不少小巫师的生命就要永远留在这个万圣节了。
礼堂内是第二次出现杀戮咒，不是来自亚伦，而是来自特拉弗斯等人。
“神锋无影！”
反击时不忘瞥一眼被几个韦斯莱扶着的哈利，斯内普脸色比地上冰面还要白，手腕的抖动越发猛烈。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亚伦·塞尔温也别想好过！”
第一次偷袭没有奏效，特拉弗斯等人气急败坏道，魔咒与混杂血液的脓汁齐飞，继续攻击小巫师们。
不止乌姆里奇，他们也有自己的秘密计划。
从阿兹卡班带回来的罗素，是他们用来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尤其是亚伦·塞尔温的注意力。
他们的真正计划，是浑水摸鱼，趁机突袭小巫师。
只要有小巫师死亡，就一定会吸引整个巫师界的关注，这种乱战中，根本无法确认是谁的魔咒杀死了小巫师。
尤其是还不用魔杖的亚伦·塞尔温，根本不能用闪回咒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事情闹大之后，已经被篡改的魔法部记录就会被更多人知道。
当一个谎言被巫师界大多数人都承认时，那它就是真相了。
几道索命咒对准赫敏，这个乌姆里奇先前针对恐吓的小巫师，特拉弗斯等人印象颇深。
礼堂人虽然多，但瑟斯与伊丽莎白背后那些巫师，第一时间护住的都是自己或相熟的孩子，教授们也不可能在混乱中面面俱到，而白魔王的重心还在半摄魂怪罗素那里。
于是，赫敏猛烈收缩的瞳孔中只剩下绿光，发自灵魂的颤栗让她失去躲闪的能力。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爸爸妈妈，再见了！
闭上眼睛，小女巫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
可十秒后，没感觉任何不适的赫敏忽然多了一个问题，死亡的气味为什么这么香？
“赫敏·格兰杰飞来！”
列车初遇时那个男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似乎是在提醒她。
睁眼，赫敏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正死死拽着亚伦毛衣的领子，鼻翼的香气自然也是亚伦身体传过来的。
自觉出糗，忙松手的小女巫脸一下红了。
“你们疯了么！”
麦格教授的脸比梦中情生更红，她完全是愤怒与后怕。
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特拉弗斯等人这种不要命的做法，在场的成年巫师没有不心惊的，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恐怖分子。
“家族遗产被偷走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想活了！”
连续两次攻击被破坏，特拉弗斯等人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他们的秘密计划，本就是用自己的命换亚伦的命。
用他们的话，他们已经一无所有。
“阿瓦达啃大瓜！”x（N+1）
多出来这一发索命咒，来自收回半默默然的亚伦。
响指加持铁甲咒，顶着乱飞的各色魔咒幻影移形。
闪瓜选手，最擅长的就是在魔咒中走位，杀人只留残影与绿光。
扑通通倒地，特拉弗斯等人即使再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亚伦用清泉如水清理溅到地面的脓汁。
连杀十几个成年巫师的方式超出礼堂内绝大多数人的认知，礼堂一下沉默了。
倒是金色斑点已经彻底融为一体，但还没有变成亚伦设想中的翅膀。
又想到脸上黑斑突然消失的奇洛，亚伦觉得百分之百是老学长干的。
伏地魔干这种对纯血家产下手的事情早有前科，最著名的就是莱斯特兰奇那个蠢货，妻子还有家族几十代积累，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沉默中，原本纠结是否要说出自己就是调查报告作者的赫敏，此刻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说了可能会被攻击，沉默也要被杀戮咒攻击，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最起码，心中的郁气会少一些。
而且，刚刚亚伦·塞尔温还救了她的命。
小女巫下定决心，无论是乌姆里奇还是其他人再问，她都不会再有退缩了。
“都是这群肮脏的家伙对我施展了夺魂咒，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乌姆里奇突然叫了起来，因为，礼堂内多了两个人。
一个粗壮的小个子灰发，深绿色的外套，细条纹长袍。
另一个高个子黑皮肤秃脑袋则落后半步，二人正是乌姆里奇的“秘密武器”，现任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和傲罗金斯莱·沙克尔。
“亚伦·塞尔温，你...”
原本气势汹汹的福吉语气一顿，眼珠转动。
还未消散的索命咒绿光把倒立的乌姆里奇赘肉照得一清二楚。
环视缺了一大半的天花板、倒在地上的特拉弗斯等人尸体以及赘肉闪眼的乌姆里奇。
感受鞋边混杂脓汁、血液、清水和冰块混合物的阻塞感，他立刻平易近人起来，指着亚伦的手指也立刻收回，结巴道：
“你...你...你...你做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