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赫敏少女事件簿(五)
周一上午,课间。
原本应该冷清寂寥的校医院,此刻却人声鼎沸。
忙得连白色窗帘都没来得及拉开,庞弗雷夫人索性在校医院的门口拉起一张长桌,将欢欣剂像砖头一样码得有小半人高。
只要遇到表示因为周六夜晚那声巨响而睡眠不佳的学生,她就会送出一瓶。
送出去的不仅是欢欣剂,还有她的思绪和注意力。
所以,她对白色窗帘上多出的一大一小黑影和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以及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少了一把这几乎同时发生的三件事,没有任何反应。
“格兰杰,庞弗雷根本就没注意这里,你可以不用把还把我拉来的。”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软的话,皮皮鬼这个曾经给无数学生、校长和教授带来巨大困扰的幽灵,在赫敏面前突出两个字——乖巧。
它也不是没有试过反抗。
它曾经高呼“赫敏·格兰杰偷东西了!”
可被平斯夫人安利了不知多少回赫敏的庞弗雷夫人当然不会听,追击的力度反而更大了。
而且,之后等待它的,是大魔王赫敏几个小时的精神攻击。
曾经何时,有这般功力的,抓不住它;能抓住它的人,又没有这般功力。
大魔王赫敏的出现,完美地解决了霍格沃茨制裁皮皮鬼的历史痛点。
而大魔王本人,此时已经找到了那个有魔法保护的盒子。
“阿拉霍洞永远开!”
咔哒一声特别响。
门外的庞弗雷夫人快速起身时,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哗啦声同样不小。
赫敏虽惊不慌,把视线转到了皮皮鬼,对它点了点头。
这下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皮皮鬼,就决定是你了!”
“好吧好吧,就是我干的。”
惊怒交加的庞弗雷夫人,正打算看看是哪个小巫师偷偷溜进了校医院,却遇上迎头撞来的皮皮鬼,躲避不及,差点闪了个趔趄。
将将稳定好身体,皮皮鬼又扯着鬼脸飘过来,同时不忘卖力地吐舌头。
“该死的皮皮鬼!”
新仇旧恨叠加,暴怒边缘的庞弗雷夫人立刻转身追了上去。
于是,赫敏再次获得了默背病历的机会。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份样式大小明显不同的病历。
第一份白色病历,赫敏非常熟悉,来自麻瓜医院,日期是一九八一年八月份。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病历上的名字是亚伦·塞尔温。
但上面记载的,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摔伤。
而第二份巫师界的棕色羊皮纸病历,才真正让赫敏瞪大了眼睛。
日期是一九八四年万圣节当天,上面有大量更详细的蟾蜍状描述。
除此之外,还有转到圣芒戈魔法医院的记录。
赫敏忽然有种预感,这个名叫阿诺德·罗素的男人,才是报纸上的那个吐舌头的“蟾蜍人”。
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调查走到了绝路,赫敏只能去求助麦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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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还不进来吗?”
徘徊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外的小女巫身体一僵,隔了好一会才咬牙推开了门。
从校医院跑到办公室的这段路上,赫敏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麦格教授问她是如何得知阿诺德·罗素这个男人的信息,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说出自己利用皮皮鬼吸引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麦格教授会生气地扣分吗?
注视战战兢兢的小女巫,麦格教授撸猫的手不停,柔声问道:
“是调查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点头但不敢说话。
赫敏的纠结,麦格教授看在眼里,于是她换了一个问题。
“违反校规了吗?有对他人造成伤害吗?”
点头又摇头,纠结被表达出来,赫敏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
“赫敏,校规是为了阻拦有恶意的学生。”
有了麦格教授开解,赫敏终于鼓起勇气。
“教授,我想知道阿诺德·罗素是谁。”
虎斑银渐层忽然叫了一声,那原本覆在猫腹的手已经转移到办公桌抽屉里。
见麦格教授的眼里有欣慰、有赞许,唯独没有愤怒和失望。
赫敏重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看到麦格教授手中多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有两人,左边的人特别好认,白发金丝眼镜,只要把现在那个白发男巫同比缩小0.6倍即可得到。
而看到右边那个金发中年男人的第一时间,赫敏就联想到预言家日报上那个会吐舌头的“蟾蜍人”,她的预感成真了。
“右边的就是阿诺德·罗素,他是亚伦的养父。”
“出身塞尔温家族的哑炮。”
“靠着在麻瓜世界和巫师世界之间,当一个魔药走私贩子生活。”
“这张照片拍摄于一九八四年暑假,他中毒前。”
咽了一下口水,豁然开朗与不寒而栗两种情绪同时出现赫敏心头。
“教授,所以他才特别讨厌蟾蜍吗?”
自己的养父被魔药变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有应激反应呢?赫敏这样想。
“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刚11岁吧,他那个时候,就宁愿不要宠物也不要蟾蜍了。”
“当然,这件事情的影响也很大。”
虽然还差双胞胎从魔药材料商人带回来的消息,以及他们哥哥的回信,但赫敏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框架。
一九八四年,养父罗素来霍格沃茨看望亚伦·塞尔温。
但被他的养子与众多斯莱特林的恩怨牵扯,在万圣节身中大概率来源斯莱特林的剧毒魔药,被预言家日报拍下。
作为报复,那些斯莱特林也被亚伦用自己熬制的魔药,变成了“蟾蜍人”。
同时因为只是一个成年哑炮中毒而且毒药的制作方有大量纯血学生,所以这事情被多方压制,并没有什么后续的报道。
唯一的后续,可能就是亚伦·塞尔温变得极端厌恶蟾蜍。
“教授,阿诺德·罗素还活着么?”
“应该死了吧!”
麦格教授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感伤中的赫敏没有注意。
一个说得上悲惨无奈的故事,赫敏有些唏嘘。
忽然觉得那五十分的奖励,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
透过窗户,窗外训练的那些魁地奇队员笑声特别响亮。
两相对比,又想到了校医院的那些窗帘,赫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窗帘裹住了。